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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世之人

    燕小柔本来生在一个殷实之家,祖上传下一块美玉名曰“凤遗”,玉质温润,状如凤羽,泛着柔和的紫色异彩,仿佛凤凰遗落在凡间的一支尾羽。

    那时当地的总兵胡复对此玉甚是垂涎,后来终于在一天夜里血洗燕家。上至她的父母下至花匠丫鬟,见人就杀,。最后只有燕小柔和她的妹妹侥幸逃了出来。

    带头夜袭的参将名叫狄海,他平日里与燕小柔的父亲称兄道弟,自然知道燕家有一对女儿,自然要做到赶尽杀绝。

    姐妹俩逃到了一个她们自认为很远的地方,但几乎没有走出过家门的两个女孩哪里知道三十里的路程并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远。

    她们用首饰换了几件贫寒之人所穿的衣服,因为身上的锦衣华服走在街上显得十分突兀。这天燕小柔去了城镇里寻找食物,妹妹燕小霓则躲在郊外的林子里,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手里的一条珠链,那是幼时娘亲所赠。姐妹两个出生只差了半刻,不过母亲却非常偏爱小霓,这珠链仅此一条送给了她,自然十分珍视。

    一个月前还是和谐的一家,如今却只剩姐妹俩流离失所。小霓想到这里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不料哭声却引来了几个闲逛的市井流氓。

    一个小流氓看着她穿的衣服非常残破,手里的项链却华贵异常。

    便开腔言道:“这丫头哪捡的项链?这不是我丢的吗?。”

    燕小霓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并没有明白他们的意思,还在很认真的在解释:“公子你看错了,这个是我娘给我的。”

    她这一抬头不要紧,本是一张无暇的脸庞,因为刚刚梨花带雨的一阵哭泣,现在还有些残留的泪水,更显得楚楚动人。几个人当时都愣住了。

    “老大,这丫头比杭州的花魁怎么样?”

    “花魁算个屁!”

    带头的流氓使了个眼色,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将燕小霓按在了地上。直到现在燕小霓还不明白这些人想要什么,还在认为他们要抢项链,右手紧紧的握住。等到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扯下来,她才恍然大悟,开始拼命的喊叫、挣扎。

    小霓并不像姐姐那样学过功夫,她平时的生活都是在刺绣或水墨丹青中度过的。一个豆蔻之年的少女如何对抗几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只能任由他们的暴虐**。

    为了不让小霓喊叫,其中一人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最后停止了反抗,一群人才意识到人已经死了。几个小流氓平时虽然坑蒙拐骗,但杀人的勾当却从来都没胆子做。几个人登时傻在那里,甚至有两个连滚带爬的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燕小柔拿着几个干瘪的馒头略显疲惫的走了回来,却见到自己的妹妹赤条条的躺在那里,血渍、泥土遍布全身,散乱的头发遮挡着一张充满痛苦与恐惧的脸。周围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面面相窥。

    燕小柔的眼睛中因愤怒布满了血丝,冲上去对着这群流氓疯狂追打。平日里和护院武师学到的功夫虽然粗浅,但对付这些市井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一瞬间就有两个被打翻在地,剩下几个看到这个架势,也因为杀人后的心虚,慌不择路的逃窜。

    说来也巧,当追到了树林外的小路上,正撞上那参将狄海。燕小柔心中明白这个被称为狄伯伯的人和她家的灭门惨剧有直接关系,二话不说直攻对方要害,可惜这狄参将本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因为仇家太多才隐匿到军中,做了胡复的手下。凭他手上的功夫又怎么会怕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光是他身后那二十几个戎装甲胄在身的随从就根本不是燕小柔能对付的。燕小柔刚一出手就被拿住。

    带头的小流氓见到追打自己的人已被擒获,赶紧磕着头说道:“多谢军爷救命,还好您来得及时,不打扰军爷审问犯人了,小的们先告辞。”说完,转头就要跑,生怕这丫头将他们杀人之事道出。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还没站起身就被按在地上。

    狄海冷冷的一笑:“你们看见我杀人了,怎么能走呢?”

    流氓头头一脸迷惑道:“啊,军爷,您哪里杀人了?”

    “别急,你们看着,马上就杀。”

    狄海打了一个手势,几个流氓的脖子上都被抹了一刀,一命呜呼。

    狄海蹲下来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燕小柔问道:“贤侄女,你妹妹呢?”

    当燕小柔听到妹妹两个字的时候,疯了似的想要挣脱身后两个人的束缚。结果被打了两个耳光,粉嫩的脸上立刻泛起几条红印。

    不过这两个耳光也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如果现在告诉他们妹妹已经死了,定会被狄海毫无顾忌的杀掉。正好没了那几个流氓,他不会这么快知道自己妹妹已死,只要找到机会脱身,报仇还有希望。燕小柔咬着牙强忍住泪水把头别到了一旁。

    狄海冷笑道:“不说?那就把你带回营慢慢的审,正好营里有一群兄弟还没娶过老婆,让他们也一块尝尝女人的滋味,到时候你再慢慢说。”

    狄海将燕小柔绑回了军营,刚进大帐,就发现帐中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此人一袭白色长衫,胡须和披散的长发打理的非常整洁。右手一把黑色纸扇轻轻摇动,眼睛一直看着左手上那本诗经。一派儒雅风气与这军营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