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向天不着痕迹的的看了一眼桌面上摆放着的两份牛排，以及赵侑琳面前那明显已经喝了几口的咖啡，眼中的阴冷消退了不少，走到赵侑琳的对面坐下，点头道:“确实是挺巧的，我正好路过这，看到这家店的装潢还不错，就进来坐坐，想不到还能遇见熟人也算缘分。这牛排好吃吗？早上急着出门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一醒过神来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赵侑琳闻言又是一怔，醒神后微微笑了起来:“我也是看到这家店装潢不错才进来的，想不到味道都还不错。不过，您既然早上没吃，那还是别一下子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怎么好，还是吃点清淡的稀粥比较好。”

    吕向天的脸色因为赵侑琳的这话而变了一变，看向赵侑琳的眼神也突然之间变了样。

    赵侑琳心下一突，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刺激到了吕向天，只得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吕向天如梦初醒，看着赵侑琳的目光已经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冰冷，隐隐还透着几分的怀念与温暖:“没什么，以前也有人时常跟我说这种话。”

    “以前？”

    吕向天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赵侑琳也不好再多问，两人就这么面对着面的坐着，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吕向天坐在刚刚穆庭枫的位置上，透过边上的玻璃窗看向外面，可能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吕向天此刻侧脸出奇的柔和，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恐怕真会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

    吕向天兀自陷入回忆之中，赵侑琳则趁着这个机会就近打量着这位让多少前辈同僚都无比头疼的大人物。

    两人都不说话，吕向天带来的那些人自然不敢随意打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赵侑琳的心也越提越高。

    就在这时，吕向天忽然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转过头去直看向赵侑琳，那犹如刚刚开锋的利刃般的目光令赵侑琳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赵侑琳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上，面上却竭力维持着礼貌的笑容。

    吕向天盯着赵侑琳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老了老了，眼睛都有些老花了。”

    “嗯？”赵侑琳拧了拧眉，一脸懵逼，不明白吕向天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当真想要感慨一下自己年华老去，不比当年，亦或者是……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