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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行尸【修过】
凤舞山，传说很久以前，曾经有个凤凰落在此地，它的羽毛，如同火焰般，火舌舔食着森林每寸土地，如同浴火重生的悲壮感。
没人知道那凤凰怎么了，只知道它临死前，曽挥舞着翅膀，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出了哀鸣声。
凤凰就此陨落，从此，这里被称作凤舞山。
传说在圆月时期，还可以看到那凤凰浴火重生时的画面。
只是这传说，到底还只是个传说。
根本当不得真。
周子皓靠在椅背上，神色不明。
周围的一切如此熟悉，让他恍若回到了孩童时期，想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音容样貌，早已在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她的存在，仍旧让自己难以释怀。
那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是不合格的。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甚至是所有的一切，都投注在了那个叫做父亲的人身上。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吸引那个男人的筹码罢了。
过往的回忆，早已逐渐淡去，唯独留下的，是当年作为孩童时，内心深处对这两个人的恨意。
只是现在，他似乎不再对那个女人，有过多的恨意。
更多的，只是心中复杂。
门外骤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的声音将周子皓的神志拉回来，他起身开门，管家端着饭菜，神情恭敬道：“周先生，您的饭菜。”
周子皓接过来，道：“退下吧。”
管家低眉顺眼道：“是，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吩咐我。”
周子皓不再理会对方，径直将门关上。
门外，管家缓缓抬起头，露出冰冷的表情。
这个男人——为什么在时隔多年后，又一次回来了。
那凤舞山……又开始……出现了……
管家指甲渐渐深陷在肉中，流血而不自知。
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掉这一切。
凤舞山，时隔二十年后，它又再次复苏了。
周子皓将餐盘放在茶几上，眉头紧皱着，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管家神情有些不对。
离小草晃了晃叶子，将周子皓注意力拉过来，用三片叶子艰难表达着。
——你在想什么？
天知道这句话，她究竟手舞足蹈了多少次，对方才总算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过这样一来也总算有个好处，那就是等下次再比划这个意思时，对方绝对可以瞬间秒懂。
周子皓捏着筷子，夹了一口肉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整个过程如同上演贵族般礼仪，赏心悦目的不得了。
离小草再次比划。
——你在想什么。
周子皓这才将眸光放在离小草身上，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凤舞山的事。”
凤舞山？
离小草晃了晃叶子，努力表达出对这个山十分感兴趣的意思。
周子皓挑眉，道：“想听？”
离小草忙不迭点了点叶子。
——想！
这强烈的意愿，饶是周子皓，也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
周子皓眸光飘远，开始给离小草讲述关于凤舞山的传说。
传说，凤舞山……
是凤凰涅火重生的地方，但是它失败了，临死前挥舞了下翅膀，大火将森林卷席，少了个一干二净，她哀鸣着死去。
离小草听着这传说，内心却一百个不相信，这世界怎么会有凤凰这种生物存在呢。
但是周子皓认真讲故事时的模样，还有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都让离小草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讲完这明显十分枯燥的传说后，周子皓的神情又变得有些奇怪，他娓娓道来出多年前曾经在这里看到过的东西。
离小草压根没有注意到这段话内包含的信息，而是完完全全的被周子皓这个故事吸引住了，连忙挥舞着叶子，催促周子皓继续讲下去。
原来，二十年前，周子皓在这里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生活风平浪静，他常常会去凤舞山玩，但是有段时间，凤舞山被禁止任何人上山，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
但周子皓那时候却偷偷溜进去，看到了如今科学难以解释的一幕。
——圆月下，月光将原本漆黑的森林照亮，远处的石路上，似是有着许多没有脚，穿着白色衣袍的女人飘荡着，她们的哭声充满了怨恨，但她们周围，似乎有着一层像是被火一般的羽毛保护着，没有让她们被吹散。
那一幕，直到今天，都仍旧让他难以忘怀。
周子皓回过神，面容沉着道：“这几天，恰好就是圆月。”
离小草有些紧张的搓了搓叶子，满脑子都是那些穿着白袍女人的画面，更是吓得有些瑟瑟抖。
该不会……那些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阿飘吧？
离小草抖着叶子，紧张的不得了。
周子皓连忙抚摸了下离小草的叶子，似是安抚道：“别害怕。”
离小草都差点昏过去，阿飘这种东西谁能不害怕？
然而下一秒，离小草又似是想到什么，赶忙打开无字天书，在里面寻找起自己所需要的资料，比如——阿飘类的。
经过一番查找后，离小草隐约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无字天书里修炼的秘籍，恰好就是专克这种生物。
只要她修炼的越厉害，寻常的小鬼，根本不敢近身，更别提是要害自己，对方恐怕都得掂量一番。
是夜，周子皓早已吃过晚饭，又赶紧拿出干净的水杯，往离小草所在的花盆洒了一些水，原本嫩绿的枝叶，在水的滋润下，变得越晶莹剔透，水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离小草抖了抖一身的水珠，内心深处涌出欢喜的感觉。
水，永远都可以让植物变得很快乐。
这是离小草自从变成野草后最大的感悟。
