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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儿童社交

    在和儿子有关的每件事上,闻欣夫妇都很重视,说要让他多跟其他小朋友玩,是一点都不含糊。

    闻欣现在也不急着去店里,每天早上就带着虞得得在楼下转悠。

    小区在空地上建着游乐设施,成为孩子们的固定场所,上蹿下跳得不亦乐乎。

    大人们就坐在树荫下看着,聊自己的天。

    搬到锦绣城以后,闻欣顶多认识几个点头之交,稍微熟悉一点的就是同层楼的邻居。

    但要是想打入小团伙并不难,尤其是对她活泼开朗的性格来说。

    反正谁也不排外,往那一坐自然有人搭话,以孩子为突破口,能唠一早上。

    然而虞得得没有妈妈适应快。

    他并不是怕生人的个性,毕竟服装店进进出出的顾客那么多,可那都是会逗着他玩的大人,现在乍然围着一群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好像被迫提前成为社会的一员。

    光玩滑滑梯要排队这件事,就花他不少功夫去理解——被揍懂的。

    理亏嘛,闻欣就是心疼也只能说:“得得,这儿是有先后顺序的。”

    虞得得的泪蓄在眼眶里,抿着嘴要哭不哭的架势,生得是可爱至极。

    他扯着妈妈的手臂,似乎想让人找回场子来。

    闻欣惯着他没错,可做父母的要是不教,现在还能仗着年纪小被宽容,再长大一点只怕有苦头吃。

    她好声好气道:“你跟在哥哥后面,该是谁就是谁。”

    虞得得约莫能听懂,仍旧是意难平,大有一直抱着妈妈的腿不放的意思。

    不过滑滑梯的诱惑力太大,没一会他又凑过去,吃一堑长一智,表情里两分谨慎。

    闻欣摸摸他的脑袋说:“这样就对了,慢慢下来,妈妈在呢。”

    还不到两周岁,真要放手自己玩,说不准就出意外。

    虞得得也是颇为不安地捏着妈妈的手指,滑下来后嘎嘎乐,笑得跟小鸭子差不多。

    开心一阵哭一阵,有时候闻欣都搞不清楚他哪来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她摸摸他后背的汗道:“休息一下,吃饼干好不好?”

    虞得得对吃最有反应,伸出手原地蹦跶着。

    也不知道哪里学的这招,或者知道在父母这里很讨人喜欢,最近使得越发得心应手。

    闻欣从保温杯里倒水把手帕沾湿,把他的小爪子擦干净,这才道:“急什么。”

    虞得得啃着饼干嘻嘻笑,露出洁白整齐的乳牙。

    嘴角沾上一点细屑,被妈妈轻轻拿掉。

    闻欣对着他常常很温柔,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慢下来。

    她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这话其实不准,因为小孩子多半是馋的,偶有那么几个,看见别人家吃东西就凑上来。

    人家也不说想要,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

    当妈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可闻欣带得也不多。

    这种饼干是小块的塑封包装,她就带俩,预备跟儿子分着吃的,这会拿着属于自己的有些为难,心想不够一人一口的。

    小家子气的分享,有时候不如没有。

    她反正是失去食欲,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好看到钱嫂推着车,别提多兴奋地挥挥手。

    钱嫂自己带着牛牛出来遛弯,也很是热情道:“闻欣,我正好要找你呢。”

    闻欣心知多半是为吃饭的事情,说:“虞万支下礼拜就有空。”

    最近正好赶上他接活多,一直腾不出时间。

    钱嫂坐在她边上道:“星期三行吗?”

    哪天都行,两个女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闻欣正好把手里的饼干给牛牛。

    牛牛拿在手里,叫道:“得得。”

    其实他的发音是“哥哥”,可惜暂时还不十分准确,但得得能听懂,过去拽拽他的手。

    两个人现在已经算是半个朋友,有些稍微亲厚的友谊,见面的时候掐得不厉害。

    不过这么点大,有时候表现自己的亲切没办法控制力道,一不小心哪个疼起来,又是一场战争。

    总之小身躯里的力量消耗殆尽,连午睡都很香甜。

    不过下午两点,本来就是大人都昏昏欲睡的时间。

    店里没什么客人,闻欣靠着墙小憩,听见开门声猛地站起来,把在发呆的陈曼曼吓一跳。

    更别提才进来的刘琼,她倒退一步说:“干嘛呢你。”

    闻欣打哈欠道:“今天就收摊了?”

    刘琼下意识想去摸系在身上的围裙,才想起来已经下班,笑说:“天气一冷,我这肉就卖得快。”

    改革开放这么些年,冰箱仍旧不是家家必备,早上买的肉放到晚上肯定臭,也就是这种温度好一点。

    闻欣恍然道:“还有这门道。”

    那可多着呢,刘琼正要长篇大论,嗔怪道:“都怨你岔开话,我是有大事要讲。”

    大事?闻欣头微歪,用目光表达自己的好奇。

    刘琼余光看到小床里的孩子,压着声音说:“国棉厂要拆你知道吗?”

    闻欣蹙眉道:“虞万支没说,这事保真吗?”

    刘琼家不算有什么大本事,但世居于此,一亩三分地的亲戚特别多。

    她道:“十有八九,你得让小虞早做准备。”

    国棉厂效益年年下降,厂房多数都租出去,到时候一窝蜂要搬的话,肯定有很多地方见机涨价。

    加工坊那几台设备都不小,加上还得挨着能运输的大路,租金再怎么样都不便宜。

    真是好不容易攒点钱,又要跟流水一样花出去,闻欣叹口气道:“怎么到处要拆。”

    压根没有消停的地方。

    刘琼才是最有感慨的人,说:“二十年前压根想不到。”

    那会工业区还是农村,家家穷得快当裤子,她顿顿数着米粒下锅,结婚的时候是一穷二白,生孩子那阵别说月子,鸡蛋都没能吃一个。

    想到这儿,她道:“美云现在也胆子大,说寒假要跟同学去首都玩。”

    虽说是成年的女孩子,但闻欣这么大的时候买了火车票都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