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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去汴河城

    那两个水匪没有多高的眼力,他在船上却看得清楚——那姑娘见人拦路,看似无视那二人,继续行她的路,却正停在那二人三步外。那三步之遥正在她手中青竹伞的出手范围内,所以她知道伞会坏,才会问出那句订金的话。

    但那句话并非只为了让人赔她的伞,最紧要的是引开了两个水匪的注意力,为她出手赢得了先机。

    她的身手江湖上虽未见过,看起来也不似有内力之人,但招式刁钻狠辣,他看过那二人的伤,刀刀正中要害,毫无拖泥带水!

    冷静,果敢,心思缜密!

    世间竟有这等女子!

    青衣男子面含赞叹,舫内却依旧只闻翻书声。

    江风携了细雨打落窗台,榻前香丝飘摇,氤氲忽散,这才见了榻上人。

    那人背衬一天江水,紫玉银冠,玉带楚腰,懒卧榻间,便似卧尽了江山秀色,秋月春风。那容颜,半张紫玉鎏金面具遮了,风华不见,却见唇如早春樱色,轻轻噙起一笑,便化了雾色江天,点了水墨山峦。

    男子融在榻里,目光落在书中,衬得眉宇矜贵懒散。半晌,才听他慢悠悠问:“那两人,死了?”

    听出他指的是那两个水匪,青衣男子眸中流露出戏谑。

    这人,方才与他一同瞧了出官道上的好戏,心中分明也是在意的,却偏要才道:“没死。我看过了,一刀制敌!入刀却只有半寸,她手下留了情。”

    船上气氛静了静,好一会儿,榻上男子才将书放了,眉宇间渐带起抹倦色,似已意兴阑珊,“心软之人,难成大器。”

    青衣男子耸肩,并不意外他会没了兴致。正如他所言,他们所行之事如同悬崖行走,容不得太多人,尤其是心软之人。终究,他只是对那一眼惊艳了的少女颇感兴趣,随口一说罢了。

    江风猛地灌进窗来,江南水气淡了小叶熏香,青衣男子转头望向江面,虚了虚眼。

    起风了……

    “傍晚之前,回汴河城。”榻上人声音传来,青衣男子望去时,他已懒懒翻了身,江风拂来,一室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