其实除却不能吃东西外，当一个植物，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事，每天晒晒太阳伸个懒腰，这样的生活其实也很美好。
只是可惜，她注定没有办法过这样的生活。
周子皓躺在床上，原本绑紧的衣袍微微松散开来，露出大片的肌肤，在微暖的灯光下衬托的越暧昧朦胧，充满了令人心神激荡的气息。
离小草有些紧张的搓了搓叶子，怎么也不敢往那边看。
好在周子皓没有注意到离小草的反应，而是打开手机，似是在看什么。
离小草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彻底移开，然后专心致志的进行修炼，如今她正卡在第一层，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心境问题虽然早已解决，但是至今，她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仔细回想了下前几次修炼莫名其妙成功的事，离小草猛然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光不自觉瞥向周子皓身上。
她依稀记得，每一次修炼莫名其妙成功，都和这个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难道说——
自己修炼能否成功，最大的根源，很可能是和周子皓有关系？
尽管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最起码她找到了缘由，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思至于此，离小草赶忙挥舞着叶子，试图吸引周子皓的目光。
周子皓抬起头，微微皱眉，半倾着身子，道：“怎么了？”
离小草赶紧用叶子手舞足蹈，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我要在那里睡觉。
叶子不停地指着床边的柜子，然后两个叶子合在一起，放在疑似头部的位置，做出睡觉的姿势。
——床头柜，睡觉。
这两个意思一传达出来，周子皓瞬间领悟，眸光里多了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这棵小草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没有过多思考，周子皓只当是离小草在陌生环境下有些不适应，起身将花盆放在床头柜上，并弹了弹它的叶子，道：“这下可以睡觉了？”
离小草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叶子比手画脚。
——我，睡觉。
周子皓揉了揉额头，压下就在刚刚涌出来的痛感。
离小草见状，心又跟着提起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头又疼了吗？
周子皓点头，语气说不出的阴沉，“是啊……”
显然持续几个月的头疼，带给他十分强烈的干扰，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烦躁，仿佛像是有无数个不断滋生出来的负面情绪正在涌出来，它们叫嚣着，试图将自己的理智吞噬。
到那时候，就连他自己，也都不能保证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可偏偏，他却找不出缘由。
这才是让周子皓心情更加暴躁的原因。
离小草有口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自己若是人形态，肯定可以帮上忙，可惜如今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如今和周子皓虽然共处一室，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
但是说到底，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达到可以完全信任的地步。
离小草想了想，只能用叶子比划道。
——躺下，休息。
周子皓揉了揉额头，敛去眸光中的阴霾，他神色意味不明，看起来充满了令人战栗的危险气息。
怎，怎么了。
离小草一瞬间慌乱。
不知所措。
就在这周围气息变得越凝固时，周子皓突然动了动，衣服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十分显眼。
离小草在心里吞了吞口水，莫名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这个样子的周子皓，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周子皓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坐着，眼神却传递出了许多让她无法理解，无法看透的阴霾气息。
周子皓缓缓起身，身后的灯光将他衬托的越高大，同时也充满了扑面而来的威压感。
离小草下意识的用两片叶子扒拉着花盆边缘，试图和周子皓远一点。
周子皓不紧不慢穿上鞋，在柔软的地摊上走着，举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几滴水从下巴滑落，眼看要滴在胸口上时，他突然将水滴拭去，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越朦胧，仿佛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离小草感觉自己恍若在梦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若隐若无的哭声渐入耳边，包含着悔恨和悲伤。
那股气息，无处不在，又好像从未出现过。
离小草心中一惊，下意识运转天书秘籍，将精神力调动起来，尽管她现在根本没有修炼出灵气，但是无字天书里的秘籍，自然是无上至宝，光是运转它，就让那不管怎么驱逐都无法消失的哭声瞬间消失。
原本像是要炸开的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惊魂未定。
若不是自己当时机警，恐怕当时就会被这哭声迷了心神。
真是万幸万幸。
离小草松了一口气，又赶紧瞅了一眼周子皓，对方似是忍耐着巨大的痛苦，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眉头紧皱着，眼底像是旋涡般看不见底。
离小草赶紧扒拉着花盆边缘，用叶子手舞足蹈，试图让周子皓看过来，然而或许是周子皓太过于痛苦，他十指紧紧攥着，骨节白，青筋毕露。
