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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梦魇之兽

    次日清晨,我们便直飞海西盐池。

    伊西斯告诉我说盐湖名为茶卡,在蒙语里就是盐海的意思,并且搞不懂灵族为什么这么麻烦,同一件事物要用许多种语言来形容。

    她都不懂,我就更加不明白了。

    不过盐湖真的很美,巍峨的雪山倒映在碧蓝的湖水中,让人很容易地想到一些如神圣、祥和之类的形容词。不过以我的词汇量能找出这些形容词已经着实不易了,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更优美的词汇来形容这美轮美奂的高山湖泊,我便眨着大眼睛看着伊西斯,看她会不会又对着这方美景吟出什么好听的诗来。

    “湖上冬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风吹山面千重雪,日点波心一颗珠。好诗好诗!”

    “这……这是谁写的啊?!”

    “谁写的?我写的啊!厉害吧!”

    “这是白居易的《春堤湖上》陛下改了几个字倒也应景。”

    “龙龙你好烦!”

    ……

    小妖物们忙着从飞艇中将器材搬下开始支锅煮盐,伊西斯则饶有兴致地站到一处小丘上唱起歌来。

    我当然还是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却莫名地心旷神怡起来。

    “这是蒙族的祝词,祈祷群山保佑的。这南面的大山就是昆仑山,传说西王母就住在里面。书上说呀,西王母不仅是羌人的先祖,就是吐蕃人和藏人的先祖;也是和周部族有长期通婚关系的盟友。你们华夏族的基因里也有昆仑部族的基因存在呢。并且中华文明的两个源头长江与黄河也在这里,如果说中华是龙的话,这里就是龙脉了。”红柳简要地跟我讲述了昆仑山的历史,“你别说,老妖精误打误撞地倒还有几分道理,但我说老妖精呀,咱是去雪域藏地唱什么蒙族的歌来?”

    “你管我!又不唱给你听!”伊西斯横了一眼红柳。又开口唱了另一首歌。

    歌词我还是听不懂,但明显曲调里没有前一首的阳刚之气,却充满了小女子的婉转多情。唱到*处,红柳竟自顾自得与伊西斯和起声来。但可笑的是,其实红柳是个音痴。

    “你个音痴,别影响我!”伊西斯一脸愠怒地叫喊着,一边在地上寻找着一切可以远程攻击的事物。

    “我也心里苦啊,我没有女朋友!”红柳一边笑着,一边远远地逃开。

    我猜想,这首歌应该有一句宝宝心里苦的歌词。

    ……

    锅灶已经支好开始煮盐了,大家就无所事事地享受起上午的阳光来。不过伊西斯和红柳的吵闹还是让人无法安然入睡的。

    灵獒、狗狗和原龙一顺排地排在盐湖边露着肚皮晒着太阳,猫猫仍旧是一副天塌下来能耐我何的表情在它的藤篮里睡得正酣。

    千手和飞丸在湖水边照来照去:“这水这么清,怎么可能有咸味儿呢?”飞丸尖尖的声音质疑着。

    “要不你尝尝?”千手粗粗的声音回应道。

    “不,还是你尝尝吧!”又是飞丸尖尖的声音。

    两个小妖怪在湖边推让来推让去好久也没谁敢先尝一口。

    ……

    我看见龙婆婆靠在一棵歪脖子树旁休息,便坐近她的身旁。

    “你知道吗,东海大蛤曰蜃,能吐气成海市蜃楼。”龙婆婆对我说。“我看着这雪山湖水,不知怎的就生出这海市蜃楼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龙婆婆,你们懂的真多,可我什么都不懂,以后有时间教教我呗!”

    “当然可以啊,我还怕你不肯学呢。我改日便先教你文字吧,你就可以阅读那些帛书了,有不懂的大家可以一起学习、讨论。温故而知新嘛!”

    盐水煮开已不知不觉进入午时了,一顿龙婆婆料理的大餐,带来了满满地幸福感。

    阳光、雪山、碧蓝的盐海,悠悠的炭火气息,让午后的时光里是甜甜欲睡的执念。怪物们不分场合地以各种姿势享受着这正午阳光来,红柳枕在了灵獒的腿上,伊西斯也靠着小丘的圆石蜷起了身子。

    我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但在我的双眼闭紧之前却见到有一匹毛色纯黑包围着红色火焰的马从湖的中心缓缓走来。

    也不知道从从双眼迷糊到再次睁开过了多久,醒来也是在一片高山湖泊旁,只是多了树林和毡帐。我从毡帐里走出来,看见伊西斯在湖边梳妆。

    她身着红色的丝绸衣衫,衣服的袖口开在上臂中间的窄口,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卉图案,露出的手臂像云朵一样洁白。她捧着她如丝绸一样顺滑的紫色秀发一梳到底,发丝张开有彩虹的霞光。她一只脚踩绣着云纹的黑色软靴,另一只脚却赤着,在草地上逗弄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貂。

    我痴痴地看着,竟忘了自己想要问些什么。

    伊西斯感觉到我走出来踏着青草的响声,便唤着她的貂儿:“花花,咬他!”

    那白貂听得伊西斯的命令,弓身一弹便向我突袭而来。

    我本能地想逃跑,但从肌肉深处却生出一股强烈的力量将我定在原地。

    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却不知怎的在白貂咬上我的瞬间,竟然飞速地伸出了两根手指,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它的鼻尖轻轻地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