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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蜂窝

    第三章

    蜂窝

    我们母女现在住的屋子,是存不住热气的。一个单扇门,一个大的窗户,一个小点的窗户。因为有煤球火的原因,常让窗户透着缝隙。因为冬天的温度过低,我就挂上了厚厚的窗帘,光线变得很暗,油烟也不能顺利出去。只要不出门,我和女儿就缩在被窝里取暖。小老鼠也被冻得在我们的枕下寻找取暖的地方。老房子它可以打洞藏起来,这楼房它也能进来,藏在不经常穿的衣服和纸箱里,还咬碎我沉积的稿纸。我记得住在人家老房子的时候,夜里被马蜂蛰的事情,才想到是捅了马蜂窝还弄回来当什么单方,里面的蛹又不舍弄死成了后患的。还当宝贝放着,被老鼠咬去了不少。当再捡起来看时,那些堵塞物就由蛹变成了蜂在屋中展翅。我方才明白,这马蜂是我引进来的。这位人士说他能把什么都画的很好,比如凤凰鸳鸯之类。我听了没有吭声,他可能不会去画马蜂。我喜欢的是蜜蜂。蜜蜂有优点,马蜂则不行,它食蜜蜂,影响农作物的生长。我之所以弄回它的蜂巢,就获取了它的优点,我还没有意识到而已。我若会画就画这个蜂巢,我有点怨天尤人,谁让我没有选择这个爱好?想想我们人类还不如马蜂,将那么大的蜂巢竟然建在月季花的粗之上,是被我破坏了,也方才想到那些失去家的马蜂夜宿何处?大自然的昆虫界也有这了不起的杰作。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仿生学的专家找到了一个偌大的蜂巢,有三层,巧夺天工,被科学家收藏。它们也有建筑上的智慧。每一层的下面都有圆型的“柱”撑着,约莫有三层,一层比一层的小,很有匠心。我大概一辈子没有个自己的房子,才这么的对马蜂给以赞叹吧。

    关于古文化,现在是物质上,戏曲上,给以肯定。对有些快要失传文艺戏曲进行一些保护和挽救。我想说的是,关于古人的故事的电视剧,以孩子们的话说演那些都是假的。说实话几十年前的家庭用具正在交替,我看到官庄还是县城五街的街道旁,有人在焚烧一个从前人用的小方桌。看样子很结实,我走到时已经晚了,看着那焚之一炬的小方桌很是心疼。一句话总结它不时兴了。不用多少年,会是一个只有穷人多少还保留几十年前的一些家具以外,大部份已经换了家用器具摆设的方式。所以那些演古代电视剧的人是不可能还原当年的风土人情和生活的真实原貌的。所以也就不能叫古文化或者就是当年的真实写照。只能像对待宝贝一样说它是赝品,也是错的。由此也就产生了近代史的现代史的不少电视剧的赝品,当然不叫赝品。在我们这里就有座四合院的建筑,名叫楼院。是近代史上的建筑风格,从血水斗争开始,它演变到今天卖给一户人手里,正面临坍塌的危险,新的主人想在这宅基地上盖房子,希望它尽快倒塌,这是当今古文化的保护,对这一处类似的,还是个盲区。给以应给以保护。专家有兴趣从蜂巢上找答案,还应注重古人的智慧和建筑方式。就说这个小方桌吧,它至少延续到了这代人的手里,还是好好的就被焚掉了。而我买了一个小圆桌,很时派,就是几年地,从多的说十几年吧,坏时有皮脱胶掀了开来,里面的木头粘合的一疙瘩一疙瘩掉下去。它怎么能传给子孙呢?这种循环是一种消耗钱的方式。旧货市场的东西虽陈旧生命力还是有点,我现在住的大楼是铝合金推拉窗,玻璃坏了,要修一修得几百元。这是很不划算的。今年我在旧货市场买了大柜,准确地说是在年里。当然在这左右的时间还买了几件小的桌子,挺结实的。不也用的好好的吗?当然因为我是个穷人不能讲究了,但也发现这些旧货还是不要抛弃的好。

    我在电视上看到包工头自缢在亲手盖得大楼里。都说包工头是有钱的,竟然也有走极端的。曾有温总理领着农民工打官司的报道,也报道过温总理对人们讲在选举时不要看家族和势力的庞大,要选出真正的好干部,基层是关键上层也不容忽视等。还报道大街上公然的诈骗。人们不禁要问,记者都拍摄到了证据,社会上的部门在干什么呢?我正在经历有部门不办事还有堂皇的理由。如果说对于***总书记的政策不执行,农民种地不交税还有粮食补贴,却正在实施。就是说不管大小事,只要需要解决的,无人际的,就得花钱,否则一事无成。在“大地上的血脉”上我曾写道,有人说只要与官府做对,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还真应了。是我和官府做对了吗?没有。我只是为我的法定利益讨取公道,难道这也叫做对?我现在正在步进六十岁,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法则,我不得不想自己死后,一是让孩子把我的骨灰抛洒,二是只好与第一丈夫合葬。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女儿。但这不是我的心愿,因为我没有家,也无葬身之地,就这么最起码让大女儿有个父母的完整感吧。这是意味着我人生在这个社会的失败。彻底的失败。一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名女性的真实写照。有人说:“你们知道我们多么赞赏人们对政治的热情和对社会的关爱,力求创造人们需要的安定和富足的生活,安居乐业。”年轻人们也说:“我们也想。”我想说,但愿我们的努力不是徒劳的。一个外国的从前的骑士与大风车作战但愿不是讽刺的是我。

