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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观子和馆子】

    一句话。

    解了方静十八年的焦虑惶然,紧张担心。

    桌对面的年轻女孩,淡雅悠然,气度从容。

    青竹般挺拔,清朗卓绝,又见隐约风骨凛凛。

    房中只有极致放松下的方静,崩了十八年的神经完全放松过后的低低啜泣声。

    没有人说话,月巫九掏出手帕,帮方静擦眼泪。

    方静赧然,她接过手帕,泪眼婆娑中抬头。

    一只干净而漂亮的手指擦过方静肩膀。

    月巫九指间,摇曳着两朵淡蓝色漂亮小花。

    她俯身过去,把野花插到方静鬓角。

    轻笑:“看来,我以后要多学一项哄人的技能了。”

    “你要是再哭,哭的丑了,我们俩看起来就更不像母女了。”

    “毕竟,我这么漂亮。”

    方静愣住。

    淡定说出一番自恋又自夸的言论,月巫九神态还是那般从容坦然。

    方静终于笑了。

    哭成核桃的肿泡眼里,亮起一点温暖明亮的星辉。

    她丢了18年的孩子。

    比她想象中,过得更好。

    就算活在闭塞的寨子里,也从从容容。

    很像,她的父亲。

    *

    早,九点半。

    停在黎伦寨外的越野车,一辆接一辆离开。

    寨子中,老太太一人拄着拐杖,脊背佝偻,背影孤寂寥落,安静目送车队离去。

    车队在山里七拐八拐,转过难走的山路。

    半小时颠簸,终于出了黎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