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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矛盾的少年还是选择继续逃避

    「呜哇!不是吧!」

    「喂喂!锁被挣开了,快点制服她!」

    感觉不太妙啊,我稍微睁开了一下眼睛,发现这个小女孩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真有趣~」

    突然小女孩笑了一下,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我也没有再沉默了。

    「有什么事吗?」

    「稍微打扰你一下了!」

    这个小女孩突然一掌打了过来,我反射性地用手抓住了她的手,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了过来。

    周围的景色也变了,看来我是被那个小女孩给耍了,真是麻烦啊,不过我也该习惯了。

    「真是冷静呢。」

    周围漆黑一片,而且到处都是紫色的烟雾,难道我给空间转移了吗?

    「你有什么事找我吗?对我做这种事又有什么目的?」

    我应该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吧?Yorika也离开了,我想不出还有谁和我有什么联系的。

    「你明明知道人们虚伪的一面却能若无其事地去接受它,你明明做过一些让人很难原谅的事你却不感到任何罪恶感,你真的拥有感情吗?」

    …

    「你为什么会害怕如果自己变回人类?为什么害怕会和主人,Sairi甚至还有和偶尔认识的绯惠关系有所疏远?」

    「你…说什么呢。」

    「你在害怕吗?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可是一个踏进了堕落地狱还能活着出来的人啊!」

    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我的事情?而且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看来是来者不善了,没办法,速度解决她回去吧。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女孩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稍微颤抖了一下,而我也准备试着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我变回人类的话或许就会和主人还有Sairi…」

    我变回人类的话,她们还会在意我吗?

    他们和我还有什么联系呢?

    但我并不想就这样和她们分别…

    「如果你们只是因为这样就关系破裂的话不就说明你们就只是这样程度的关系而已吗?没什么好可惜的吧?」

    「…没错,我和她们只是这种程度的关系而已,但我并不想失去这种关系。」

    「为什么不想失去呢?和你追求的东西有关吗?」

    「…没错,我追求真正的互相信任,但这是不可能的吧,所以我一直认为独自一人才是最好的,但是遇到她们后我或许有点改观了…」

    「但你们只是那种程度的关系而已吧,你变回人类以后就会失去联系的脆弱关系。」

    「你说的都没有错,正因为我们只是那种程度的关系…也正因为是这种脆弱的关系…我并不想失去它,所以我才想去守护这一切。」

    「…你…好厉害。」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事…这时小女孩只是惊讶地吐出了这一句话,呆呆地看着我,我也没有再问什么,这个小女孩或许是能得知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吧,真是犯规又又可怕的能力,和那个可恶的Saitanwasi一样。

    「你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她再次变回那冷淡的表情,笔直地看向我。

    「把逃避变作理所当然迟早会有苦头吃的。」

    我并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但是我却冷笑了一下。

    「哼!苦头我早就已经吃得够多了。」

    「看来你自己并没有自觉呢。」

    「还有什么事吗?可不可以让我回去了?」

    「对了,你把我的别墅给买了是想干什么?我明明摆了那么高的价格了竟然还有人买真是难以置信。」

    「就算你一脸平静地说自己难以置信…」

    「你还想问为什么我会被拍卖场拍卖是吧?」

    「你既然知道了就别问了好吗?」

    我差不多也该觉得麻烦了,心情也逐渐变得有点烦躁。

    被Yorika耍了,我并没有觉得有受到多大打击,是我一开始就不相信任何人?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心态让我如此平静?

    这一切应该都是我自身的矛盾,我明明追求着真正的互相信任,可是自己却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这样的我哪有资格去追求这些呢?

    但是资格什么的本来就是因为自己而定的,能放得下自己就是拥有资格,放不下自己就是没有资格,我一路都是盲目地追求着,追求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追求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人没有盲目的信仰则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吗?

