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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哇疼、疼、疼啊凄厉惨叫声不停响起,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完全失去该有的雄壮威武气概,孬种哀求,无晴,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会疼也会痛,你轻些轻些啊

    既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动不动就毁伤?冷声恼斥,易无晴往他胸前新增的伤口故意加重手劲抹药。

    哇杀猪般的凄厉哀号再次响起,冉枫亭痛得终于贡献出两颗珍贵男儿泪,泪眼汪汪悲愤控诉,呜我就知道你对姓君的比较好啦!

    她对君默啸比较好?

    易无晴一愣,柳眉轻蹙低斥,你胡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忿忿不平,他举出实证。方才你替姓君的疗伤多轻柔,一副生怕他受疼吃苦,现在对我却好凶残,下手完全下手软!呜姓君的把芙妹一颗心全勾走,现在也要把他的红颜知己给抢去吗?没天理啦!

    她会对他斥责嗔怪,故意加重手劲让他疼得哀哀叫,是因为把他当自己人,要他记得教训,别动不动就把自己搞得到处是伤,完全是出自一片真心诚意与关切,至于对君默啸则只是一般医者对伤患的照料罢了!若他认为这样就是她对君默啸较好,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番苦心被曲解,易无晴不悦地沉下脸,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迅速帮他把伤口缠上干净布条后,起身就要离开。

    呃她又发恼了吗?

    惊见她蓦然冷凝的脸色,冉枫亭急忙一把拉住她,胆战心惊探问:无晴,你生气了吗?

    没有回答,她只是寒着脸道:你自己好生歇息吧!话落,想甩开他紧抓自己手腕的大掌,却怎么也无法如愿,当下不禁更加恼怒。

    放手!瞠着幽冷黑眸嗔怒瞪人,易无晴暍斥。

    不放!知她真的恼了,想起昨儿个她也是突然发怒,冉枫亭莫名心慌,深怕她从此不再理自己,当下不禁急得连声迭叫,无晴,你别恼我!我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不睬我边说,边慌张的抓着她的手直打自己。

    以为这样,她就会气消吗?

    对他这神来一笔的蠢样,易无晴除了无言外,不禁又感到好笑,而且也真的忍不住失笑出来。

    你不生我气了?一见她笑,冉枫亭终于停下愚蠢行为,小心翼翼陪笑。

    我生气又关你什么事了?转瞬间敛住笑意,她恢复惯有的沉静,嗓音清清冷冷道:你只要关心你的芙妹就够了。

    见状,知她情绪已过,又恢复以往自己所熟悉的模样,冉枫亭终于有心情开玩笑了,当下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道:话不是这么说!除了关心芙妹,我也很关心我的红颜知己啊!

    闻言,易无晴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不自在,手腕轻轻自他掌心挣脱收回,老半天不作声。

    无晴小心翼翼的,他试探叫唤。

    嗯?别开眼不瞧他,可还是轻应了声。

    你真不多留些时日?是我哪儿招待不周,还是冉家庄让你住得不舒坦了?收起嬉闹之心,他终于正色询问。

    因为视她为红颜知己,冉枫亭私心希望能多留她几天,好生招待,让她有宾至如归之感。

    不是的,你别多想!摇摇头,易无晴淡淡道:我只是习惯了山里的清静,想快些回去罢了。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冉枫亭还是不愿放弃。那我另外安排清静的院落给你,也不让下人去打扰,保证你住在冉家庄这段时间,只有我会去找你,这样可好?

    不好!毫不迟疑拒绝,她暗自苦笑。

    唉他不懂!以往他几个月才去探望她一次,只待着两三天便离去,这样维持淡淡之交的方式,让她还能保持心湖的平静,可住在冉家庄就不同了,时时得听他倾诉情伤,日日见他对颜香芙的疼宠讨好,这让她开始慢慢抑不住心情的波荡,渐渐有了苦涩之感。

    冉家庄对她而言,是块干扰着她情感的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啊!

    为什么?不懂她复杂心思,冉枫亭被拒绝得很受伤。

    因为就算旁人不来吵我,可你还是会来烦人。斜睨一记,她故意揶揄,把真正原因轻轻带过。

    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冉枫亭一副备受打击地捂着心口,悲愤控诉,竟然嫌弃我?呜我的心好痛啊

    又在演大戏了!