离小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静下来静静守着周子皓，心焦不已。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周子皓逐渐平息下来，原本紧绷的肌肉骤然松懈下来，冷汗早已将衣袍浸透，他似是脱力般，靠在床边，神色疲惫不已。
离小草依然还是没有动弹，而是等周子皓休息了十多分钟后，才小心翼翼扒拉着花盆，用叶子轻轻和周子皓打了个声招呼。
周子皓掀起沉重的眼皮，漆黑眸子在灯光下，像是打了一层光晕，竟然看起来有些朦胧的感觉。
离小草松了一口气，用三片叶子比划道。
——你还好吗？
周子皓撩开衣袍，皱着眉，似是有些不舒服，他瞥了一眼离小草，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离小草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这些话，她又不能细说，只能再次比划着。
——头还疼吗？
周子皓站起身，道：“已经好了。”
离小草松了一口气。
周子皓这会儿又道：“我去洗个澡。”
很快，周子皓的身影便消失在浴室门口，随后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离小草收回目光，忧心忡忡。
周子皓头疼的频率，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是夜，周子皓躺在床上，早已沉沉睡去，离小草此刻正望着昏黄的灯光，思绪飞远。
原本这灯本是该关上的，但是离小草却觉得这里的房间充满了不可未知的危险，便强烈要求不要关上，好在周子皓并不会因此而失眠，便同意了，在床头留下了一盏灯，照亮了仅仅这一方天地。
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周围越诡谲。
这盏灯实在是太小了，昏黄的灯光根本没有办法将房间角落照亮，从这里看过去，便只能看到漆黑的家具，在那里仿佛变成了怪兽，张大了嘴暗中盯着。
离小草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叶子都瑟缩起来，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肯定会被自己吓死的。
可是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没法不去想，眼神怎么也没办法从黑暗的角落里移开，满脑子都是那里会隐藏着可怕怪兽的念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离小草死死闭上眼睛，决定开始修炼天书秘籍。
不得不说天书秘籍果然不愧是好东西，当离小草沉浸在其中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修炼的过程中，根本无法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至于原本藏在脑海无法挥去的恐怖场景，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满脑子只有怎么修炼的念头，根本装不下其他，也无法分神再想别的。
时间就这样流逝，很快天边微亮，漆黑的夜替换成了白天，清晨的朝露凝聚在植物叶子上，缓缓滑落。
清凉的空气仿佛能够洗剂干净胸腔的阴霾，令人心旷神怡。
鸟叫声在窗边响起，并不吵人，可却也还是让周子皓皱着眉，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略显茫然，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半响后，他眨了下眼，起身，衣袍早已在昨晚不安分的睡姿中不知所终，他环顾四周，总算在被子下面找到了那件衣袍，抽出来穿上，懒散散的系上带子。
离小草这一晚上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仅仅只睡了三个小时，但醒来时却根本不困，反而神采奕奕，更加精神了。
或许也就是修炼的好处。
离小草暗自想着的同时，叶子却不断的挥舞着，和周子皓打着招呼。
周子皓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他坐在床边，慵懒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修长保养极好的手拨弄了下叶子，勾勾唇，“早上好，小野草。”
离小草暗自翻了个白眼，可表面上却伪装成很开心的模样，回应着周子皓的话。
小野草，亏这位大影帝能想象的出来。
虽然自己确实是一根野草，但是就这样大喇喇说出来，作为一根路边常见或许连一毛钱都不值的野草来说，内心还是很崩溃的。
尤其是这屋子窗台还摆着明显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卉，离小草觉得自己更加郁闷了。
周子皓按了下床边红色按钮，里面迅传来说话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对方一直守在那里。
“周先生，早上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离小草听着声音，总觉得耳熟，回忆了半响才猛然想起，这不是那个什么管家的声音么。
周子皓微微前倾身体，似是思索半响，道：“准备清淡的饭菜上来。”
那边立刻道：“好的，请稍等十五分钟。”
周子皓这才起身换了衣服，看似普通却极为衬托他的每一处优点，让人移不开视线。
明明没有特意打扮，头也只是随意梳理了下，可周子皓那有别于普通人的气质，仍旧让离小草不免惊叹。
这果然不愧是娱乐圈颜值第一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惊艳。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周子皓头也不回，沉声道：“进来。”
永远仿佛只有一套西装的管家走了进来，微微鞠躬，一举一动充满了西方礼仪特有的优雅感，他将饭菜放在茶几上，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周子皓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管家，淡淡道：“给我准备上山所需要的工具。”
原本还保持着公式化笑容的管家似是微微一僵，露出了一丝疑惑，“周先生，您是要去哪里的山？”
周子皓微微不耐，道：“快去准备。”
管家垂眸，敛去眼里的神色，立刻道：“我知道了，周先生。”
