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静不知从哪里要来了陈年的电话，一大清早就把陈年叫来了医院。

    原本以为沈晨静是为了和自己聊些无关紧要的关于顾青尧的话题，不想等自己来了，她说的全是一通交代。

    “陈年，我们做的生意是一样的。”沈晨静说，“所以，我想把我的，交给你。”

    她自然不会接受，拒绝的和缓，“我已经够累了。”

    确实是个温驯的人，沈晨静油生惊奇，顾青尧是怎样的性情她是知道，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驾驭的了顾青尧的性子？　“懒散的女人。”沈晨静嘲弄道，“你不接，我就去死。”

    陈年眼神一顿，两只拇指交互转动，“你没这个必要。”

    沈晨静失笑，精致的脸上苦笑不断，“手术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五十，我不想我死了，茶馆也没了。”

    这种心情，陈年有过。

    当初想过离家出走，但父母的反应让她无地自容。她实在不想人走了，家也不在了。

    “你会后悔。”陈年回之精短的四个字。　“你以为我像你？”沈晨静嘲笑道，“开始妥协，妥协到现在后悔。”

    陈年听言，迅速起身，提了背包就往门外走。

    沈晨静没有拦她，撑着床板坐起身来，食指绕着透明的输液管，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悲凉姿态。

    那就看看，是你能赢，还是我能赢。

    啪嗒！

    一声脆响，输液管脱开吊瓶的禁锢应声落地。

    手背上依旧扎着的针头里逐渐渗出血来，按着输液管的走向，一直流向洁白的地板。

    血液的流逝伴随气力的消失，她开始感慨，爱这个东西真的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刀。不用任何人，只需要自己握住了，一刀一刀割在自己身上，直到遍体鳞伤，才能发现，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废人。

    这辈子，能有个让自己臣服的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