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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丧尸

    残垣断壁!满目苍夷!一路走来,李天看到尽是一片败落的景色,无数废弃的轿车停靠在路边,仿佛几个世纪没有挪动它们的脚步,黑色的苔藓绕着这些钢铁的身躯发散出一股衰败的气息。高速公路的路面上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裂缝,犹如狰狞的恶龙,将公路拦腰斩断,

    李天小心翼翼的跳过这些裂缝,一路向前,无论是高耸的摩天大楼,还是纵横交错的立交桥,都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里是?上京?华国的首都上京?”李天的脸上写满的不可置信,这些残阳断壁如同一幕幕末日的画卷冲击着他的眼球。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人呢!有人没有!喂有人没有!”空旷的公路上,李天回荡着声嘶力竭的嚎叫。

    “人,人在哪里?”没有人声回应,整个城市仿佛成了一座死城,空气中弥漫着颓废的气息。

    李天顺着公路一路向前地貌与他的记忆也大不相同了,他只能顺着这些公路才不至于迷失。方才身体里那股神奇的热量早已消失不见,李天的身体被疲惫侵袭着,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在此时也显露出来——四肢绵软的如同酥麻一样,肌肉骨骼都感觉阵阵酸痛。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两边街道的房屋里,李天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不属于人类的眼睛,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倒下,这些眼睛的主人就会将他撕成碎片。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李天根本不敢在城市里停留,想一想一到晚上这里就会变成怪物的世界,李天的头皮就一阵发麻,尽管身体已经快支持不住,尽管他可能随时会倒下,但他依然决定先离开城市再说,至少,他不用面对那些充满饥渴欲望的眼睛。

    “啊呼!啊呼!”

    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这空寂的原野中,经过几小时的跋涉李天终于走到了城市的尽头,没有林立的高楼,没有纵横捭阖的街道,当然也没有那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咳!咳!终于走出来!”

    李天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一路走来没有食物,没有水,精神高度紧张,同时对未来又充满了彷徨,他如同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没,四肢的关键处充斥着乳酸分泌后的酸疼,甚至抬一抬膝盖都牵动全身的肌肉痉挛,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厚厚的云层遮挡了太阳大部分的光芒,只有极少数倔强的光线透过云层较薄的区域投射到大地上,形成一小片青色的光斑。一望无际的原野一路蔓延到天边,与云层相接,好似一条通天的大道。

    仿佛是前几日的雨水,原野上充满坑坑洼洼的水渍,和着泥土,形成一片片泥泞的沼泽。李天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着。他不知道何时应该停下来,也许一直要走到天边。现在他只想找到一个活人问一问,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怪物占领了城市?人类被迫迁徙了?没人知道。

    突然,天边的尽头,一座小丘陵上,李天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类的轮廓。孤零零的犹如风中的飘絮。

    “喂,有人吗!”

    李天对着丘林的方向大喊。只见那人影缓慢的侧过身子,往李天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又侧了回去。

    “喂喂!朋友,这儿!这儿!我在这儿!”李天兴奋的大喊着,仿佛一切疲惫再此时都消融了一样,一路狂奔着向那条消瘦的人影奔去。

    那是谁?好人?坏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李天醒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他的心里没来由的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类产生一种亲切感。

    近了!近了!不过那人影对李天的到来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狂喜中的李天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一个劲的一边挥手,一边叫喊。

    又近了,李天突然紧张起来,“我要怎么说?说自己是迷路的旅人?还是失忆患者,他会帮助我吗?应该会吧,大家都是人类。”

    在一片患得患失中,李天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类。这是一个人类的小女孩,背对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一条一条的布条凌乱的挂在身上,布条上尽是污渍,金黄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头发上杂乱的插这几根稻草,小女孩似乎没感觉到李天的靠近,依旧在摆弄着她手里那个脏兮兮的破旧洋娃娃。

    “Hi,小朋友,这是哪里?你家大人呢?”李天缓缓的走近她身边,尽量摆出一副和蔼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