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妖精？”墨染雪不解的歪了歪头，眼中有着好奇的光芒，问道，“妖精，真的存在麽？”

    纳兰重黎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但口中所说的却是那样的让人心生寒意。

    “你在身上灑了磷粉，让自己能在夜中发光？还是那些女人用了什麽重本来设计这次暗杀了？那些女人，真是学不乖啊，明明知道根本不会成功的。”他轻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

    “你还有另一种猜法吧？雪之妖精，你认为我是妖精？”墨染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道。

    “理智告诉我，你是被派来对我不利的人，但是......”纳兰重黎把手伸向墨染雨，道，“我的直觉，以及......我的内心却告诉我，你是纯洁的妖精，并不是尔虞我诈的红尘之人。”

    他捉向了她的手，摸到的却是一方空气，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彷佛她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他微微一怔，收回了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笑了笑，道，“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当真的证实，却是那样的让人惊讶。”

    笑容中似乎带了一丝苦涩，那当中，有兴幸，却也有着失望，复杂得让人心痛。

    “你终究，只是虚幻的存在啊......”

    墨染雨看着这样的他，想起了几天前他不让她进入宫殿中，他这样做想必这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并不是人类的存在吧。

    她若是照射不到阳光或月光，便会开始消失，这是她这几天发现的，而宫殿中一片漆黑，对她来说便是地狱。

    但今夜，是新月之夜，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找到光芒......

    他这次来找她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与她的最後一晚吧？

    “我曾经是人类，但现在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麽......”她把手试着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见到理所当然的结果，她还是苦笑了一下。

    “什至，没有月光的今夜，我会消失。”

    对此，纳兰重黎只是沉默了一下，并无反应，似乎早已猜到这种情况。而她也没有说话，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能说什麽。

    “你的愿望是什麽？”不久，他忽然问道。

    她闻言，怔了怔，不明此解，但还是回道，“在这个世界的人都只有一个愿望吧？”她继续道，“那便是一世无忧，不会因战争而奔波。”

    这只是她随口说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的心之所向。

    但他却哈哈一笑，认真的承诺道，“好，当我一统天下，再无战乱，那便是你一世无忧之日！锦綉山河，连绵伟城，万里雪山，那都是你的家、以及你的心之所归。即使你消失，我也会寻你至天涯海角。”

    他温柔的笑着，但说着说着，嘴角溢出了几丝血液。

    看见那刺目的鲜红，墨染雪便立马从他的话中回神，担心的想触碰他，但这个简单的愿望，对她来说却只是痴人说梦。

    “你病了吗？父亲说病了要看医生。”她失望的收回手，蹲在他跟前问。

    “医生？是谁？”他轻轻的笑着，身体却痛得跪了下来，喃喃道，“不过，若是这“病”真的是如此简单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