说罢，管家便离去，并且关上门，神色瞬间阴狠起来，他盯着门，像是想要从这扇门，看到屋内的场景，可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周子皓，要去的山，会不会是那座……
随即，管家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管家眼神中，似是泄露出一丝杀意。
如果……
真的是那样的话，就怪不得他了。
一切都是周子皓自找的。
很快，管家立刻离开。
周子皓像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看了眼门，现没有任何不对劲后，又垂下头继续吃饭。
离小草盯着门口，仍旧暗暗心惊着。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管家给自己的感觉，十分不好，就好像他身上散着令自己不舒服的气息，更重要的是，她刚刚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直觉般的，便觉得门口有人，而且很大可能性是那个管家。
因为那股从管家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就聚集在门口，随后这股气息，又散出了一股杀意，专门是针对周子皓而产生的杀意。
好在刚刚，那股气息离开了。
离小草感觉自己如果是人的话，背后早就湿透了。
这管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而可怕的气息？
充满了怨恨，恨意的怨念，萦绕在管家身上。
一瞬间，离小草脑补出了许多可怕的念头。
吃过早饭后，那管家又上来，将登山所需要的工具都带了上来，恰好到处露出一丝担忧。
“周先生，您一个人上山会有危险，用不用派人跟着您一起去？”
周子皓看也不看管家，径直将花盆装在登山包内，管家见状，疑惑道：“周先生，您这是要带着一盆花去？”
周子皓缓缓抬起头，眸光中闪烁着一丝不耐，他道：“问完了？”
管家微微一僵，继续摆出担忧的姿态，“我毕竟是这里的管家，总要对您的安全负责？”
周子皓站起身，似笑非笑道：“既然这样，用不用我把你调回大宅子里去？”
管家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立刻垂头，语气听不出来任何不满，“对不起周先生，我越界了。”
周子皓走上前，眸光如鹰般盯着管家，像是在看着猎物，“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来多管闲事。”
管家继续低着头，恭顺道：“是。”
周子皓这才推开，继续整理登山包，旋即道：“我今晚会迟些回来。”
说罢，便转身下楼，管家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嘴角渐渐扩大，露出狞笑，“所有阻拦我的，都要死。”
离小草缩在登山包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那种感觉，无比熟悉，她下意识盯着管家缩在的方向，心里寒。
楼下有几个女佣看到周子皓后，纷纷微微行礼，齐声喊着周先生好。
周子皓出了别墅，直接到车库将越野车开了出来，将登山包放进副驾驶座，拉开拉锁，让离小草透透气。
很快，车开启离开，朝着那蜿蜒的路开去。
管家透过窗口，远远的看着那辆车离开，狞笑道：“你果然是要去凤舞山。”
车上，离小草紧张的蜷起叶子，隐隐约约打起了退堂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路上的风景极为好看，可她内心深处却越来不安。
就好像前方，充满了可怕未知恐怖的气息。
那一定是自己无法打过的可怕存在。
莫名其妙的，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可是，更让离小草纠结的是，前方不但充满了令自己恐惧的气息，还有着十分玄妙的气息，仿佛能勾起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直觉般的，仿佛自己只要能得到这个东西，实力绝对会来个很大的提升。
力量，乃是自己最为渴望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离小草即便知道前方或许有危险，可却还是因为那个可以让自己变强的东西，选择了继续前行。
车在路上行驶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到达凤舞山脚下，离小草远远望去，内心不免有些失望。
这个地方，竟然看起来十分普通，不过好在看起来十分原始，好像很少有人来这里似的。
周子皓下车，将离小草抱在怀里，背着登山包，立刻上山，这里虽然植物茂密，但是却有一条石路，蜿蜒而上，不知道终点会是哪里。
离小草深深吸了一口气，山内的气息，实在是无比清新，让她不由自主心旷神怡，清神醒脑。
只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充满了恶意的气息，像是凝聚了许多恶念还有怨恨凝出的气，她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
可这山上，却又充满让自己灵魂都无比渴望的气息，离小草下意识的运转起功法，隐约间，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吸了进去，但也只是极少的部分。
根本忽略不计。
离小草惊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无字天书曾经描写过的东西，那就是灵气。
天地万物，自有灵气，但是普通的人根本无法吸收这些东西，而先祖虽然修炼了功法，但是奈何修炼的功法不够高深，无法从吸收自然灵气，只能通过帮助人而吸收灵气。
那么问题来了，她刚刚吸收的灵气，就是传说中的自然之灵么？
离小草仔细回想了下，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理由是这天地之间，处处都是自然之灵，没道理平时的时候半点灵气都无法吸收，可一到这凤舞山，就能够吸收了。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灵气，极有可能是什么天材地宝散出的灵气。
这样说来，这山里，绝对有什么好东西。
周子皓很快继续往上走，这里杂草丛生，但是隐约间，周子皓却现了一丝不对。
那就是这里似乎经常有人经过，石板路上鲜有灰尘，拦截在石板路上的杂草和树枝，也都特地被清理掉了。
但问题是这种荒山野岭的，又有谁，会天天来这里呢。
周子皓从登山包里掏出匕，并且将离小草装回登山包内，朝着山内进后，很快便出现了两条岔路。
