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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彩云易碎琉璃脆

    夏挽舟是被饿醒的,原来伤心是这样耗体力。看了看滴答滴答的闹钟,八点半。夏挽舟又不禁想起,以前这个时间蒋温已经将自己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和榴莲酥摆在餐桌上,也许还会打上两杯豆浆。

    “啊,好香。”夏挽舟有一瞬间的错觉,仔细地闻了闻,确实好香。都说吃货的嗅觉很灵敏,更何况是一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吃货。

    她顾不得穿鞋,光脚跑到餐厅,餐桌上摆着皮蛋瘦肉粥和榴莲酥,厨房里传来豆浆机的研磨声。夏挽舟拉开厨房滑门,一个男人穿着围裙在煎蛋,恍惚之间以为他来了。

    “蒋……”那个温字活生生被夏挽舟咽了下去,他怎么还会来,更何况还穿着围裙煎鸡蛋。她是不爱吃煎鸡蛋的,那么油腻。想到这里夏挽舟忍不住地扶着滑门呕吐起来,整个人往下缩。

    刘弋城听到动静转过来,眉头蹙成一个“川”字,放下锅铲子蒋夏挽舟一把抱起。

    “你家医药箱在哪里?”刘弋城看着她的脚,心里竟然烦躁起来。她怎么这样不小心,连脚掌被滑门下方的凹漕割伤了都不知道。

    夏挽舟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家里收拾的很整洁,唯独阳台却是一片乱糟糟的,摆着一些没有养活的花草和一些杂物。

    她以前从不在家里用药,连小感冒蒋温都要送她去医院看,久而久之医药箱就成了杂物被堆砌在阳台。

    等刘弋城找到医药箱的时候,夏挽舟的脚心血液早已经凝固,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神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略微憔悴。刘弋城没有说话,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将血擦拭干净,然后倒了一瓶盖双氧水杀菌,轻轻地包好纱布。整个过程,夏挽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一定是爱极必伤,所以才这般麻木。

    刘弋城想起自己中学的时候打篮球,不小心摔倒,胳膊上被噌掉一大块皮,当即疼的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只不过碍于面子才忍着没有哭出来。在医务室护士小姐帮他清理伤口时,就用一瓶盖双氧水倒在他胳膊上,疼的龇牙咧嘴,尖叫声惊地三楼休息的医生抽了一抽。可是现在,夏挽舟连一个细微的皱眉都没有,爱莫大于心死,刘弋城想。

    “粥要凉了。”刘弋城将夏挽舟抱到餐厅,放在椅子上,自己进了厨房。

    夏挽舟回过神来,吃了口粥,确实凉了。刘弋城将煎蛋从厨房端出来,刚放上餐桌夏挽舟的胃又一阵翻涌,忍不住吐起来。刘弋城慌忙把煎蛋端进厨房,打开窗户,端了杯豆浆,出来时还不往把滑门关的严严实实。

    “粥凉了,喝豆浆吧。”刘弋城将豆浆递过去,夏挽舟轻轻闵了一口“谢谢你,刘弋城。”声音细若蚊蝇窜进刘弋城的耳朵。刘弋城笑了笑,将她面前的皮蛋瘦肉粥端起自顾自吃了起来。

    “哎凉了。”夏挽舟说。

    刘弋城一脸无辜“那不然我吃什么,唯一的煎蛋我都倒掉了,总得吃点什么吧。”

    夏挽舟有些不好意思,将榴莲酥移到刘弋城面前。

    刘弋城又推回去“我可是问了陈阿姨你的喜好,专门给你买的。”

    “那你……”

    “而且这么甜腻的糕点只有女孩子才会吃,我吃它做什么。”刘弋城话音一落,夏挽舟又不好意思了,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按道理她是主人,应该尽地主之谊显宾客之道,可是现在却是他处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