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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帝道之剑

    三人方才入屋,门外便又窜进一人,

    “你怎么来了?”

    “大哥,可,可是找着你了,你都不,不知我跑了多少客栈,”瞧张胖子那副狼狈模样,简直跟被人追杀似的,“呦,你俩也出来啦!”

    “你怎么跑这来了?”

    “是,是这么回事”张胖子吞吞吐吐,说不出句整话,“大哥,可是又出现妖怪了?”

    无言瞪着他,疑心问道:“你该不是怕有妖怪,撇下叔父婶娘就这么过来了吧?”

    “怎,怎能如此说呢大哥,哪是撇下,我可交代好他二老千万别出门了,这次次捉妖皆有我在身旁,离了你我不放心。”

    “胖子,你倒是机灵啊。”毕方冷漠一语却令张胖子不寒而栗。

    “大哥,你何时出门啊?”

    “大抵也得过了戌时”

    “可是让他俩也跟着去?”张胖子是何心思,无言再清楚不过。

    “他二人留守于此,我一人前去便可。”

    “主人,我二人要随你前去!”白狐与毕方异口同声道。

    “不必了,那铃声我尚能抵御,不会有事的,放心。”到此,张胖子算是卸下心中大石,若连白狐毕方皆跟了去,那自己跑来还有何意义,“我再去予你要间房间。”

    “不!不必麻烦了大哥,这挺宽敞的。”对着张胖子那一脸惊恐神情,无言也只能无奈叹气。

    戌时已过,此刻的洛阳城已然一片静寂,那铃声也于夜深之时应声响起,无言循声至一古宅前,且看屋檐处独坐着名七八岁男童,晃动着手中铃铛,正是那梦中场景,见着无言,男童好不欢喜,

    “你可是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是特地以此铃声引我过来的?”

    “我知晓你乃降魔师,更清楚你手中已收服多名妖魔。”言语间倒一点不似那七八岁的孩童。“昨日你于此门前经过时,我便留意了。”

    “你于我梦中设下梦魇,更引我来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我自愿依附于你,只要你能替我解了此处的封印。”男童直言道出,无言见其腰间缠有一锁链,链身一直延伸至屋内。

    “何人将你封印于此?”

    “并无人将我封印,此锁链乃我邪念所致,六十余年前,我父亲乃当时朝中重臣,因遭大将军曹爽迫害,被判满门抄斩,我一心为家人复仇,化为厉鬼,终日纠缠于大将军府外,直至令这府中一干人等皆丢了性命方才罢休,只可惜,那时我怨念太深,这股怨念化为了邪气将我长久困于此处,永不得脱身。”

    “你何以认为我能助你离开此地?”

    “你既能降服九尾狐与毕方,更能不为我铃声所惑,必是法力非凡,这区区封印对你来说应当不是难事。”

    “难道这六十余年间你皆不曾求助于他人?”

    “并非这洛阳城缺少有能之士,只是人心险恶,我曾以锁魂铃潜入你内心,虽只探得部分,却已然能知晓你乃可信之人。”

    “替你解除封印并非不可,只是日后你若敢作恶,我定亲自除了你。”

    “不会,自然不会,封印除后,我便认你为主人,以后只听你召唤。”小鬼已是难掩欣喜之情。

    “此事稍后再说”无言划破指尖,以鲜血画下符咒,将其打入锁链中,迫使依附于锁链间的邪气现身,再以法力将其从中驱散,为免此邪气日后害人,无言将其困于血咒中配以法咒于空中焚毁,再替小鬼击断腰间锁链。那小鬼降至无言跟前,即便脚尖离地,却也不过到无言腹部,

    “你已在世间游荡数十年,不如由我助你早些投生。”

    “方才我已说了,只要你能助我脱离此地,今后便听你差遣,我此生从不愿亏欠于人,况且我对这尘世尚有留恋,并不想就此离去。”

    “既是如此那便随你吧。”说罢,无言转身离去。

    “你可是愿留下我了?”小鬼快步跟上。

    “你对这世间还有何留恋大可自行去处置,不必非跟着我。”

    “我一人若遇见个法力高强之人被其收服,岂非枉费了你一番苦心。”小鬼一路紧追无言。忽闻前方异常吵闹,仔细听着却像是客栈方向传来的声响,无言迅速加快脚步。

    夜已深,无言还未归来,张胖子便先行歇下,白狐与毕方各自独坐窗边、墙角实难入眠,却闻有人于客栈外大声喧哗。二人出门查探,客栈中人皆闻声而起,但见几十名士兵涌入店中,带头的将领向掌柜询问无言下落,一众人正欲冲上楼,却被毕方堵在楼梯口处,

    “哪来的不要命家伙,赶紧闪开,别阻碍官爷办事!”

    见毕方仍无表情坐于扶手处不愿动弹,将领转头询问掌柜,“他可就是无言?”

    “非也非也,此人……”掌柜瞧着毕方似白天那人,却又有些许不同之处,也得亏店内昏暗,否则其妖魔特质只怕是要暴露了。

    “小子,再不闪开,休怪官爷不客气!”