就在此时，离小草赶紧拽了拽背包，感知到身后的动静，周子皓将离小草拿出来，询问道：“怎么了？”
离小草可以感知到在左边那条路，才是那天材地宝所在的方向，因为只有那里对自己的引诱力最大。
没人知道那凤凰怎么了，只知道它临死前，曽挥舞着翅膀，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出了哀鸣声。
凤凰就此陨落，从此，这里被称作凤舞山。
传说在圆月时期，还可以看到那凤凰浴火重生时的画面。
只是这传说，到底还只是个传说。
根本当不得真。
周子皓靠在椅背上，神色不明。
周围的一切如此熟悉，让他恍若回到了孩童时期，想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音容样貌，早已在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她的存在，仍旧让自己难以释怀。
那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是不合格的。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甚至是所有的一切，都投注在了那个叫做父亲的人身上。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吸引那个男人的筹码罢了。
过往的回忆，早已逐渐淡去，唯独留下的，是当年作为孩童时，内心深处对这两个人的恨意。
只是现在，他似乎不再对那个女人，有过多的恨意。
更多的，只是心中复杂。
门外骤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的声音将周子皓的神志拉回来，他起身开门，管家端着饭菜，神情恭敬道：“周先生，您的饭菜。”
周子皓接过来，道：“退下吧。”
管家低眉顺眼道：“是，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吩咐我。”
周子皓不再理会对方，径直将门关上。
门外，管家缓缓抬起头，露出冰冷的表情。
这个男人——为什么在时隔多年后，又一次回来了。
那凤舞山……又开始……出现了……
管家指甲渐渐深陷在肉中，流血而不自知。
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掉这一切。
凤舞山，时隔二十年后，它又再次复苏了。
周子皓将餐盘放在茶几上，眉头紧皱着，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管家神情有些不对。
离小草晃了晃叶子，将周子皓注意力拉过来，用三片叶子艰难表达着。
——你在想什么？
天知道这句话，她究竟手舞足蹈了多少次，对方才总算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过这样一来也总算有个好处，那就是等下次再比划这个意思时，对方绝对可以瞬间秒懂。
周子皓捏着筷子，夹了一口肉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整个过程如同上演贵族般礼仪，赏心悦目的不得了。
离小草再次比划。
——你在想什么。
周子皓这才将眸光放在离小草身上，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凤舞山的事。”
凤舞山？
离小草晃了晃叶子，努力表达出对这个山十分感兴趣的意思。
周子皓挑眉，道：“想听？”
离小草忙不迭点了点叶子。
——想！
这强烈的意愿，饶是周子皓，也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
周子皓眸光飘远，开始给离小草讲述关于凤舞山的传说。
传说，凤舞山……
是凤凰涅火重生的地方，但是它失败了，临死前挥舞了下翅膀，大火将森林卷席，少了个一干二净，她哀鸣着死去。
离小草听着这传说，内心却一百个不相信，这世界怎么会有凤凰这种生物存在呢。
但是周子皓认真讲故事时的模样，还有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都让离小草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讲完这明显十分枯燥的传说后，周子皓的神情又变得有些奇怪，他娓娓道来出多年前曾经在这里看到过的东西。
离小草压根没有注意到这段话内包含的信息，而是完完全全的被周子皓这个故事吸引住了，连忙挥舞着叶子，催促周子皓继续讲下去。
原来，二十年前，周子皓在这里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生活风平浪静，他常常会去凤舞山玩，但是有段时间，凤舞山被禁止任何人上山，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
但周子皓那时候却偷偷溜进去，看到了如今科学难以解释的一幕。
——圆月下，月光将原本漆黑的森林照亮，远处的石路上，似是有着许多没有脚，穿着白色衣袍的女人飘荡着，她们的哭声充满了怨恨，但她们周围，似乎有着一层像是被火一般的羽毛保护着，没有让她们被吹散。
那一幕，直到今天，都仍旧让他难以忘怀。
周子皓回过神，面容沉着道：“这几天，恰好就是圆月。”
离小草有些紧张的搓了搓叶子，满脑子都是那些穿着白袍女人的画面，更是吓得有些瑟瑟抖。
该不会……那些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阿飘吧？
离小草抖着叶子，紧张的不得了。
周子皓连忙抚摸了下离小草的叶子，似是安抚道：“别害怕。”
离小草都差点昏过去，阿飘这种东西谁能不害怕？
然而下一秒，离小草又似是想到什么，赶忙打开无字天书，在里面寻找起自己所需要的资料，比如——阿飘类的。
经过一番查找后，离小草隐约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无字天书里修炼的秘籍，恰好就是专克这种生物。
只要她修炼的越厉害，寻常的小鬼，根本不敢近身，更别提是要害自己，对方恐怕都得掂量一番。
是夜，周子皓早已吃过晚饭，又赶紧拿出干净的水杯，往离小草所在的花盆洒了一些水，原本嫩绿的枝叶，在水的滋润下，变得越晶莹剔透，水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离小草抖了抖一身的水珠，内心深处涌出欢喜的感觉。
水，永远都可以让植物变得很快乐。
这是离小草自从变成野草后最大的感悟。
其实除却不能吃东西外，当一个植物，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事，每天晒晒太阳伸个懒腰，这样的生活其实也很美好。
只是可惜，她注定没有办法过这样的生活。
