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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于遗憾

    被人喜欢的感觉是既喜又忧的,喜的是原来我并不是淘汰品,忧的是发现自己并不想和他牵手。在我大一刚进入校园的那天晚上,我怀着新奇去图书馆,但由于走错了门,便灰溜溜地下了楼梯。在这中间,我遇到两个正要上楼的男生,为了让他们省去麻烦,我用跟普通路人说话一样的语气告诉他们:“同学,这边的门没开。”他们听到我的提醒,也跟着回来了。当我走到广场上时,突然有个男生上来跟我说话,没错,他就是刚才那两个其中的一个。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高,需要我抬头仰视,身材挺拔,外形看着很阳光。和很多搭讪的桥段一样,唏嘘寒暄两三分钟,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他是体育学院的,和我一届,他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男生,我是他在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女生。之后,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甚至猜疑是和他一起的那个男生和他做的一个游戏,我也没想他会真的给我打电话。因为,刚来大学的时候,我们的青春都在骚动,对这些我抱着笑笑而又理解的态度。过了一星期便是中秋了,我们正好在校门口偶遇,我们像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走着打招呼,礼貌地笑笑便擦肩而过。那天下午,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在女生宿舍楼下送给我两个月饼,我感到惊奇,出于礼貌收下了。但心里却觉得反感,哪有人刚认识就送东西的。他加了我扣扣,偶尔会跟我聊聊,但我都会认为那是一个刚步入校园的青春期的男生打发浮躁的方式。十一前他回家给我带来了特产,我也收下了,总觉得拒绝好像不是那么好的事儿。这段时间,我已经对他不再反感了,他会经常找理由请我吃饭,学校门口有家大西北牛肉拉面馆,我说我对那里有种亲切感,我们是那里的常客。去的次数多了,老板开始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以后我就很少跟他去了。在2012年元旦的晚上,他请我跨年,说是一起吃饭,我便答应着去了。可到了那里才发现,原来不止我们俩,还有他们宿舍的,对于这样的场合,我知道我即将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记得,在那场饭局里,我没有微笑甚至没有动筷子,不到半个小时,我就以要回机房写小说为由离开了。他把我送到了机房,一路上我都没有主动说话,他尝试着打破尴尬的气氛,东一句西一句。

    我以为我那些不给他一点儿面子的行为让我们的关系走到了终点,以后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没过多久,他说他们学院要办篮球赛,让我去看,我跟他提起过我也很喜欢打篮球。我答应了,他打篮球的样子是很帅,操场边上的女生呼喊着他的名字为他加油。中场休息时,他会过来跟我聊天,我不想成为别人看他时附带的焦点,早早地走了。后来,他常常说要带我练球,我偶尔会去。有一次,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我那时暗恋的那个男生,那一刻,我甚至感到不忠。不出所料地,我再也不去和他练球了。

    大一第二学期,他拿到两张河南男排和八一男排的联票,我答应着去了。那天下午,我似乎不再故意远离他,第一次对待他以真诚的笑容,我开始主动跟他聊天,谈论一些自己的经历。大学来的第一次公选课,他问我选什么,去上课的那天他在人群中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原来他和我选了一样的公选课。此后,每周他都会早早地去教室占座位,但是我去的次数越来越少。跟我一起上课的还有我们宿舍的一姑娘,他也会帮占座,因为我常常逃避,所以他们在我不去的时候会聊聊关于我的话题。后来,在舍友的口中听说,他其实知道我不喜欢他,也不打算把窗户纸捅破了。但是,公选课结束了,我也认识了F先生,关于他的一切我似乎想不起来了。

    进入暑期军训,作为军训的采访记者,偶尔间走到他们连队看到了他的脸,那一刹那,我竟然脸红了,不知是因为抱歉还是什么。他联合同学们起哄,让我和教官们一人唱一首歌,我已忘记了我唱了什么,只知道当时脸热得发烫。在这期间,有天中午我在校门口等公交去火车站取票碰到他,他要求骑摩托车带我去,当时和F先生正处于暧昧期的我,觉得跟男生多说话都是不忠,当然也就没同意。军训结束了,我和F先生确立了关系。暑期他把旅游的照片发给我看,跟我聊天,我大多是敷衍。

    大二第一学期,我从家里带了特产给他,主动联系他在琴湖边上坐着聊天,我们在广场边把鞋脱了伸进湖水里嬉戏。我们各自玩着,保持着距离坐着,聊了很多。我主动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他说有是高中,并给我讲了过去和过去的她。他顺着问到了我,我也把我的故事说给了他听。我没有看他的表情,记得他有祝福我,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听这些,我觉得他在那时候是不会真的祝福我的。我只希望,我和他可以像普通的异性朋友,没有暧昧,没有爱恨,但保持着联系,我不奢望他会希望我幸福,但我会从心底里祝福他。可最后,他还是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我会主动找他聊天,想以我想要的方式成为朋友。坦白讲,他的远离,让我接受了曾经再熟悉的人都会在你的生活中以他的理由淡去痕迹。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我又找他聊天,他告诉我,大二的时候,有大一的学妹疯狂追他,他答应了,由刚开始的没感觉到产生了感情,但他不喜欢她天天缠着他,认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们分手了。他会在想她的时候,骑摩托车去她做兼职的那家柠檬店买柠檬水。自那次聊天之后,我们似乎断了联系,我发现他连我的qq都删了。偶尔在校园里碰上,也会躲开,实在躲不掉了,才会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走着笑着打一声招呼。宿舍的姐妹们偶尔也会问我,他的身材、相貌、人品都不错,我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坚决,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没感觉。但遗憾的是,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好朋友也可以,至少不会杳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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