    但见毕方邪魅一笑,轻摆手掌便将士兵一一抛下楼,而后的几人欲对其挥刀,那手中长刀皆化为巨大蟒蛇,纠缠其身,吓得那余下之人纷纷抛下武器连滚带爬欲逃出客栈,毕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哪肯就此罢手,施法锁住前门,又令这店中桌椅筑成高墙,使得一干人等皆做困兽之斗,白狐亦非爱管闲事之人,卧于横木上权当看热闹,张胖子则躲于门后瑟瑟发抖,店中宾客皆紧闭房门,哪敢再凑这热闹,毕方将士兵升至半空,惹得这帮人惊叫连连,正欲抛出客栈,却被及时赶至的无言救下,那毕方与白狐竟当无事发生过一般,好不兴奋地奔向无言,

    “大哥!你可是回来了!”张胖子跌跌撞撞下了楼,躲至无言身后。

    “发生了何事?”

    见无言面容焦虑,白狐与毕方倒是略微收敛了些,“这群人欲找主人麻烦,我便替主人收拾了他们。”

    “找我麻烦?”两人唯恐再受无言责骂,止不住地点头。“官爷找我所为何事?”士兵皆已吓得双腿发软蜷缩至角落内,唯有那领头之人勉强站起身,

    “你便是无言?”

    “正是在下”

    “末将是奉郡主之命请公子到行宫一聚的。”

    “郡主?可是柳叶儿姑娘?”

    “正是,方才”见毕方怒视,将领慌忙改口,“是我等鲁莽,开罪了这位公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等吧。”毕方正得意中,却叫无言一眼看得立马收了姿态。

    “可知郡主何以会深夜急找在下前去?”

    “这个…….末将就不知了,只是郡主吩咐务必请公子即刻前往。”

    “当下夜已深,官爷还是先请回吧,切莫再扰了民众。”

    将领甚是为难,却又不敢造次,毕方随即威吓道:“没听见我主人的话吗,还是需要我送你等离去!”

    “不敢不敢,末将明日再来,明日再来!”说罢,没命似的逃了。

    “掌柜的,这店中的损失皆算我账上。”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掌柜与小二见已无事方才由柜台后钻出,毕方不经意间瞥见这二人正盯着他与白狐仔细端详,见着毕方目光,两人慌忙收了眼神。

    经过一夜折腾,无言甚是疲惫,未多说话便歇下了。次日清晨,士兵早早守在了客栈外,且说昨日柳叶儿抵达行宫后,官吏便交予其一封信件,

    “郡主,此乃丞相大人命人送来的书信,还嘱咐我等要仔细留意郡主是否平安抵达洛阳。”柳叶儿此番乃私自离家,仅留下书信道明将前往洛阳,本欲沿途诛杀些妖魔以提升功力,因听闻颍川郡有狐妖作怪,方才与无言有此一遇,“郡主离开邺城多时仍未抵达洛阳,丞相甚是忧心啊。”

    “知道了。”柳叶儿阅完书信,继而问道:“既是舅父已先行修书于你,那如今这赤霄剑何在?”

    “这……不瞒郡主,赤霄宝剑早于五年前便已失了踪迹。”

    “什么!”

    “下官收到丞相来信后,即刻命人进宫寻剑,岂知当年看管此剑的侍从来报,说是五年前贾后携剑外出,此后便再无人见过此剑,下官已命人传召当年贾后的随身侍从桑虞前来问话,片刻即到。”赤霄剑,帝道之剑,乃当年汉高祖刘邦之佩剑,相传得此剑者得天下。

    经提问桑虞,方才得知,当年贾后携赤霄外出,是欲寻铸剑师重铸宝剑,将其打造成嗜血吞灵之魔剑,须知这重铸魔剑得以百名男女血肉之躯做引,数十名童子之心祭剑,再配合天时地利,炼造九九八十一天方能成形。贾后遭赵王司马伦假造诏书废杀后,一时间再无人提及此剑,久而久之也就无处寻迹了。

    “可知当年贾后将宝剑交予何人重铸?”

    桑虞仔细追忆,“当年抵达太乙山后,贾后便不准任何人再跟随,不过小的倒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下听闻贾后提及什么玄寂。”

    “玄寂?”

    “是的,正是玄寂,其余的……小的便一概不知了。”

    “你可曾将此事说予他人听?”

    “不曾说过,当年贾后也曾下令不得将此事泄露,贾后升遐后,小的便被调往浣衣局,改名南英,自此也再无人向小的提问此事了。”

    “无人知晓便好”柳叶儿朝官吏使了眼色,官吏随即命人将桑虞带离私下处置。

    “可有法子寻得那玄寂?”

    “下官会尽快命人查探。”

    柳叶儿这才于房内歇下,忆起今日无言的严词回绝,心中愈发恼火,好在今日由张宅离去前便已命人暗中跟随无言,得知其如今歇于高升客栈,竟差人于这深夜中前往客栈请回无言。岂知不过一个时辰,那些士兵便个个狼狈归来,不仅没请来人,还弄得浑身是伤,柳叶儿哪能就此罢休,要人好生守住高升客栈,切莫让无言溜了,一方面听人来报,知其今日与玉袖坊的女子有所纠缠,实难忍受,命官吏连夜带兵查抄了玉袖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