周子皓躺在床上，原本绑紧的衣袍微微松散开来，露出大片的肌肤，在微暖的灯光下衬托的越暧昧朦胧，充满了令人心神激荡的气息。
离小草有些紧张的搓了搓叶子，怎么也不敢往那边看。
好在周子皓没有注意到离小草的反应，而是打开手机，似是在看什么。
离小草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彻底移开，然后专心致志的进行修炼，如今她正卡在第一层，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心境问题虽然早已解决，但是至今，她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仔细回想了下前几次修炼莫名其妙成功的事，离小草猛然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光不自觉瞥向周子皓身上。
她依稀记得，每一次修炼莫名其妙成功，都和这个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难道说——
自己修炼能否成功，最大的根源，很可能是和周子皓有关系？
尽管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最起码她找到了缘由，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思至于此，离小草赶忙挥舞着叶子，试图吸引周子皓的目光。
周子皓抬起头，微微皱眉，半倾着身子，道：“怎么了？”
离小草赶紧用叶子手舞足蹈，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我要在那里睡觉。
叶子不停地指着床边的柜子，然后两个叶子合在一起，放在疑似头部的位置，做出睡觉的姿势。
——床头柜，睡觉。
这两个意思一传达出来，周子皓瞬间领悟，眸光里多了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这棵小草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没有过多思考，周子皓只当是离小草在陌生环境下有些不适应，起身将花盆放在床头柜上，并弹了弹它的叶子，道：“这下可以睡觉了？”
离小草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叶子比手画脚。
——我，睡觉。
周子皓揉了揉额头，压下就在刚刚涌出来的痛感。
离小草见状，心又跟着提起来，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头又疼了吗？
周子皓点头，语气说不出的阴沉，“是啊……”
显然持续几个月的头疼，带给他十分强烈的干扰，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烦躁，仿佛像是有无数个不断滋生出来的负面情绪正在涌出来，它们叫嚣着，试图将自己的理智吞噬。
到那时候，就连他自己，也都不能保证到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可偏偏，他却找不出缘由。
这才是让周子皓心情更加暴躁的原因。
离小草有口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自己若是人形态，肯定可以帮上忙，可惜如今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如今和周子皓虽然共处一室，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
但是说到底，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达到可以完全信任的地步。
离小草想了想，只能用叶子比划道。
——躺下，休息。
周子皓揉了揉额头，敛去眸光中的阴霾，他神色意味不明，看起来充满了令人战栗的危险气息。
怎，怎么了。
离小草一瞬间慌乱。
不知所措。
就在这周围气息变得越凝固时，周子皓突然动了动，衣服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十分显眼。
离小草在心里吞了吞口水，莫名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这个样子的周子皓，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周子皓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坐着，眼神却传递出了许多让她无法理解，无法看透的阴霾气息。
周子皓缓缓起身，身后的灯光将他衬托的越高大，同时也充满了扑面而来的威压感。
离小草下意识的用两片叶子扒拉着花盆边缘，试图和周子皓远一点。
周子皓不紧不慢穿上鞋，在柔软的地摊上走着，举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几滴水从下巴滑落，眼看要滴在胸口上时，他突然将水滴拭去，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越朦胧，仿佛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离小草感觉自己恍若在梦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若隐若无的哭声渐入耳边，包含着悔恨和悲伤。
那股气息，无处不在，又好像从未出现过。
离小草心中一惊，下意识运转天书秘籍，将精神力调动起来，尽管她现在根本没有修炼出灵气，但是无字天书里的秘籍，自然是无上至宝，光是运转它，就让那不管怎么驱逐都无法消失的哭声瞬间消失。
原本像是要炸开的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惊魂未定。
若不是自己当时机警，恐怕当时就会被这哭声迷了心神。
真是万幸万幸。
离小草松了一口气，又赶紧瞅了一眼周子皓，对方似是忍耐着巨大的痛苦，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眉头紧皱着，眼底像是旋涡般看不见底。
离小草赶紧扒拉着花盆边缘，用叶子手舞足蹈，试图让周子皓看过来，然而或许是周子皓太过于痛苦，他十指紧紧攥着，骨节白，青筋毕露。
离小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静下来静静守着周子皓，心焦不已。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周子皓逐渐平息下来，原本紧绷的肌肉骤然松懈下来，冷汗早已将衣袍浸透，他似是脱力般，靠在床边，神色疲惫不已。
