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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饿狼之群

    劳菲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她本来是笔直朝自己走来,很快被还逗留在码头的船员和斯蒂比约恩的侍卫发现,打一顿撵开。

    挨了打后劳菲也不离开,只是不远不近站在屋檐下死死盯着她,那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兰蒂芙起了鸡皮疙瘩。看她鼻青脸肿嘴角渗血的模样兰蒂芙当然想上前关心关心,但被斯蒂比约恩跟西格德和若干仆从奴隶簇拥在当中的她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移开视线,反正都在一个地方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被带至长屋之后西格德先带兰蒂芙瞧了瞧他们之后要生活起居的地方,这个长厅比韦恩斯的要更大更豪华,且兰蒂芙到的时候仆人们已经在着手准备晚间的宴会了。奴隶来来去去,没有一个空着手,锅子里汤水已经沸腾冒泡,干肉冻鱼已经被摆上桌面,兰蒂芙要仔细留意脚下才不至于撞到忙碌的仆役。西格德在她前面走得飞快,兰蒂芙走进了他们的新卧室还能闻见门外飘进来的香味。

    “有什么不满意直接和英格薇说,她能帮你料理好一切。”西格德把包袱随手一扔边往外走边说,“我下趟馆子,兄弟们都在等我呢,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

    兰蒂芙正抬头望着窗户出神,西格德用力拍拍她的肩她才回过神来。

    “哦,你去吧。”她挤出笑说,“正好给我时间收拾收拾。”

    西格德如获大赦扭头跑没了影,说实在要不是码头上发生的事兰蒂芙真想留下他关上门再温存温存,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不是吗?初来乍到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和一张张各怀鬼胎的面庞,她非常需要躲进西格德温暖宽厚的怀抱里逃避片刻,也算安慰,只是码头上他的言行令她当时就如坠冰窖,直到现在仍如鲠在喉。正好仆人们都被叫去宴厅和厨房帮忙了,她巴不得关上门来独处一会儿。

    可以不用端着个身架维持无懈可击的仪容不知何时是个头。

    有个事实她和她的氏族都不得不从残酷的战争中早早接受,兰蒂芙在心里对自己说,哪怕就是远渡重洋来攻打斯蒂比约恩都能在把自己耗死前灭她全族,用最野蛮原始的手段把韦恩斯的土地和他控制的通商航路收为己有,双方首领只是都决定在事情极端化之前讲和罢了。而实力更弱的那方自然该伏低做小,没毛病。

    她和那些被搬下船进献给斯蒂比约恩的贡礼本质上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她就感到皮肤上掠过恶寒,于是坐在床沿将腿屈起把自己抱成团,还没保持姿势多久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有个轻柔的女声问道:“兰蒂芙,你在里面吗?”

    她猛地转过头来,眯眼问:“你是哪位?”

    “我以为有人已经介绍过我了。”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抄着手微笑着走进来,“我叫英格薇。”

    是的,西格德已经介绍过她了。

    她是斯蒂比约恩的情妇,在船上时西格德就说清楚了。他的母亲去的很早,在生下他没多时就死在病榻上。所以小时候西格德特别爱去海厄波尔,因为罗斯塔照顾他就如亲生母亲一般。再后来一名侍奉斯蒂比约恩的女奴被拔为自由奴,很快就脱离奴籍成了自由人,大家都以为紧随而来的会是盛大的婚礼,然而并没有。英格薇表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陪伴在斯蒂比约恩身边的方式,与国王对她的看法无关,掐指一算她如此侍候斯蒂比约恩已有十几个年头了。

    兰蒂芙赶紧起身迎接。英格薇有一头卷曲的深栗色秀发披过腰部,发辫精致又利落,虽然岁月痕迹已经爬上她的眉梢眼角,却并未减损她多少姿色,倒显得别有一番风致,而且她的身材也仍保持窈窕有致。看得出来,她虽无名分但多少享了些女主人的优厚待遇。

    英格薇微笑着走过她跟前,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回:“我本来还担心来得不是时候,没想到西格德居然不在,怎么能让新婚妻子一个人忙活?”

    “他说要去找人喝酒去,应该是朋友们为他接风洗尘吧。”兰蒂芙扯扯嘴角开始弹扫床上空置几日的灰尘,英格薇撇撇嘴扯起毯子说:“接风洗尘难道不是在晚上?现在就开始喝也不怕宴席上闹笑话,算啦,我来帮你确实比他强。收拾好之后我们可以去城里转转,你可以熟悉一下佛恩伯格,反正到晚宴开始时间很多。”

    兰蒂芙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问出口:“你……知道劳菲吗?”

    “劳菲?哦,艾沃尔的女奴隶。”英格薇挑挑眉说,“她跟你不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么?”

    “是啊,所以我才想问她的情况。”

    “这……我只能说,虽然艾沃尔不是苛待仆从的主子,但劳菲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她自己被俘,丈夫被杀,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她现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