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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刺杀原委

    阳光明媚的午后,辛蛟州坐在长亭里,微眯着眼睛,在廊下看书,飞云静静地立侍于她的身侧。

    长亭外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此时身上度上了一层金灿的日光,那张往日里阴冷死气的脸也仿佛变得柔和有生气了一些。

    来人是囚死门的门主,阿隅。

    “囚死门门主隅,恭迎教主回教!”一贯少言的阿隅单膝跪地,一字一句郑重道。

    “嗯。”辛蛟州淡淡地应了一声。

    阿隅汇报道:“明镜门和夜梦门已经处理好了。”

    辛蛟州未抬眼,手中的书一页看完翻到下一页,漫不经心地回道:“嗯。”

    汇报完情况,以往直接退下的阿隅这次却多说了一句:“现下,教中有所空缺……”

    辛蛟州头也不抬,回她:“交由风偃安排。”

    “可是……”阿隅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辛蛟州清楚阿隅的想法。

    她抬起头看向她,笃定地对她说:“风偃是绝对可信的。”

    “他不会叛我。”

    阿隅闻言,沉默了一瞬,低首垂眸,看不出情绪。

    片刻之后,她回道:“是,属下多言了。”

    辛蛟州放下书,看向跪在面前的人,道:“走吧。”

    她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说:“和我一起,去看一看我那群‘忠心’的属下……”

    “是。”

    阿隅引路。

    穿过阴凉的白石走廊,掀开一处僻静地的巨大石板,二人走进阴暗潮湿的地下。

    经过一间间牢房,在灯光即将燃尽的地方,辛蛟州和阿隅终于来到囚死门的地牢最深处。

    走进关押原夜梦门门主的牢房,满地的碎肉断骨,完整的只有那一颗踢落在角落里的头颅,是那日殿中的明镜门护法。

    角落里,莫净疯疯癫癫,一边啃着生骨,一边念叨着什么。

    疯了吗?

    莫净现在这种状态,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辛蛟州转向被架在刑桌前、垂着头生死不明的梦幽。

    她问她:“夜梦门主那么聪明……能猜到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架子上的人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辛蛟州拿起一旁刑具桌上的短匕,手指轻轻一拨,玄刃出鞘。

    她走近木架,倾身靠近木架上的人,用刀尖轻挑起架子上的人垂落着的头,强制对方与自己对视。

    辛蛟州道:“若是夜梦门主主动招认,本座可以给你、与你的同党,一个痛快。”

    架子上的人掀起眼皮,抬眼看向辛蛟州,一双浑浊呆滞得像死鱼眼一样的眼珠子动了动:“当真?”声音沙哑得像是木桌在地板上拖动摩擦,残破刺耳。

    “当真。”辛蛟州收回匕首,用手帕细细擦拭刀尖,端详着刀身,唇角上挑,露出一丝兴味的神情。

    梦幽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认命地招供:“是逢花门,还有生羽门……”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嗯。”辛蛟州抬眼,看着梦幽,收回身势。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知道自己的即将面对的结局,梦幽的心中反而生出一丝释然。

    站在木架前的人突然发问道:“二位听清楚了吗?”

    四下除了她与自己以外,只剩一个疯疯癫癫的莫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她是在问谁?还是“二位”?

    梦幽心中生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测,猛然睁大了双眼。

    果然,说话间,逢花门门主花隐和生羽门门主羽迟被风偃押送到了这间牢房的门前。

    原本还在门外端着架子与风偃周旋的两人终于泄去一身气势,一言不发,沉默的被押解进了刑房。

    辛蛟州收回放在门外的视线,重新看向梦幽,冷声道:“休息吧。”

    梦幽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闭目。

    幽暗的地牢里,高高的牢窗外透进几缕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木架上,一颗头颅从高处跳下,掉落到地上,翻滚几周后,停止。

    这具残破的身体终于宣布终结,连血都还未来得及流出。

    头颅滚落的地方离莫净极近。

    看到鲜红的、开始潺潺冒血的切面,莫净的身体不禁猛地一抖。

    “啊!”不远处的人拖长了话音,感叹道,“原来是在装疯啊。”

    辛蛟州慢慢走向莫净。

    “这次倒是聪明了一些。”

    辛蛟州擦拭干净断匕,语气冷漠,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不过,已经没用了。”

    三个头颅滚落到一起,大如碗口的断颈处,阴白的的颈骨露出,血争先恐后地、涔涔流出,血泊在地面扩张开来,将那三张苍白僵硬的脸强行侵染上了血色。

    黑发滚着污泥,粘着碎肉和鲜血,污浊不堪,没有丝毫的美感。

    辛蛟州微微皱了皱眉。

    阿隅十分了解辛蛟州,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她的情绪。

    见辛蛟州皱眉,阿隅当即命人来清理刑房。

    在监督手下清理之余,阿隅淡淡地扫了一眼角落。

    该换玩具了。

    花隐和生羽被关在地牢里,辛蛟州并没有去对她们做些什么。

    剩下的事,囚死门的人自会处理妥当。

    *

    囚死门地面上的正厅里,辛蛟州坐在主座上,阿隅和风偃分站在两侧。

    “现在能和我说你的打算了吗?”辛蛟州开口道。

    “嗯。”风偃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估计都被你猜到了。”

    他微垂着头,目光闪躲,不好意思与她对视。

    “我三个月前察觉到花隐她们心思有二时,便开始派人在暗中盯着她们,定期向我汇报花隐她们的动向。”

    说着说着风偃突然神情愤懑:“前段时间,她们突然有所行动,并开始公然地在教内拉帮结派,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拉帮结派、内斗、分裂天剑教……当他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