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越从走廊出来，一眼看到谈话的男女，他定在那，看两人手握在一起，心里莫名堵的慌。

    脚步不受控地走过去。

    夏长河拿起一杯酒，看着很开心，“梓越。”

    他一饮而尽，对赵西西说：“回去。”

    外面下着小雨，起了雾，霓虹灯下整个城市有种朦胧感。

    赵西西自出去便不发一言，红绿灯闪烁，她按着喇叭，示意前面车该走了。

    一个人迅速跑过去，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车开动。

    许梓越发呆地看着她握方向盘的手，外面雾越来越浓。

    车开得很慢，到一个道上，交警检查酒驾。

    她靠在座位，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打开电台。

    放着周杰伦的歌。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

    窗户开着，吹得人特清醒。

    赵西西突然笑了起来，把朦胧的雾气冲散，“老板，说起来，你还是我初恋。”

    许梓越闭上眼睛，“我……喜欢过你，现在不了。”

    赵西西凄惨地笑了，这听着像实话，“那刚好，从昨天开始，我的初恋形象就幻灭了，以后我们就是雇佣金钱关系。”

    “话别说这么早，你得熬过试用期。”

    交警过来，两人齐看去，他看到两个娃娃悲伤倔强的脸，温柔地说：“美女，吹一下。”

    “很好，可以走了。”

    “谢谢警察叔叔。”她说。

    “叔叔，辛苦了。”许梓越说。

    也许在这空间憋坏了，想找陌生人说话，说什么都好。

    “哈哈，慢走啊！”

    心情好了些。

    赵西西开到小区停好车，许梓越赶人。

    外面还下着雨，只有一把伞，赵西西低头走出去。

    “喂！”在地下车道里，声音似从四周传来，异常响亮。

    她停下，转头。

    “伞拿走。”

    “我包里有。”赵西西转过身，脚步加快。

    路上很安静，赵西西刚走几步路，风把雨滴都揽过来，衣衫半湿，她抱着包准备小跑。

    “喂！”

    她没转身，身影融在夜色里。

    “没带伞怎么不说。”他靠近她，胳膊无意间相碰。

    “哈～”，她笑得心虚，“雨小，我想体验下淋雨的感觉，况且天还挺热，淋着多凉快。”

    “是嘛？”他声音没有波动，碰了碰她的手，冰冷，“别逞能了。”

    “老板，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误会什么了？”

    赵西西摇头。

    许梓越回到新房，转一圈，本该陌生的却感到异常亲切，有种不真实感。

    他洗完澡，靠在沙发上，上面有件衣服，他手划过衣服，盖在身上，看着电影就那样睡着。

    早上，赵西西摸索着关掉闹钟，打开手机，一条条消息弹出来。

    拍时尚杂志！

    面试！

    粉丝见面会！

    那一个个感叹号看得她心慌，这是一天可以完成的吗？

    她闭上眼睛，希望这是梦，再睁开时又多了一条。

    【不会的问我。】

    她一跃而起，恨不能达到光速。

    到门口时，许梓越已经穿戴好，好像还健了个身，吃了早餐。

    “假期结束。”他说。“邱姐结婚，她说这次让你跟着我，历练历练。”

    “啊，我的荣幸。”赵西西挤出笑。

    开到拍摄地点，这四处荒芜，一根草都没有，更别提卖饭的。

    她从昨天中午后就再未进食，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第一次旁观时尚大片的拍摄有些激动，有些紧张，体内能量咻咻分解，腿都有些发软，她就垫张纸老实坐地上，观察周围。

    拍摄布景是阴暗风的，化完妆后的许梓越像三d建模的吸血鬼。

    此时她饿得发昏，阴暗地想，真有吸血鬼，她一定先吃掉对方。

    为了更近距离看，她挪到工作人员附近。

    只见他穿着黑色西装，淡金色衬衫扣子解开两个，一边衣服似经历过撕扯，露出半边蝴蝶骨，上面有串红色牙印，不知哪位天才画的，真特么逼真。

    他手里拿着束玫瑰，那玫瑰还新鲜着，不知吃起来有没有香味，他放在鼻尖轻嗅，松开，掉在地上。

    相机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