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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夭折的青涩之恋

    早晨起来心情坏到极点,没吃早饭坐车直接回家。到了家里,母亲问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说昨晚闹肚子了,母亲心疼坏了。带了点北京的果脯回家,母亲和弟妹们都说好吃。其实北京果脯谈不上好吃,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吧,现在带北京果脯回家基本没人吃了。母亲就问我为啥晚回来,我不想欺骗母亲,就一五一十向母亲大人汇报了这几日的行踪。母亲认识燕的父亲,因为我父亲去世后他来过我们家做家访。母亲突然来了兴趣,就问这问那,我如实一一汇报,处朋友这样的大事情没必要瞒着父母。我让母亲别太多想,八字还没一撇,我估计在一起的希望渺茫,母亲问我为什么,我说只是自己的感觉而已。

    回家忙着帮母亲干活,没时间和高中同学走动,过了初一又忙着走亲戚,初四的时候到姑父家拜年,就见姑姑看着我笑得好奇怪。我这个姑姑比我只大五岁,还同过两年学,各位看官有点不信吧?父亲去世之后,年轻的姑姑对我们家很好,但当时大家都很穷,帮助也只能有限。姑姑笑的我有点发毛,我就问她笑什么,姑姑就说燕来找过我,但姑姑告诉她我走亲戚去了,当天肯定过不来了,燕就约我初六在这里等她,并留下了一封信给我。燕说几天没见我很想念,问我想不想她?自从那天受挫后,我似乎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她,努力地帮母亲分担一切,回到家里,我才发现,像我这样的人,现阶段根本根本没资格谈恋爱!回到家感觉很是内疚,母亲那么累,我却在外面和姑娘家潇洒,有这时间不会帮母亲多干点活吗?还有,为了绕道去看燕,多花了一些钱,虽然在现在看来微乎其微,但是那还是找同学借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连生存都成问题的话,拿什么来谈爱情呢?拿着母亲的血汗钱去和女生谈情说爱,我实在于心不忍!我在心里已经默默打定了主意。燕解释说那天的事情她做的有点过分,让我不要往心里去,当时她很从家里想跑出来见我,但是没有勇气编瞎话欺骗她的父亲,而且她也很害怕和我独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怕自己把持不住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这解释似乎合情合理,我不怨燕,燕对我其实已经已经够好了,虽然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只不过几十个小时,但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还有一位善良的姑娘主动喜欢我,我真的是要感谢上苍对我的眷顾!这个姑娘还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是我恩师的女儿,是城里的大小姐,不是农村丫头!而我不过是一个农村的穷小子,放假回家我还要帮母亲干农活,我无福消受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我有自知之明!当我给燕回信的时候,我自己都把自己写哭了,虽然我对燕没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但是经过密切的书信往来和刚刚的几十个小时的亲密接触,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看着让人爱怜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可是就在我要开始爱上她的时候,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我彻彻底底地浇醒了。我必须尽快的抽身,否则对谁都不好,如果爱得太深但最后不能走到一起,我有何面目面对自己的恩师呢?

    我回给燕的信很绝情,故意气她,说我怀疑那天她那么着急回家,一定是有男孩子找她,因为父亲那里迟一点怎么着都好解释。而且说接吻的时候她那么有经验,不像是个没男朋友的人。并大篇幅论述我们之间差别太大,在一起不适合。结尾的时候表达了对她的爱意非常感谢,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祝她将来幸福!原谅我失约不去相见,原谅我的无情。信写完后让姑姑转交给燕,姑姑劝我半天,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去相见。

    后来到了学校,过了好长时间燕来了一封信,竟然说她高一的时候的确谈过男朋友,因为父母离婚心里特别苦闷特别压抑,有个城里的男孩追她,就和他好上了。但这个男孩比较油,和燕的恋情整的动静有点大,后来被她父亲知道了,一怒之下把这个男孩开除了。这个男孩只能去下三滥的学校接着读,燕考上的时候他没考上,燕一直觉得很是对不起这个男孩,那天急着回去的确是因为那个男孩约她相见。我说为什么燕一下船就打电话,后来一下车又打电话。从那以后,他父亲对她管教非常严,甚至不让她随便出门。我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但我一点都不怪燕,相反她能告诉我这些隐私的事情,说明她对我非常信赖。我甚至有过和她言归于好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给燕的最后一封信强调了,我不是因为她谈过恋爱而嫌弃她离开她,而是因为我现阶段真的没资格谈恋爱!关于那个男孩我劝她必须远离,要相信自己父亲看人的眼光和做出的决策,不要因此而记恨父亲,那样太不值得了。多少年后就会看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对的,我的离开也是对的。如果你真的爱过我,请你离开那个男孩,伤过的东西愈合得再好,也不可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模一样,一切要向前看,不要一味执拗于过去的感觉。也许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坎坷一生,祝福我吧!我衷心地祝福我的燕妹妹一生平安幸福!不要怨恨自己的父亲,要好好孝敬他,想不通就想想我,我这辈子连好好孝敬父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的青涩之恋,或许连初恋都谈不上,就这么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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