“呵呵，没想到，你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看来我小看你了。”望着那如蛛网一般破碎的镜面，暗的嘴角微微的上咧，脸上露出了一抹邪异的笑意。

    这样的笑容似乎经常都会挂在他的脸上，每当他觉得遇到很有意思的事情时，就会笑，不分场合，无论正面对的谁，在干什么，他都会笑。

    他仿佛从来都是如此，想笑的时候就会笑，从不会顾及任何的东西。如同一个自由的，阴影生物一般。

    黑镜的破碎，算不了什么，那一缕精神力的损失更算不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收获要远远的大于付出，至少，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对手那脆弱的生命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如此有趣的生物，即便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生机已经完全断绝，却依旧能驱动身体的物种。

    僵尸？吸血鬼？仿佛都不是。

    暗微微摇了摇头，老萨满的身体特征虽然类似于这些只能在古老典籍中出现的生物，但暗去感觉到，他与僵尸和吸血鬼并不相同。

    前两个物种如何说，也是两种生物，身体里多少会包含一些生气，而方才寒气走遍阿比盖全身的时候，暗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仿佛靠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维持着身体机能，而那种神秘力量应该就在意识海中。

    暗皱了皱眉头，他本想乘机攻破老萨满的意识海，可发现那里的防御不同于他身体上的那般散漫，而是相当严密而富于规律的。

    他驱动的寒气刚一触及意识海的门口，就被弹开了，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倘若是别人，可能就想要去探个究竟，但暗却并非钻牛角尖的人，倘若能了解这种力量的特性，自然是极好的。倘若无法了解，大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掌握的已经足够多了。至少，他隐隐的感觉到，老萨满这样的身体虽然暂时还能保持生机，但绝对不会太过长久。

    这世界上没有多少力量能比死亡更为强大。那股神秘的力量，能一时压制死亡的到来已经让暗感觉到份外惊奇了，倘若真是能长久压制，那不是长生不老了吗？

    “长生不老？”

    暗轻蔑了笑了笑，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长生的含意，而在他的字典里，对于长生的注释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在他的生命里，他见过太多惊才绝艳之辈，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倒在了长生的路上，有些风化成了一滩腐朽的尸骨，有些已经化作了一片尘埃，归于这片土地。

    他们耗尽了无数的心血和寂寞，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长生不老。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可悲的玩笑，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嘲笑这些探索长生奥秘的先辈。

    暗突然显得有些寥落了，他的兴致仿佛从一个高涨的极点瞬间跌落了下来，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气息，粘稠的气息律动的如同心脏，心脏一直跳动着。没有任何理由的跳动着。

    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暗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声一声，份外的分明，如同战鼓一般，轰击着他的耳膜。

    “原来你已经死了，那就不足为虑了。”沉默了几分钟，调整了一下律动的心灵，暗轻声的说道，他缓缓的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指头，那手指的晶莹如同女子的柔荑一般。

    他抬起手，顺着一种玄妙的规律，在虚空之中画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