    正月十四,我被冻得缩在被窝里不敢出门,做个饭也被冻得流鼻涕。正月十五是元宵节,下午有人给我大女儿来提媒,领来了一位小伙子。我第一眼就感觉有缘分,因为猛一看他与我女儿长的有那么点相似的感觉,具体到哪个五官我也说不出,他们有“夫妻相”。我很久没有“看”到“楼上”“云飞”的影子了,也许人家孩子有家庭?也许人家被调走了?再说人家在机关里工作,还是让我女儿随缘吧。过去人家的保护完全是一种责任,我也怕失去女儿这次机会。青年人的事情还得让他们来做主。我想让女儿成个家,让那无拘无束的野性得以收敛。有人关心和呵护也是我的希望。我就耽心她为挣更多的钱到国外务工去。她的资历和学历远远不够,留在家乡更稳妥些。再说她也是从小生活十分艰难的孩子,有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应该让她人生更加美好。我和中间人离开了屋子,在外面简单的闲谈,因为天气寒冷,我习惯了围在被子里,这时站到门外,全身直打哆嗦。下午五点是女儿上班的时间,我提前进了屋,看样子两个孩子第一次见面感觉没有多大问题。女儿上班去了,人家孩子和中间人也走了,剩下的时间我就忙钻进了被子里。一冬天都过来了,这么的一放假,变成了弱不禁风。天气阴阴淡淡没有大雾,也许一冬就不冷,只有这时才冷。记得有句话叫:立春,冻断筋。还好我在最冷的时候在家休息。大雾的天气时,虽然雾是轻飘飘的,吸一口却臭哄哄的,赶快拼住呼吸慢慢出气。人们也说过雾是臭雾,我不信,这种弥漫的气体怎么会是臭的呢?正月十六,在温度上来了个泾渭分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显示着春天与冬天不一样的感觉。电视台说今年的十五月亮十七圆。晚上的礼花仍然放着还夹有响炮儿,像小炸弹似的。我的煤球火腿儿又折了,不宜拉来拉去,所以它就在外面了。火的口边有去年错对门在对门的平台上拿下一个没底的脸盆,这样扣在火上挡住风吹火苗,还用女儿在旧货市场买卖袜子用的旧板儿立在一边,总之做饭还是很应付。下午饺子馆女老板来了手机,通知我正月十七上班,没想到是月圆之日。告诉我工资涨到八百元,满勤另加五十,我很高兴。过年这些日子几乎没有进城,只有一次进城还是和女儿斗气的,就没有打听其它饭店的工资情况。

    2012年正月十七,也是小女儿开学的日子,凌晨六点钟,我要送女儿去学校。照样给孩子带上被子用品和书包。我们推着自行车缓步前行。走出大门,迎面的天空上有一疙瘩乌云刺眼的亮像有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我们。小女儿说:“今天的天咋有点怪?”我说:“你也看出来了?不要看,往前走。”上到路上无人,我们一直走到学校。学校还无人,但已经在看门那里有灯光和说话声。一会儿的功夫,开了门,孩子先把被子弄了进去。第二次我们一同进了去。来到学生寝室的楼前,夜色很浓,我对孩子说一个人在这儿等太冷清了。女儿说:“不要紧,有监控。”我还是愿意多陪她一会儿。我们都同意把东西先放在这儿,一起走走。我们一起来到大楼的后面,见有家长扛着行李过来,还有两个女生,身影都很模糊,看不清面孔。我对女儿说:“看把东西弄错了。”女儿回行李跟前去了,我也走出了校门。我可以骑着自行车返回了,东边的方向博温路上的灯光依然成排地亮着。眼前的路上已经有几辆车子驶过,还几乎处在黎明前的安静。我走在小马路上,与孩子的学校成直角。就回过头看学校,却看到学校门前的东方出现了一个画面,已经分不出天际。就像一幅画,枣红色的,色泽深而好看。是曙光吗?曙光这么好看?我有些怀疑是东边城市的灯火的辉映。刚才还没有。证明现在是黎明时分,黑夜和白昼交替的时刻,东边的画太美了。枣红的颜色浓而透明,博温路上的灯光像点缀其中的金色小花,还有树显出墨色的轮廓。像一幅立体的画面,宏伟着黎明时分的景色。它与我看到过曾有的几种颜色平行于东边天际,完全是两个画面。只是这颜色太深让人想到它不像是曙光,与血的颜色感觉有些相似,让人想到滚烫的血液和生命的渲染。我称它为英雄的颜色,包含一种壮美。它有些偏北,太阳升起的时候位置偏南,不在一个位置。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是在一起的,可它们有各自的位置,随着时间季节,就这么背向面向甚至交背而过,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在半路上就听到了雄鸡的啼鸣,村庄的轮廓逐渐明显。我到家中的时候,差五分钟左右不到七点,天色已经微明。就在那天色还未摆脱黑暗光明就要到来朦朦胧胧的黎明时分,曙光的美丽是一个出现对漫漫长夜作出宣判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