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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扫除

    “大懒猪——起床啦——”也不知道谁在那儿瞎叫唤,我只知道梦的最关键时被这死动静给打散了。谁呀!不知道把人家吵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吗!再叫试试看!小心我!

    “勾勾——”你完了,等着!意识里下了床,见人就用天下间最阴险、最卑鄙、最恶毒的“面目全非脚!”

    渐渐踢进梦中,忽然砰!的一声又把我拉回现实中。我没有睁眼去看,想来房门被人踢开了,本以为马上就有人来骚扰我,却静悄悄的过了半晌。

    忽觉耳边热热的,“起——来——啦——”难道是狮吼功!声音从左耳穿到右耳,顿觉天旋地转,头顶嗡嗡作响,好像有几架轰炸机正在投弹!

    我一个鲤鱼翻身蹲在床上,目光急扫床头,却发现疯蹲在那边,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似乎刚刚受到惊吓呼吸十分急促。

    “你在干嘛?”我盘腿坐下,把被子裹在身上,眯着眼睛看着疯的嘴一张一合的,应该是在说话。然而我怎么听到的只是“嗡——嗡——”呢!?完蛋了,耳鸣了,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干脆把眼睛闭起来,说“喊吧,我聋了。”

    疯似乎不信,爬过来在我耳边张着大嘴吼叫,但我只能感觉到热气不断灌入耳中。又觉得痒推了她一下,她竟然直接倒在床上滚了一圈!这会儿她背对着我,肩膀不停的颤抖,难道我刚才使劲太大了?可把她转过来见她一副笑得快抽筋的模样,我一怒之下丢过去个枕头,正好压在她的脑袋上。

    岂有此理!也不想想是谁把我震聋的,竟然一点愧疚心都没有!不过这满耳的嗡嗡声好催眠呀,我的眼皮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就快失去知觉时,忽觉被人推倒,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离我远去,我在之后的一阵嘻哈声中睡着了。

    对哦!今天要大扫除来着。这就是男女生的差别吧,我可是清楚地记得那时和男生合租的情况——刚搬家的时候只是房东打扫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彻底的清理。那可叫“废纸果皮袜子,黑泥频落人家,小道闲来过客,夕阳西下,尽在厕所厨房。”好在那时租的是三室一厅,我和一个还算干净的人同住一屋,不然可要疯了。

    在此我要严重郑重的声明一下,此种现象只是出现在部分群体中,并非代表全部如此。

    不过也不用这么早吧,才八点多。然而她们的说法是“早点干完早完活”。我看是早点完事看连续剧吧!唉,省点口水静待分工吧,耳朵好像还有点嗡嗡的……

    分给我的是“游侠”,即是随叫随到。我怀疑她们是信不过我干活的质量才这样分配,不就是在班级上扫地都扫不干净嘛,话说那是人家是故意的,想想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可是说实话呢,我真的很懒,程度嘛……例如没人给我买午饭,我就懒得吃。但这不意味着我的房间就是猪窝。

    扫除自然要穿劳动服,好在军训时的迷彩服都没有丢掉,正好派上用场。但是帽子找不到了,仔细一想是在军训结束那天扔向天空了。所以疯用报纸做了几个。

    我的脑袋比一般人大,她折了个斗笠状的。这一戴上,腰间再插个扫把,俺就是扫把武士。

    明明嘛,十分普通的三角帽,不过她是横着戴的。试想一下,在几乎圆形的椭圆上面加个三角形你会觉得像什么?乌鱼?茶壶?火箭!?……我觉得像Q版正在立正的章鱼。

    小敏的帽子是个不完全的正方体,总体积是她小脑袋的1.5倍。两侧的帽沿触及肩膀,前沿几乎掩盖眉毛,这要是立正站好,双手平放胸前,整个一“埃及艳后”造型。要是帽子再高一点的话,白无常呀!

    Maria也是一顶三角形的帽子,不过长了一对耳朵。她是竖着戴的,身材上细下粗,若是再加一条尾巴岂不是成了浣熊。

    疯的帽子因报纸用完改用海报制作,还是用白色的那一面折出个船型的。前后多出很多,弄得她像一只镐,在我的眼里更像某种鸟类的喙。

    看着这四个造型怪异的丫头们,我只想说,有毛病。

    分工情况是这样的——疯处理卫生间,小敏是女生房间,明明清理厨房,maria清理客厅,我负责阳台(相比之下最干净的部分)。嗯?是不是漏掉了我的房间?别担心,其实她们早在昨天上午就已经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了。不过现在关着门打上封条,上书“勾勾免进”。此举动绝对非常之不轨,用得着这么防备我吗?难道说这是用来占座的?

