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情躲在暗处，将洪长德最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

    目之所及，是个用五彩晶石堆砌而成的极浅的池塘，池塘大约有五十米长，，三十米宽。池中是湛蓝色的池水，是如同大海一般的颜色。

    在池塘的两边是由金子铺就的道路，道路两旁立着精雕细琢的大理石石柱，石柱上放着可以不断散发光芒的晶石。

    正是那绚烂无比的晶石，让夜无情看清楚这里的一切。

    在晶石的光芒之下，夜无情看到一个个身穿湖蓝色烟纱散花裙的老嬷嬷们，将刚刚出生的的婴儿一个个浸泡在了池塘里。

    池塘很浅，刚好将所有婴儿淹没。

    那些婴儿都是刚刚从母亲的羊水里出来，再次进入水中，她们也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十分安静，没有哭闹。

    让夜无情分外奇怪的是，这里的婴儿，清一色都是女婴。

    而当这些女婴被老嬷嬷们从池中捞出来时，她们的眉心都多了一朵颜色浅淡的花。

    有的是赤色，有的是橙色，极少是明亮的黄色。

    这些眉心呈现出不同颜色的女婴，被放入不同的车中，被那些老嬷嬷们依次拉走，从不同的大门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原本湛蓝如大海的池水，颜色变得极为浅淡，甚至还带了些许灰色。

    夜无情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夫人”们都是哪儿来的了。

    原来这些女婴从出生开始，她们的命运就被决定了。她们的一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爱上并服侍买下他们的人。甚至于，她们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爱上的人，因为等她们大一点，就会被种上情蛊，只会爱上有另外一个情蛊的男人。

    而和她们匹配的另外一只情蛊，会在男人们买下她们时，由碧山塔的白金玉亲自送到男人手中。

    更为可悲的是，大半个地城都是由卖女人才能有收入，而女人在地城里的地位却如同乞丐一般。

    男人和权贵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通过卖女人得来的巨额晶石，又进一步将女人踩进泥里，如同对待一只狗一般对待女人。

    甚至于，在地城，卖女人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若不是王亦思生活在右将军府，若不是因为她体内的丹田对洪长德还有用，那她只怕也逃不了被卖的命运，而且很可能死得悄无声息。

    直到这个时候，夜无情才真正看清了地城的真面目。

    一个外表奢华，内里全已经烂透了的地城。

    那些老嬷嬷们渐渐远去，侍卫们也到了换班的时间，冷幽冥这才敢出声道，“以前我听说地城的百姓相当富裕，因为在地城种下的一切草药，都比别的地方品质要高一倍不止，百姓们只要勤劳耕种，就能有不错的收入。但是现在，整个地城除了那些权贵们有钱之外，饿死的百姓不在少数。”

    夜无情握紧了双拳，“洪长德这种变态，是怎么当上城主的？我夜无情不让他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偿命，我就不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