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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战友牺牲

    200米超低空夜间跳伞是我们伞特大队专有的训练科目,这种跳伞方式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非常有利于部队的容易集结,这在战场上是很关键的。和他的作用成正比的是它的危险性,所以它被安排在了训练日程表的最后面。

    那天晚上,3号机场罕见的忙碌,机场的工作都在为这一次200米超低空夜间跳伞做着保障工作。一切准备就绪,天气状况十分适合跳伞。然后整个一中队被装进了一架肥大的伊尔-76。

    伊尔-76开始滑跑,装在两翼下的四台Д-30КП航空发动机喷出强劲的推力将伊尔-76送上夜空。我们安静坐在昏暗的机舱内忍受了Д-30КП发动机那刺耳的噪音,军用运输机的机舱隔音真的很差。

    除了我和张腾,其他队员都是久经考验的老鹰级人物了,但是我还是借着微弱的灯光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凝重。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一丝不好的预感爬进脑袋。慌忙甩甩头,想将那丝不好的预感甩出去。

    按照计划,在落地之后我们要完成集结,然后向15公里外的假设敌指挥部发起长途奔袭,从而为这次集训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知道15公里的长途奔袭不算什么,最重要是大家都能安全着陆,但愿一切顺利。

    忽然机身一阵颤抖,伊尔-76开始降低高度了。

    机舱里绿等亮起,“嘀嘀”两声铃响。

    随即机舱门打开了,一阵强劲而清凉的气流灌进机舱,我不由精神一抖。放伞员站了起来,他向着我们双手在身上有规则地摸着,这是在示意我们进行最后一次检查。

    “27好!”

    “26好!”

    “25好!”

    ……

    从最后一名开始,检查完毕后拍前面一名的队员大声报出自己的号码和状态,如此类推,一直到第一名。

    所有人检查完毕,竖起大拇指。

    “嘀,嘀”,黄灯开始闪亮,我们“霍”地站起来。

    绿灯再次亮起时,放伞员右手向外一挥,排在第一位的陆中队已经跃出舱门顿时消失在夜空中。紧接着队员一个跟着一个,犹如猛虎般跃出伊尔-76,没入了广阔而神秘难测的夜空。

    我们是夜鹰。

    风呼呼地刮着我的耳朵,我用双臂使劲地拽动着伞绳使降落伞不至飘得太远。我瞪大眼睛仔细辨认树林和黑夜,在心里计算着落地的时间。降落场是在山林中的一处开阔的河川地,我必须落在那里,落在树林中很可能把命都丢了。

    地面越来越近了,我蹬直了双腿,用42码的大脚板去迎接大地的冲击。人的一条腿只能承受200多斤的冲击力,但两条腿就可以承受1000斤。这是教官告诉我的,所以任何条件下都要保持双腿着地。

    终于重新回到大地的怀抱了,我迅速地将面积将近一百平米的降落伞叠好放进伞包背到后背上,然后从枪套里拿出95式突击步枪,寻找队友去了。

    由于是超低空伞跳伞,加上风力不大,所以我们很快集结起来了。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是杨光,丛林考核时给我和张腾苏联带来了一个连的追兵的那个上尉,他不见了。

    陆中队脸色难看地命令我们去找,这时我脑海里那丝不好的预感又出现了。

    找到杨光的是苏联,他昂着头呆呆地看着杨光,连我们走到他身边也没发现。杨光死了,他的尸体挂在一棵大树上,鲜血还在不住地往下滴,往下滴。他被一根直竖向天的粗树枝从裆部扎进他的身体,树枝直接就插进了他的心脏。裆部是最柔软的地方,那里除了一条裤子什么也没有,没有厚重的背包,没有挂于胸前的备份伞。

    训练终止了,没有圆满的句号,有的只有队员们的悲痛和茫然。

    陆中队说,其实,这也是一场战争。

    明白,是战争就有伤亡,因为战争所以伤亡,永恒的因果。

    我想说的仅仅是五个字:

    我们是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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