    话说我的地盘很快清理完毕,经过验收合格暂时闲着,站在中间地带等待她们呼叫——两个卧室中间有一小块空地,一边是洗手间,一边是客厅,客厅连着厨房,以玻璃隔断,门是玻璃拉门,之后就是阳台。

    站了几分钟倍感无聊,要不是因为封条我早打反恐去了。咳咳,其实我不是怕封条,是怕疯的那句话“你要是敢进去玩,看见这杯水没?我就闭着眼睛倒过去!”家当全在这儿我哪敢惹这疯子,没胆儿。

    东张张西望望,眼睛飘着飘着目光落在了疯的身上。她正蹲着擦地,本来是背对着我,这会儿侧着身,看得我一个劲儿偷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折个船型的帽子把自己弄得像只镐,刨地哪,累不累呀?再换个角度看看,更像是那种嘴超大的南美洲鹦鹉在啄东西。

    我忍不住想戏弄她一下,就煞有介事地问她“疯,地上有没有什么虫啊?”

    她居然认真地东瞧瞧西瞧瞧,晃来晃去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像大嘴鹦鹉。

    脑袋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她停下来舒缓一下筋骨,无聊地哼了两声后继续擦地,动作却放慢了。我想她一定是在琢磨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晃了晃脑袋释怀般地放手干活,可又心有不甘地回头瞪了我一眼,说我是大白痴。

    不过就在她转头瞪我的时候,我发现白白的帽子上被污水染了两个黑点,那个位置……就像是鼻孔。哈哈,这回真成什么鸟啦,太搞笑了——哇哈哈哈……搞笑就得笑,俺的人生格言,憋着多难受!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我笑的时候发不出声音,只是个表情。

    刚刚莫名其妙,又见我无端傻笑岂不是更加摸不着头脑,哪有人被叫成白痴还在笑的。我猜她心里正想着我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是不是吃错药了。

    疯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盯着我,一边擦着地,手只是在同一块区域来回磨蹭,唰唰唰唰唰……唰、唰!吓!她怎么停下了!莫非被她想到了?!只见她像生了锈的机械人慢慢站起来,面目阴森森地,声音犹如鬼吟“勾勾——你刚才想啥呢——?”

    我赶紧摇头说“没事儿!”心说我又不是白痴,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她向我走近一步道“说不说——”照不到灯光的脸更阴森了,看得我心里有点毛毛的。“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刨根问底吗?

    疯又向我走近一步,那张小脸已经阴冷的快结冰了!“我最后问你一次!说、不、说!”同时用她的帽尖顶着我的额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我,跟着左手突然抓起一样东西!玩笑开大了吧!那个可是刷马桶的刷子呀!而且是刚刚用过的吧!

    不屈服能成吗,只好跟她说了“你照下镜子。”

    疯站在镜子前面拨弄着刘海儿“咋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女人啊,站在镜子前面就开始臭美。

    “不是脸,你看帽子上面。”

    疯摘下帽子寻视了一番,“你说这两个泥点?”脸上现出鄙夷之色,可这是事实呀,我也只能嗯一声。

    她把帽子戴回头上,冷笑道“哦——原来如此啊,你当我白痴啊!”这疯女人,人家都说了还突然用帽尖戳过来,好在我身手敏捷。可是她仍不罢手,一边戳一边问我说不说。

    “那你先停手!”再不停我就还手啦!

    算她识相乖乖地停手了,不过仍不能大意,她仍然保持着架式,看来得先抢下那家伙不可。

    我说“你侧过身再照照镜子。”

    她照我说的做,斜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她,又开始臭美“怎么了?没什么啊?”

    “像不像那个南极鸟”《海贼王》里面一只头永远朝南的鸟。

    疯听了恍然般一阵大笑“你别说还真的像啊!嘿!嘿!哈哈哈……”说她像那只鸟,就像那个鸟一样用“嘴”乱啄人,啄的时候还“嘿”一声,也不怕闪了脖子。啄吧,不痛不痒的,总比被当马桶刷好。

    嘿!嘿!哈哈哈哈……还想啄我多久……

    “我说,你脖子不累啊。”

    “不觉得啊,嘿!嘿!……”真拿她没辙,玩吧,玩累了自然就停了。

    哎唷!干嘛啄我的额头,很疼地!然而我还没说什么,她却喊上了“你看!尖都弯了!都怪你!”

    “这也能赖我……”

    “谁叫你脑袋那么硬啊!”

    这分明是不讲道理,我说“脑袋不是硬的难道还是软的。”

    “对哦!哈哈哈……快给我弄好啦大白痴!”疯把帽子往我手中一塞,站在一旁双手一抱好似在监工。我吼!有这么无理取闹的吗,要不是我身家财产都在这儿,我非把她……

    “勾勾——”声音拉的好长好长好长。而这个声音,除了那个死胖子谁还能发出如此令人烦躁不堪的噪音!一听就知道没好事,我动都没动。

    就连疯也被烦到了,一声呵斥“哎呀!烦死了,别叫了!”明明这才闭上嘴。我有气没力的回应了一下,她倒像是非常着急似的喊“你过来嘛!”

    心想过去看一眼吧,疯却把我拦住了“勾勾,不许帮她,不能叫她太轻巧儿。”这把我乐的,太合我意了,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明明气得直蹦儿蹦儿“唉呀!咋能这样呢!”

    “你得减肥了,看你胖的!”疯总是有理由教训她,可这次明明没有乖下来,而是怒吼道“那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