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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命运 第09章 撕裂

    大宁贺茂港的大船和物资越来越多,有了源源不断的货运资金收入。大宁共扛货运公司也随着帝国的东风进行转型...

    “屁的贸易,我们哪是这块料,我对公司事物也是一知半解,更是对快速变换的商业操作一窍不通...”

    一直以来几个兄弟睁着渴求的双眼望着他,以求明白,累极的贺东川也只能支吾搪塞。最后,他脱掉上衣,摔在桌上愤恨骂娘,“一群睁眼瞎!”接着起身,蹲门口独自郁闷。时常屋里几个黑脸汉子十分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扫视,仿佛在寻找那个‘睁眼瞎’的家伙。

    “好容易打下的地方,当然得守住,要不然不符合我们的行为准则!更何况,现在这块肥肉油水越来越多,肯定不能便宜了别人噻。”贺东川蹲在门口生气:

    “我们又不会打理,请个人一年了都请不来!这路咋个走嘛!能走几步?”

    “三哥,你别生气噻,我们晓得你累,我们一定把个狗崽子...抬也抬回来嗦!”老九发狠。

    “就是嘛,别发火嘛...”西��挠着头,很不好意思。

    “我们再去,求他娘的!”老六说。

    “现在就去!走!”七脾气直。

    “好了再说吧!给他多大的脸!狗崽子滴!”贺东川起身:“多陪陪老二!”

    半年后,正值大宁共扛货运公司转型为东洋海流贸易股份有限公司期间,老二病危。贺东川站在病床前,望着老二枯瘦的身体,陷入了沉思。几个老兄弟们坐在老二病床前,难掩悲痛,可他们还是不善言表。有些情,不需要溢出。

    “有钱了,第一次下馆子,鱼香肉丝!哪个龟孙取的花名嗦!鱼肉��...”

    “关云长...战秦...谁?”

    “战秦叔宝!奶奶个腿滴!就是洋茄子闷鸡蛋噻!先人,非要搞个歪名称,会飞不成!”

    “要不然怎么吸引你个傻瓜皮嘛!土包子!”

    “三娘教子嗦!哪有三娘?哪三个娘?”

    “最恼人的就是那破饼子!狗曰滴...坑老子!”

    “都找不到辣子!”

    “咦!看你们...那鬼怂...样!”老二艰难的开口。

    “第一次进大饭店...乖乖!老七竟然迷路��...哈哈哈....”

    “你还有脸讲,哪个问服务员茅坑在哪嗦?”

    “咦!是哪个鳖孙...扯着鳖蛋...问服务...妹子...这个卵...子是哪家的串串...”老二艰难笑道。

    “我哪知道驴怂玩意还会生蛋咧!长的像个锅盖,蛋藏哪里咧?”

    “藏你先人裤裆嗦!”

    “俺滴...爷吆!哪个憋孙说不能...太硬,咬不动咧....哈哈...咳咳...”老二红着眼睛看着贺东川,继续说:

    “你还不把老九的婚事办了,拖个锤子?...你老三,第一次逛...百货商场买衣服,都不敢再去卖娘们衣服的地方...勒得慌啊...”老二流泪。

    “二哥...”贺东川绷不住了:“这个月找个好日子,办喜事!”

    “二哥!你放心,我一定给番号留种!”老九掏出一枚勋章,挂在老二胸前拍了两下:“这是李营长发的宝鼎...戴着!”

    “二哥!你...安心走!”老六握着老二的手哭道。

    “二哥!你放心,我一定...西��不会反悔!”西��站在门口哭道。

    “驴...怂老...天爷!”老七泣不成声。

    “啊!太好...了...那俺...去见见那帮...龟孙喽,想死俺了!”老二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含笑而终。

    老二原名张老二,家里排行老二,抗战时14岁,远征军101师6团4营尖刀连一排长...享年47岁...

    贺东川他们为张老二举行了葬礼,很简单,也很简洁。他们为他在贺茂港东侧,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头立了一座坟,好让他能经常看见他们。张老二病逝刺激到了贺东川,看着他孤零零的什么都没留下,心底很悲凉,沉默了十多天后,他走出张老二的房间...

    次月16,老九成婚,几个兄弟张罗,婚礼很简单,都是战时规格,也没有别人。兄弟几个都喝醉了,贺东川把他们安排在一张大床上,转身出门。他没醉,他也不敢醉,因为他对战场以外从不放松,他想保住的东西很多,保住他们,是底线。

    贺东川慢悠悠踱着步,边走,边想。他决定,要跟袁西山好好谈谈,也给他点震慑,这个小子,自两个月前被请回来,贺东川能感觉到,他打心底看不起他们几个,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绝不允许!

    夜晚,袁西山的办公室。贺东川盯着对面的他连续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袁西山被盯的发毛,坐如针毡。被这样的沙场老兵盯着,很吓人,他后背都湿透了,可他不敢放肆。这几个人里,虽然有害怕他们,更多的还是鄙夷,因为他们粗俗...贺东川虽然读过书,可是那都是哪年的事了,一个小公司的业务都搞不定,目光也算不上多长。他还是发自内心的不服。

    终于,贺东川收回目光,轻声道:“我看透你了,小子!”

    “您...您老开心就行...”袁西山不自然回应。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贺东川目光依然阴恻恻的,看着对方摇头,他又说:“我想做件事,这事...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