离小草依然还是没有动弹，而是等周子皓休息了十多分钟后，才小心翼翼扒拉着花盆，用叶子轻轻和周子皓打了个声招呼。
周子皓掀起沉重的眼皮，漆黑眸子在灯光下，像是打了一层光晕，竟然看起来有些朦胧的感觉。
离小草松了一口气，用三片叶子比划道。
——你还好吗？
周子皓撩开衣袍，皱着眉，似是有些不舒服，他瞥了一眼离小草，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离小草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这些话，她又不能细说，只能再次比划着。
——头还疼吗？
周子皓站起身，道：“已经好了。”
离小草松了一口气。
周子皓这会儿又道：“我去洗个澡。”
很快，周子皓的身影便消失在浴室门口，随后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离小草收回目光，忧心忡忡。
周子皓头疼的频率，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是夜，周子皓躺在床上，早已沉沉睡去，离小草此刻正望着昏黄的灯光，思绪飞远。
原本这灯本是该关上的，但是离小草却觉得这里的房间充满了不可未知的危险，便强烈要求不要关上，好在周子皓并不会因此而失眠，便同意了，在床头留下了一盏灯，照亮了仅仅这一方天地。
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周围越诡谲。
这盏灯实在是太小了，昏黄的灯光根本没有办法将房间角落照亮，从这里看过去，便只能看到漆黑的家具，在那里仿佛变成了怪兽，张大了嘴暗中盯着。
离小草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叶子都瑟缩起来，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肯定会被自己吓死的。
可是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没法不去想，眼神怎么也没办法从黑暗的角落里移开，满脑子都是那里会隐藏着可怕怪兽的念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离小草死死闭上眼睛，决定开始修炼天书秘籍。
不得不说天书秘籍果然不愧是好东西，当离小草沉浸在其中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修炼的过程中，根本无法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至于原本藏在脑海无法挥去的恐怖场景，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满脑子只有怎么修炼的念头，根本装不下其他，也无法分神再想别的。
时间就这样流逝，很快天边微亮，漆黑的夜替换成了白天，清晨的朝露凝聚在植物叶子上，缓缓滑落。
清凉的空气仿佛能够洗剂干净胸腔的阴霾，令人心旷神怡。
鸟叫声在窗边响起，并不吵人，可却也还是让周子皓皱着眉，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略显茫然，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半响后，他眨了下眼，起身，衣袍早已在昨晚不安分的睡姿中不知所终，他环顾四周，总算在被子下面找到了那件衣袍，抽出来穿上，懒散散的系上带子。
离小草这一晚上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仅仅只睡了三个小时，但醒来时却根本不困，反而神采奕奕，更加精神了。
或许也就是修炼的好处。
离小草暗自想着的同时，叶子却不断的挥舞着，和周子皓打着招呼。
周子皓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他坐在床边，慵懒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修长保养极好的手拨弄了下叶子，勾勾唇，“早上好，小野草。”
离小草暗自翻了个白眼，可表面上却伪装成很开心的模样，回应着周子皓的话。
小野草，亏这位大影帝能想象的出来。
虽然自己确实是一根野草，但是就这样大喇喇说出来，作为一根路边常见或许连一毛钱都不值的野草来说，内心还是很崩溃的。
尤其是这屋子窗台还摆着明显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卉，离小草觉得自己更加郁闷了。
周子皓按了下床边红色按钮，里面迅传来说话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对方一直守在那里。
“周先生，早上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离小草听着声音，总觉得耳熟，回忆了半响才猛然想起，这不是那个什么管家的声音么。
周子皓微微前倾身体，似是思索半响，道：“准备清淡的饭菜上来。”
那边立刻道：“好的，请稍等十五分钟。”
周子皓这才起身换了衣服，看似普通却极为衬托他的每一处优点，让人移不开视线。
明明没有特意打扮，头也只是随意梳理了下，可周子皓那有别于普通人的气质，仍旧让离小草不免惊叹。
这果然不愧是娱乐圈颜值第一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惊艳。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周子皓头也不回，沉声道：“进来。”
永远仿佛只有一套西装的管家走了进来，微微鞠躬，一举一动充满了西方礼仪特有的优雅感，他将饭菜放在茶几上，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周子皓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管家，淡淡道：“给我准备上山所需要的工具。”
原本还保持着公式化笑容的管家似是微微一僵，露出了一丝疑惑，“周先生，您是要去哪里的山？”
周子皓微微不耐，道：“快去准备。”
管家垂眸，敛去眼里的神色，立刻道：“我知道了，周先生。”
说罢，管家便离去，并且关上门，神色瞬间阴狠起来，他盯着门，像是想要从这扇门，看到屋内的场景，可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周子皓，要去的山，会不会是那座……
