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一次的境升，都预示着一次身体的极大虚脱，很快她就败下阵来，从高空坠落，跌在冰冷上，翅膀和尾巴消失，白色玉靴没入她的视线，寒无心袖衣中的暗器向那少女弹去，少女没有见过一个人的功力如此之深，让她深深挨了几下，一只手捂着受伤的左肩，正准备进攻，一道红色的倩影从天而降，带着诡异的笑声，一只手揽过那少女的腰肢，蜀山弟子在这个时候全部都跟了上来，那女子，便是妖笑离之妹妖雪魅，她随意地捊了捊胸前的发丝，邪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寒无心，我是代替哥哥来顺便提醒你一句，十天后的仙魔大战，若是不想钟离殿波及无辜，那就出来正正经经打一场，不要辱了你无心上神的名声。”然后就带着那个少女飞身夜空。

    淡淡的桃花香是她最熟悉的气息，她整个人因为虚脱而颤抖，“上……神……”上面没有一丝回音，她感觉到了空气的凝聚，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冷淡。“起不来了吗？”久久，只有这一句清音。她微微抬起头，嘴唇有些发白，浮起一抹笑：“上神，你能不能将我抱回房间呢？”

    “上神，上一回我听季长风说，是你亲手将昏倒的我送回房间的，那你这一次能不能再送一次？”月色迷离，寒无心将躺在地上的她一把抱起，在所有蜀山弟子的注视下，拖着不协调的轮椅，抱着怀中的少女离开。月光朦胧了她苍白狡黠的笑意，“我就知道，上神绝对不会放着我不管，因为上神，是最慈悲的。”低低的呢喃消失，少女安静的沉睡在他怀里，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等寒无心离开后，婳染猛地睁开眼睛，走下床榻，向门外走去，打开房门，走到院子的最中间，一张脸凝望着月夜，尽情的吸收月光之精华。

    吸收还不到一半，只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浮动，回过头乍一看去，看见了李风，他的身子就好像水一般透明，看来已经变成了鬼。“都已经死了，怎么还留在这里？”

    黑暗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到你被她弄伤，所以特地来看看你，如今怕是我多心了。”

    “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吗？”她笑，“我不信呢！”

    李风展露一丝笑意，似乎早已预料，“你很聪明。”他说，“我是有事拜托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魂魄跟前，“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妖呢！”

    他又笑了几声，然后说：“你若帮了我，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和她的故事。”

    她，自然指的就是那个吸血鬼了，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即使对方是只鬼，但也是一只有价值的鬼。她含笑的嘴唇透露出她已经动心了，“说吧！”

    李风望着那亘古不变的月光，陷入了沉思：“还记得从黑风寨回来的那天，路过荒山，无意中我看到的花，只是觉得它简简单单的挺养眼，所以就忍不住将它采了下来。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以为看到了仙女，她说……”

    “你将它连根拔起，它会死的！”

    “我那时以为她是善良的，所以将她偷偷带回了蜀山，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黑风寨主的心，是被她挖去的，还有那么多的蜀山弟子。”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她呢？”放着这么大的一个祸害，难不成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的？李风无声叹息，“舍不得，人有的时候，心之所向，情之所衷，因此身不由己，不论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心之所向，情之所衷……”婳染低喃，眼中是浓重的厌恶之色，“你是在跟我讲你们人的七情六欲吗？”一直以来厌恶的东西，没想到有一天会由一只鬼来告诉自己，心之所向，情之所衷？哼，狗屁！“也就只有你们愚蠢的人，才会将这个麻烦一直带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