    早已习惯他在两人独处时才会出现的八婆劲,易无晴只是冷冷瞅凝,根本懒得理会。

    呜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夸张捶床,痛心疾首,悲绝至极。

    这句话比较适合说给你的芙妹听。没有丝毫怜悯心,冷冷的在他心口补上一剑。

    呃夸张的哭诉霎时凝住,冉枫亭送上两道哀怨至极的眼神。无晴,你真的很懂得往痛处戳,太心狠了!

    好说!神色不波,清冷眼眸却有丝淡淡涩意。

    悲愤瞪人,却得不到她丝毫羞愧反应,冉枫亭只能摸摸鼻子,转回正题。真不打算多住些时日?

    不了!心意既定,她就不会更改。

    那我护送你回去吧!点了点头,她不愿多留,冉枫亭也不好勉强。

    嗄?诧异低呼,易无晴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再次瞠大眼瞪人,他有些不满。难不成你宁愿让姓君的护送,却不要我?若真是这样,那就太过分了!

    不是的!听出他有点恼怒,易无晴轻声解释,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需你们护送

    不成!一口打断她未完话语,冉枫亭急声叫道:你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外行走,若途中遇上恶人可怎么办才好?不行!不行!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才能安心。

    有什么好不安心的?我不也自己一个人平平安安的来到冉家庄吗?轻蹙起眉,不懂他在担心什么。

    当时是时间紧迫,情非得已才让你独自前来,可如今已是不同,我万万不可能再冒险让你一个人在外行走。正颜厉色,他非常坚持。

    怔了怔,易无晴有些惊讶他的激动。可是你身上有伤

    皮肉伤而已,难不成连护送你都没法吗?我没那般娇贵!直接把她的疑虑给驳回。

    真顽固!

    苦笑暗忖,易无晴叹气。随你了!她实在没精神与他拗啊!

    听她终于应允,冉枫亭欣喜笑了,正想伺机问清楚她昨儿个究竟恼些什么之际,却听外头传来阵阵骚动声

    少庄主,不好了不好了啊惊慌失措尖叫,一名下人跌跌撞撞的奔进房内,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

    我好端端的,哪儿不好了?瞪着那慌慌张张的下人,冉枫亭被咒得很无奈。

    少庄主,小的不是咒你,是庄主和夫人回来了气喘吁吁禀告。

    回来也值得这般鸡猫子鬼叫?冉枫亭忍不住调侃取笑。他知道双亲出外云游许久,如今归返自然值得热闹一番,但也无需这般激动吧?

    可是庄主身中剧毒,如今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啊!喘着气,下人终于把最重要的讯息吼了出来。

    什么?震惊雷吼,冉枫亭霍然站起身,满心不敢置信的就要赶去察看,然而急促的步伐在临出房门前,想到什么似的,他猛地回头看向易无晴。

    明白他眸底的无声请求,易无晴轻轻点了点头,背起药箱尾随着他焦急步伐的同时:心下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唉怎么这年头中毒这般容易?看来短日内是走不成了!

    静思院冉家庄主、夫人居住的院落,此刻一点儿也不静思,焦急的关切私语此起彼落,奴仆们匆匆忙忙穿梭其问,沉凝的气氛压得人心口沉甸甸,大伙儿笑容全失,一片愁云惨雾。

    此番凝重景象,让才踏进院落的冉枫亭下由得心下一沉

    少庄主,您可终于来了!几名下人一见他出现,立即飞快迎上前去,急声禀报,壮主他不好了

    我知道!急行的步伐未曾稍停,他边走边问:我爹娘呢?

    在内房,夫人正在照顾庄主

    闻言,冉枫亭焦躁的加快步伐,随即想到易无晴不知有无跟上,当下连忙回头察看,就见她纤细身影紧随在后,当那神色沉静的脸庞映入眼帘时,不知为何,忧急不安的心绪竟莫名沉淀安稳了下来。

    仿彿看出他心底的不安,易无晴唇畔扬起淡淡浅笑,轻声安抚,别担心,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