随即，管家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管家眼神中，似是泄露出一丝杀意。
如果……
真的是那样的话，就怪不得他了。
一切都是周子皓自找的。
很快，管家立刻离开。
周子皓像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看了眼门，现没有任何不对劲后，又垂下头继续吃饭。
离小草盯着门口，仍旧暗暗心惊着。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管家给自己的感觉，十分不好，就好像他身上散着令自己不舒服的气息，更重要的是，她刚刚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直觉般的，便觉得门口有人，而且很大可能性是那个管家。
因为那股从管家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就聚集在门口，随后这股气息，又散出了一股杀意，专门是针对周子皓而产生的杀意。
好在刚刚，那股气息离开了。
离小草感觉自己如果是人的话，背后早就湿透了。
这管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而可怕的气息？
充满了怨恨，恨意的怨念，萦绕在管家身上。
一瞬间，离小草脑补出了许多可怕的念头。
吃过早饭后，那管家又上来，将登山所需要的工具都带了上来，恰好到处露出一丝担忧。
“周先生，您一个人上山会有危险，用不用派人跟着您一起去？”
周子皓看也不看管家，径直将花盆装在登山包内，管家见状，疑惑道：“周先生，您这是要带着一盆花去？”
周子皓缓缓抬起头，眸光中闪烁着一丝不耐，他道：“问完了？”
管家微微一僵，继续摆出担忧的姿态，“我毕竟是这里的管家，总要对您的安全负责？”
周子皓站起身，似笑非笑道：“既然这样，用不用我把你调回大宅子里去？”
管家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立刻垂头，语气听不出来任何不满，“对不起周先生，我越界了。”
周子皓走上前，眸光如鹰般盯着管家，像是在看着猎物，“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来多管闲事。”
管家继续低着头，恭顺道：“是。”
周子皓这才推开，继续整理登山包，旋即道：“我今晚会迟些回来。”
说罢，便转身下楼，管家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嘴角渐渐扩大，露出狞笑，“所有阻拦我的，都要死。”
离小草缩在登山包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那种感觉，无比熟悉，她下意识盯着管家缩在的方向，心里寒。
楼下有几个女佣看到周子皓后，纷纷微微行礼，齐声喊着周先生好。
周子皓出了别墅，直接到车库将越野车开了出来，将登山包放进副驾驶座，拉开拉锁，让离小草透透气。
很快，车开启离开，朝着那蜿蜒的路开去。
管家透过窗口，远远的看着那辆车离开，狞笑道：“你果然是要去凤舞山。”
车上，离小草紧张的蜷起叶子，隐隐约约打起了退堂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路上的风景极为好看，可她内心深处却越来不安。
就好像前方，充满了可怕未知恐怖的气息。
那一定是自己无法打过的可怕存在。
莫名其妙的，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可是，更让离小草纠结的是，前方不但充满了令自己恐惧的气息，还有着十分玄妙的气息，仿佛能勾起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直觉般的，仿佛自己只要能得到这个东西，实力绝对会来个很大的提升。
力量，乃是自己最为渴望的东西。
也正是如此，离小草即便知道前方或许有危险，可却还是因为那个可以让自己变强的东西，选择了继续前行。
车在路上行驶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到达凤舞山脚下，离小草远远望去，内心不免有些失望。
这个地方，竟然看起来十分普通，不过好在看起来十分原始，好像很少有人来这里似的。
周子皓下车，将离小草抱在怀里，背着登山包，立刻上山，这里虽然植物茂密，但是却有一条石路，蜿蜒而上，不知道终点会是哪里。
离小草深深吸了一口气，山内的气息，实在是无比清新，让她不由自主心旷神怡，清神醒脑。
只是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充满了恶意的气息，像是凝聚了许多恶念还有怨恨凝出的气，她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
可这山上，却又充满让自己灵魂都无比渴望的气息，离小草下意识的运转起功法，隐约间，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吸了进去，但也只是极少的部分。
根本忽略不计。
离小草惊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无字天书曾经描写过的东西，那就是灵气。
天地万物，自有灵气，但是普通的人根本无法吸收这些东西，而先祖虽然修炼了功法，但是奈何修炼的功法不够高深，无法从吸收自然灵气，只能通过帮助人而吸收灵气。
那么问题来了，她刚刚吸收的灵气，就是传说中的自然之灵么？
离小草仔细回想了下，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理由是这天地之间，处处都是自然之灵，没道理平时的时候半点灵气都无法吸收，可一到这凤舞山，就能够吸收了。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灵气，极有可能是什么天材地宝散出的灵气。
这样说来，这山里，绝对有什么好东西。
周子皓很快继续往上走，这里杂草丛生，但是隐约间，周子皓却现了一丝不对。
那就是这里似乎经常有人经过，石板路上鲜有灰尘，拦截在石板路上的杂草和树枝，也都特地被清理掉了。
但问题是这种荒山野岭的，又有谁，会天天来这里呢。
周子皓从登山包里掏出匕，并且将离小草装回登山包内，朝着山内进后，很快便出现了两条岔路。
就在此时，离小草赶紧拽了拽背包，感知到身后的动静，周子皓将离小草拿出来，询问道：“怎么了？”
离小草可以感知到在左边那条路，才是那天材地宝所在的方向，因为只有那里对自己的引诱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