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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2)

    “卡目沙哈米大?罪送哈米大?安宁习给色哟?到底哪一句适合用来……求助?”曲暖抱着头苦恼地嘀咕道。

    “嗯?”少年瞪着漂亮的眼睛,皱起眉头,退了一步,有些小小的羞涩,显然他一句都听不懂那个孩子的话。注意到了她的校服,很知名的女子贵族学校,这个……是首尔来的孩子吗?

    曲暖一拍脑袋,突然想起领队老师说过,济州和首尔虽然都是韩国,但方言的差异让两地的语言彼此听上去就像是外国话一般。

    “昆切呐哟(你还好吧)?”温柔的嗓音,即便是带着口音,依然还是好听。

    仿佛是认清了两人注定是无法沟通,少年腼腆一笑,低头看了看曲暖扭伤的脚踝,用手比划着指了指下山的路,示意他可以背她下山。

    曲暖摇摇头,反手用力指了指上山的路。

    少年一怔,看了看曲暖已经微微有些肿起的脚踝,再一次指了指下山的路。

    曲暖有些生气,摸了摸口袋,身无分文,于是,赌气般取下左耳的耳钉,往少年手中一塞,说道:“这个,报酬!”

    说罢,便倚住少年的手臂,再一次坚持自己要往山上去。

    她的态度看上去颇有些趾高气扬不近人情。

    淳朴的少年连连摆手,将耳钉郑重交还,叹了口气,认命地拍了拍自己肩膀,转过身将后背留给曲暖示意她上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十八岁姜允烈背起了十三岁的曲暖。

    上山的路对姜允烈这样的农家孩子来说驾轻就熟,而彼时十三岁的曲暖还没有发育长开,轻得就像一袋小米,姜允烈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背上了山。

    细心地将地上的草整平,姜允烈将曲暖放下,自己则端端正正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日出。

    姜允烈似乎不喜欢说话,只是静默而坐,安静地就像不存在一样。

    “你也是来看日出的吗?”

    “我从来没有看过日出,全新的一天会是什么样子呢,真好奇啊。”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爸爸妈妈也都说我很有天分哦。可是,有一次我路过爸爸的书房,听到他们的谈话,爸爸和妈妈说他打算等他退休以后就将企业结束。曲氏地产,爸爸白手起家打造的公司,他一辈子的心血。哦,还有……还有刘经理,他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有一年年会上我记得他说他最幸运的事就是跟着我爸爸一起打江山创立了曲氏,他会一辈子守护曲氏……。如果,我无法接手公司,会让很多人失望吧……,曲氏地产是所有人的心血和梦想呢。”

    或许,是对着一个语言不通的陌生人,或许是这个看起来似乎不太爱说话的陌生人却让人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曲暖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不由絮絮叨叨将自己的心事全部说了出来。

    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画板,曲暖眼里流动着复杂的光芒,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画画,日出,全新的开始。以后,我就要为曲氏而努力了,加油!”

    姜允烈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或伤或喜的表情,心里泛起莫名的涟漪。今天,他失去了去警校报道的资格,对他这个农村少年来说,明天会又会是怎样的一天?

    “加油!”虽然听不懂,但居然神奇地读懂了曲暖握拳鼓劲的动作,姜允烈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握起拳头。

    听着姜允烈古怪的发音,曲暖终于笑倒在地上。

    “我叫曲暖,你呢?”即便知道他听不懂,曲暖还是固执地问。

    “嗯?暖?”姜允烈侧着头,不解地蹙起眉头。

    曲暖心中莫名一动,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干净又闪亮,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可以看得你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暖?哦,哦——阿拉叟(知道了)。”姜允烈看着衣着单薄的曲暖,神奇般地理解成那孩子——一定是冷了。于是,他毫不迟疑地脱下外套,披在了曲暖身上。

    清冷的山风吹过,犹带着体温的外套,少年的样子就是这样落在了曲暖心里,再也走不出去。

    “星光落满在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