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628 成为英雄的机会(中)

    即便没有这黑色阴云的笼罩,新都的夜也是与众不同的,它似乎永远沾染着寂寞的痕迹,在深邃与清冷之中荡漾着别样的伤痛。就好像被某种生物轻轻的咬了一口,便带来了一种骚痒的感觉。

    没有人喜欢这种感觉,犹如没有人喜欢寂寞一样。那淤积在天空中的化不开的墨色,仿佛永远就是这样了,它不会散开也不会流转,并且将永远的存在。

    辛銘坐在一把陈旧的木椅上,原本附着在椅子上的灰,早已经被她擦拭干净。她并没有洁癖,却依旧习惯性的是去擦掉那些积累在靠椅上的厚重的灰,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一种安宁。

    这是真实的安宁,而不是虚伪的,她感觉到了平静。这种平静并没有伴随着暗流汹涌,而是一种真正的平静。就好像心中荡漾着的,只是残留着细碎波纹的湖面,而不是那暗潮涌动的海水。

    椅子很旧,说真的,很是陈旧。它甚至没有经过刷漆的过程,漂亮的木纹裸露在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圈又一圈的年轮。那是沉淀的岁月,是一种岁月带来的寂寞。

    辛銘并没有如平常一样的摇摆,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左顾右盼,她平视着前方。目光有些涣散,就好像望着前面的远方,但实际上,她的视线投出不久,便会被一道陈旧的木门所阻挡。

    木门与椅子一样,同样没有经过刷漆的程序,不知这是新都的风俗,还是主人家的习惯,总之,这狭小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如此朴素的。

    没有过多的装饰,却看起来格外的舒服。这或者是一种矛盾吧。但在辛銘的心中,却并不是一种矛盾。她喜欢这种感觉,无论是那简约的风格,还是那些美妙的年轮,就好像曾经的那些美妙回忆似得。

    种种回忆涌上心头泛起了一种甜蜜的感觉,她羞涩的一笑,美丽的好像一朵绽开于冰天雪地之间的水莲。

    “你到底怎么了?”古治子问。他躺在木质的硬床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这是一种莫名的苍白,毫无疑问的事情。或者他的伤势已经没有生命的危险,但也并非一两天就能够恢复的。按照一号的话说,他还需要静养,至于这个静养时间,谁也不知道是多久。

    辛銘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古之子,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慌,她觉得自己一定被看透了,古治子的眼睛仿佛洞穿了她的身体,直入心灵。她隐约感觉到,那那促狭的眼光,正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自己,一丝一毫有没有放过。

    “我?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辛銘说,惊慌的表情明白无误地呈现在那张俏脸之上,她似乎已经无法抵赖了,可嘴上你就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我当然没有问题,你一定是想岔了!”望着古治子促狭的眼神,辛銘恼羞成怒的说,她娇嫩的脸庞,浮出了半边红霞,就好像染红了半边天空的夕阳,美艳的不可方物。

    面对着如此的美色,古治子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明白辛銘是彻底陷进去了。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做出如此的表情,特别是当心是对外人点破的时候,有时表现的羞涩一点羞涩。

    “原来我还是个外人。”古治子心中叹息了一声。对于他来说,一切就好像一个悲哀的故事,充斥着种种不可思议,最后酝酿成一种伤痛。撕扯着他的皮肤,撕扯着他的内心。倘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份责任在坚持,他觉得自己一定已经倒下了,一定会昏迷不醒,会紧闭着眼睛,喃喃的叫着辛銘的名字。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十年的付出,甚至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也无法抵挡那一次的相见。“难道这就是缘分吗,未免太过残酷了。”古治子心中暗忖。还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也不得不接受,却又不得不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坐在自己的病床边上,心中却想着其他的男人。

    羞涩,甚至是撕心裂肺的。古治子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痛苦,他明白李天想要和辛銘在一起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两个人之间一定会经历重重的劫难,甚至是危险,这种危险毫无疑问会危及到生命。

    古治子不知道自己将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两人。暴怒吗?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没有所谓的愤怒,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不安与担忧。或者这源于他曾经被李天击败过,所以心服口服。

    “真的心服口服了吗?”古治子心中暗付,或者他心中真的已经心服口服了,是是潜意识中的那一抹倔强,依旧让他不愿承认这一点。可以说,每一名武者都是倔强的,倘若你不够倔强,没有坚持,遇到困难就放弃,遇到危险就退缩,那你的武道之路,也不会有任何进步。

    古治子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现在的李天,甚至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梦魇,纠缠着他,束缚着他,令他的武道之路,原地踏步。这是一种悲哀,一种巨大的悲哀。

    “辛銘,你要做好准备,事情并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古治子说,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关爱与担忧,甚至莫名的,辛銘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感,正荡漾在这温柔的电波之中。

    辛銘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着什么。或者所有的臆想,在此时此刻,这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不知不觉的他变得焦躁而变得疯狂,仿佛想撕碎所有的一切。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是一名剑客,对于剑客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心如止水,而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了。

    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的江心,那激荡起来的涟漪,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事情一定不是这样,就好像那些疯狂一定不是这样一样。可有些事情,却并不因为她的想像而有任何改变,反而会层层递进,进而发展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我知道不简单,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辛銘落寞的说,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忧伤,那仿佛是酝酿着深邃的疼痛的东西。他她得所有彩色的东西变成了灰暗的一片,雾蒙蒙的。她看不清前进的路,也看不清自己身边的,究竟是谁。是古治子,还是李天,甚至是其他的一些人。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说莫名是一种痛苦的话,那毫无疑问,清楚的知道,这是一种痛上加痛了。看着辛銘那茫然的眼神,古治子的心中闪过了莫名的伤痛。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容不得半点勉强的,就好像现在,十年不敌一面,他却没有丝毫的嫉妒,只是有些遗憾而已。这种遗憾,必将会纠缠他一生,永远也不会散开。就好像新都但永远都不会散去的雾。

    “你们根本就是两类人。”古治子说,他并没有露出激动的很急,只是心平气和的,安静的说,躺在床上,身体也没有颤抖,反而一动不动。“先不说那个李天,就是他身边的一号,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古治子望着辛銘那张俏丽的脸,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儿,与他擦肩而过,最终渐行渐远。走向那遥远的地方,而走向的其他男人的怀抱。他有些丧气,却也理解。他并没有责怪辛銘,是他自己不够优秀而已。

    “我知道我们是两类人。”古治子的耳边响起了辛銘的声音,甜美中带着一种忧伤,仿佛还酝酿着一种期待的坚定。古治子知道这样的声音是什么,那是一种希望,至少它象征着一种希望,象征着一种可能。

    希望本是美妙的,就好像一杯,越喝越醇的葡萄酒,会让人忍不住沉浸,会让人不断的去追求;但是对于古治子来说,这种希望那是苦涩的,他不是越喝越甜越喝越醇的葡萄酒,它只是一种,单纯的伤痛,一种伤口结疤之后,被连根撕扯下来的伤痛。那血淋淋的一片,就是这种希望,在古治子心中留下的痕迹。

    “你知道了你还要沉沦进去吗?难道你没考虑过以后吗?还是你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古治子的语速突然加快,他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逼迫着他,不得不说出这些积压在心中很久很久的话;他知道倘若此时此刻,自己不说,那便永远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