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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手机此时突然震动起来,她睁眼,拿起来,是梁寒。

    “你带的感冒药放在哪了?”刚接听,梁寒嗓音带着一点沙哑穿透耳膜传进她的耳朵。

    她一愣:“生病了?”

    “嗯。”梁寒刚下戏,嗓子有点痛,人有点昏沉,他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她那头风声阵阵,“有点感冒。”

    “有发烧吗?”她瞬间心提起来。

    梁寒用手扒拉下额头,“应该是没有。”

    “在你柜子的第二个抽屉,”她随即让司机转头,“我马上过去。”

    梁寒唇角弯了下,有时搞不懂她,刚带他时,她恨不得时时都盯着他,去哪里都跟着,连去厕所几分钟没回都要陆勉去卫生间瞅瞅,之前不让她跟去商演自己还偷偷跟着去,可现在才几个月,进了剧组后三天两头跑的没影,上次醉酒过来将他心搅得乱的不行后,一个星期过去又不见踪影了。

    她是对他耐心逐渐耗完了?还是真如她所说为了工作,给他找机会?

    可他想见她。

    他不喜欢好不容易适应的习惯被打破,会让他极为难受,起码对她就是。

    “太晚了,过来不安全吧?”他抬眼看了眼表,犹豫,他其实很想她过来。

    “没事,有熟人送我过去,”她给刘叔导了下航,叮嘱,“感冒药一次只能吃一粒,用温水服用,别喝冷水。”

    “好,”梁寒撑住沉重的身子起身,依言翻出感冒药,干吞下一粒,回:“我等你。”

    经上次这叫人尴尬的醉酒事件,左岭做了一个深刻反思,以后喝醉了后一定要将自己给锁起来,不能乱跑,不然,她总控制不住去找他,又说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胡话,搞得两个人处境不尴不尬的,相处都别扭。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性客观的人,察言观色,克制自己的情绪,收敛自己的脾气,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做一个滴水不漏的人,起码这两年,她都是这样做的,且自我感觉做的还不错。

    来带梁寒前,她同样认为如此,即使梁寒之于她而言,是个特殊而神圣的存在。

    他出现在她狼狈不堪的高中时期,当时他自己同样身陷囫囵,却给同样陷在泥地里的她伸出了一只手,他当然是无意的,随手的一次协助,因为再次见面时,她是谁,他从来没记起过,可那是她那一年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像踩着七彩祥云的孙悟空,给她带来的唯一救赎。

    来之前,她从未幻想与他发生什么,即使他是这么多年无数次出现在她梦境里的面庞,她从未想要染指过,就像那天跟万小贝说的话一样。

    她对他的感情,感激裹着崇拜,欣赏又夹杂怜悯。她冷静下来自我剖析,自己给自己下定义。

    看着他就很开心,就想让他快乐一点,生活顺一点,也过得好一点,所以她才会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做自己喜欢的热爱的事业。

    可昨天的醉酒后的举动,却大大掀翻了她给自己定的规则。

    她想要靠近他。

    当他灼热滚烫的男性身躯紧贴着她,清爽干净的气息萦绕着她,她就像跌进深海里,被四面八方的水草紧紧缠绕,几乎断了呼吸,却也甘愿沉沦。

    万小贝的话没错,她对他是有渴望的。

    抛去所有的现实羁绊,利益输送,单纯的对他这个人,有很深的渴望,渴望亲近。

    察觉到这一点,她脑中铃声大作。

    顶着天大的决心想利用两年在这圈中积累的人脉经验去拉他一把,向曾经他给她施予的援手的一样,可还没看到起色,她就对他动了其他的心思。

    作为一个经纪人来讲,是大忌。

    可情感这种东西,饶是自己刻意压制,但两人之间相处中直白的眼神压不住,她没有办法去遏制除开崇拜欣赏之外的某些情愫,所以,那次醉酒后,她从不敢与梁寒作任何眼神交流,她很怕,自己的情绪藏不住,给彼此,或者给这个刚开始事业有起色的,她惦念很久的人带来麻烦。

    与其这样,还不如从源头断开,不见他,才是最保险的。

    又是深夜来到他的房间,只不过这次,她没喝酒,脑子是清醒无比的。

    她屏息着呼吸,伸手准备敲门,刚抬至一半又放下,突然又没有勇气,怕见到他失控,意念强压下那股劲,她吐口气。

    门突然从里开了。

    这几天从没有从她大脑里散去的面庞,突然直白的触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时怔住。

    发梢短了点,碎发刚过眉角,隐隐露出半截眉毛,应该是为了角色需要剪的。五官依旧雕琢般立体俊朗,只不过,苍白的唇色,半掀的眼皮,凸显了一个病人形象。

    “站在这干嘛,不进来?”他沙哑的嗓子突然出声。

    左岭心脏鼓鼓跳动,血液开始沸腾,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挠她的心脏,痒痒酸酸的,她有时觉得自己很变态,对这一个生病的病人,她竟还有那种原始的悸动。

    “……怕你睡着。”她明明没醉,脑子却开始迷糊。

    “不会,”他唇角弯了弯,躬下身来,与他平视,轻声说:“没等到你,我怎么可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