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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五两

    莫扬抢言道:“包袱哪次不是我背的,你累的时候我还得连你一起背。”

    过了一会林雨歌提着一篮子饭菜走了进来,边往外摆着盘子边说道:“莫公子,这是你昨天说过想吃的炒山菌,燕姐姐我帮你点了份你喜欢的糖藕。”

    莫扬吃着她为自己带来的菜,同时看着被折腾得满头大汗的林雨歌总觉得于心不忍。再看燕小柔大口大口地吃着林雨歌喂给她的饭菜,一脸享受的表情,不时还装模作样的**两声。

    莫扬看着她被燕小柔如此奴役的时候脸上竟还挂着感激的神色。不禁感叹这样单纯的女孩又怎么会卷入湛兮绫的纷争中,只因为她身处江湖吗?如果当时不是三掌柜出手,她可能已经死在那场围攻之下。这世上不公之事本就是平常事,如果真像闷钟和尚曾经说过的因果皆为自作,她的果报岂不是有些无妄。围攻她的那群黑衣人和自己遭遇的那伙黑衣人又会不是同一群人?如果是,他们这两次围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莫扬只好带着这些疑问朝着那个隐世在山中,守护湛兮绫三百年的洞仙宫去寻找答案。

    天地间的残雪已经被和煦的春光点化,融进土地里的雪水在马蹄下绽出朵朵飞花。

    一路上燕小柔极尽所能的欺负林雨歌,但后者完全不会反抗,而最让莫扬无法理解的一件事,林雨歌每天从早晨被欺负到晚上,反而更粘着燕小柔。莫扬开始还会劝阻一下,后来见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懒得管了。

    莫扬给了林雨歌所有的解药,并对她承诺日后会求池月彤帮她彻底解毒。但她还是不愿离去,她说想知道妹妹身在何处。

    云雾山中那面湖还是如数百年前那样澄澈,湖面上的雾霭也没有因为从江湖吹来的风而散去。水上一个竹筏承载一位花白胡须的道人,长袍随风飘摆仿若仙人,似乎正在闭目纳气。三人驻足岸边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因为谁也不忍去破坏这一副流动的画卷。

    片刻之后,道人缓缓吐了一口气,他的声音穿过湖面荡起一阵水波:“三位若来这山中观景似乎早了一些,此时节桃花未开,天地之气也略有混沌。”

    莫扬拱手道:“我们来此只为寻人,无心惊扰道长与这满山风色。”

    道人言道:“这里乃隔世之处,所住皆是方外之人,又有何可寻?”

    莫扬笑了笑:“若我寻之人真在此,恐怕此地亦要变成俗世。”

    道人观莫扬与燕小柔的步法过草无声,久居深山之中难得遇到轻功有如此进境的年轻人,心中便升起了些兴致。笑着言道:“贫道辰阳,想请三位来我洞仙宫饮杯清茶。”莫扬一施礼:“却之不恭。”

    辰阳道长足尖轻点竹筏,一下跃出三十仗开外,在桃林上方负手疾行。莫扬见那竹筏巍然不动,甚至都没有溢出一圈波纹。心道:“好轻功。”随即气灌双足追了上去。燕小柔见状回头说了一句:“五两,跟好了。”纵身一跃也踏入了桃林之中。

    莫扬与燕小柔先后踏入了洞仙宫,落定之后气息都有些微乱。却见那辰阳道人在他们对面负手而立,气息平和,正微笑着点头道:“涉尘步,原来是曲楼主的高足,失敬失敬。”

    莫扬见对方已经识出自己的身份,便也不想再加掩饰:“晚辈贸然前来,还望前辈见谅。”

    辰阳道长言道:“只要二位不是带着面具前来,倒也无妨。”

    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林雨歌才跃了进来,虽然在空中的速度并不算快,但落下之后在地上移动那几步确是奇快无比。她来到近前,道:“那么多石阶你们竟然都这么快。”

    辰阳道长见到她最后几步,心里暗道:“这判命阁的人怎么会和浮雪楼的人在一起?”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将三人让进里边,并吩咐道童备茶。

    在经过大殿时燕小柔突然发现了一个古朴的葫芦,那个葫芦呈紫红色,上刻八卦纹饰。辰阳道长告诉她,那葫芦和一旁供奉的木剑都是创派祖师天恒道人的遗物,自祖师登仙之后便一直在这里供奉了数百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