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跟着莫姚修习避寒诀，岂不是要拜她为师？

    莫姚不过比自己大几岁，师父的称呼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正想着，就听莫姚说：“只是一套口诀，不必拜师。”

    “是。”

    祝云吓了一跳，自己的心事又一次被她洞悉了，着实有些可怕。

    “我们姑娘才不会轻易收徒弟呢，你别多想了。”

    剑卿立刻补上一句，劝祝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却不知道他根本没这个想法。

    “剑卿。”

    莫姚出言制止，剑卿吐吐舌头，低声回了声“是。”

    三人吃完，又开始赶路。

    此去玉虚宫路途遥远，并非几日就能到达，有了祝云，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全部安排得井井有条，剑卿对他的态度也慢慢好了起来。

    偶尔逗趣一句：“看不出你竟有几分本事呢。”

    “我以前在江湖上闯荡过，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祝云并未借此邀功，依旧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唯一一件不太方便是事就是总和她们在一起，便无法日日练武，只能修炼些内功心法，武艺上的长进十分有限。

    莫姚将避寒诀传授于他，口诀并不难，只是要达到最好的效果还要不断地练习。

    祝云虽然已经问过莫姚为什么要去玉虚宫，但还是难以理解，只为了争个高低就要千里迢迢去碰个硬钉子，总觉得不是明智之举。

    这一日，趁着三人闲坐，祝云便提起话头，莫姚幽幽地说了一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说得瘆人，祝云看着她的脸，一切如常，行动自如，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喂，你想什么哪？我家姑娘好的很。”

    剑卿看他眼神不对，立刻反应过来，一张利嘴马上出言相对。

    “我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两位姑娘风尘仆仆去做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有些费解罢了。”

    祝云说的都是心里话，青城山与玉虚宫相隔千里，若各自为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有些事，并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

    莫姚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如果不是肩负的使命，她何尝不愿自由自在地活着。

    祝云听了这话，心里闷闷的，想安慰几句，却想不出合适的话。

    总想着渡别人，有时候，却还无力渡自己。

    “姑娘，咱们走吧，驴儿们都吃饱了。”

    剑卿看莫姚伤心，赶紧岔开话题，以赶路做提醒。

    “走吧。”

    莫姚起身，骑上驴子扬长而去。

    剑卿冲着祝云喊了一句：“你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

    祝云被噎得够呛，他不过是好奇，真的好奇，怎么知道就犯了莫姚的大忌讳，以后不提就是了。

    他翻身上马，对金鬃马吆喝一句：“走咯。”

    金鬃马立刻舒展四蹄，肆恣奔跑起来，很快就追上了莫姚主仆。

    三人并驾齐驱，声势浩大，引人侧目。从荒郊慢慢进入城镇，他们也随着放慢了速度，到了一座城门前，一人下马，二人下驴。

    “冰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

    “栗子！又香又甜的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