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反应过来，那只是挂在墙上的一副画时，举着火折子靠近，俏丽的小脸不由变得煞白。

    画上的男人不如恶鬼修罗般可怖，反倒是长袖广袍白衣出尘，宛如谪仙。

    尤其那双眼睛，不似笔墨点就，反而是镶嵌上了某种特殊的石材，被烛火一照，流光闪烁妖异异常，犹如山中勾人的精怪。

    容轻羽盯着那画上男人，明亮的眸子里怒火与恨意交杂。

    这副相貌，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记得。

    “谭一涵！”

    容轻羽银牙咬碎，这个男人她上一世倾尽全部爱过，现在只留下透骨的恨意。

    无边的恨与怨席卷，容轻羽举着火折子，就要点燃此画时，暗阁外传来了脚步声，她骤然回神，吹灭了火折子，屏住了呼吸。

    门被推开，容尚书满面怒容大步走进了房间，容恬儿垂着泪紧跟其后，哀声叫唤道：“爹、爹，我不想去参加那个病秧子的选妃。”

    “闭嘴。”容尚书呵斥了一声，忙关上了房门，生怕隔墙有耳。

    容恬儿咬着唇，泫然欲泣的样子，颇是让人怜惜，容尚书突然软了心肠，语重心长道：“恬儿，你是爹的掌上明珠，我做一切都是为你好，爹也知道你一颗心都在肃王身上，不愿嫁给旁人。但现今朝堂之争日益严峻，而敬王又颇得皇上爱重，我们需要在他面前安插眼线，为往后谋划，现今皇上要为敬王选妃，只要你能当选，无疑是是我们的一枚利器。”

    容轻羽冷笑，这个容尚书果然狠毒，说是珍爱容恬儿，可为了自己的前途，分明将容恬儿当成了一颗棋子。

    她突然觉得古代女子都很可怜，生不由己，连选择未来相伴一生之人的权利都没有。

    “可也不能牺牲女儿的幸福啊。”容恬儿不甘道，声音几乎尖利。

    “休得妇人之仁，肃王已经向老夫承诺过了，只要你做好这件事，往后等肃王登基，皇后的位置自然非你莫属。”

    “……”容恬儿犹豫了一瞬，“肃王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