    我无从得知这些,但我和主人,Sairi还有绯惠,我们的关系就是这种程度而已…但是这一点我并没有去逃避这是为什么呢?一般不是本来就是这种程度的关系没了就没了不痛不痒的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为何这次我却得出了我并不想失去这种关系,正因为是这种程度的关系更让我想去守护这一切这种答案呢?

    我这一路在干什么啊?虽然我并没有认为逃避就是一种错误,因为在人类界的人都在逃避,逃避着各种事实,是自私的,也是群体的。

    我并不想因为太过感性而变得理性,我得出了很多的答案,所以就算面对有着人类界以外的世界,有着各种各样超越我常识的事物我都可以冷静地去接受它,因为我避开了它们的重点。

    那么我应该去实际考虑今后的打算还是先过完能继续过的日子呢?主人或许已经发现了我在逐渐变回人类,但是我真的算得上是人类吗?受伤后能马上恢复,但是疼痛的感觉却会残留下来,主人和Sairi描述我的样子时说我的黑眼圈没有了,不死之玉在我的身体里我真的算得上是人类吗?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我在中学时唯一的那个朋友,他天生就好像被什么附身一样,衰运不断,但他和我不同的是无论什么都是采取直接面对的方法,而我则是采取什么都是逃避的方法,他能直接面对后说不上毫不畏惧但却能把事情通通解决,但却我只能逃避问题,用着不把问题当作问题则不是问题的方法。

    我和他在各种方面都很像,而且观点也很多都相同,为何解决问题的方法却大大不同呢?其实并非是这样,去解决问题的话我和他或许是一样的,但是我至今并没有解决过任何问题,都是只是逃避。

    我是习惯了被耍了吗?还是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呢?

    和主人的关系迟早会结束,我会变回人类,那么我该再次成为恶魔还是回到人类界生活?还是在恶魔界的别墅过完一生?

    等等…我的一生真的能自然地过完么?

    「你一瞬间思考了这么多问题害我都读不过了!话说你最后又逃避思考了吧!」

    「要你管啊。」

    「那我就告诉你答案吧,你并没有一生这个概念,和我一样。」

    「……」

    不要再说了!但是我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着。

    「拥有不死之玉的人是不会死的,永远!这样说也有错吧,只要头脑和心脏同时毁灭就会死吧,你也可以自杀,但是你战斗过多的话到时候是连死都不会被允许。」

    「永恒的生命,这不是很多人追求的吗?为何到我身上我却对它感到如此畏惧…」

    孤独一生我觉得并非痛苦的事情,而我并没有一生这个概念了,我是该自杀来完结这一生么?

    「我同样是永恒生命的人,我们都是迷茫的人才会觉得永恒的生命不是美好的,那些觉得永恒生命是美好的人是不是一些天真的人呢?」

    她同样是永恒生命吗?那她打算怎么办呢?是永远地活着呢?还是最后选择自杀呢?

    永恒的生命代表着周围的人迟早有一天都会离开自己,并且在一起的快乐回忆也迟早会被时间所冲淡,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不与他人分享快乐,但是这样活着虽然自身觉得自在,而且不连累他人这种活法我也并不讨厌,一想到这种生活是没有办法结束的我就会对此产生恐惧。

    在人类界我同样选择了孤独,不想给任何人添加麻烦,也不想依靠任何人,但我并没有办法可以办到,所以我尽量在最大的程度上不给任何人添加麻烦,不依赖任何人。

    但是迟早有一天这样的生活都会结束的,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支撑着我,所以我才有动力对孤独毫不畏惧且很欢迎它,但说到底这只是在人类界的社会观念,那现在呢?

    那就算现在我成功守护住主人她们的关系,但迟早有一天我们的关系都会有个终结,对于她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和我还活着这件事同样可怕,我最怕的就是这两件事,到最后我还是会孤独一人,这样的话干脆不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不就好了吗?可是已经扯上关系的东西我也没办法舍去,我没有办法…

    现在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感,但是我可以知道接下来的某一天我会因此而绝望。

    是不是应该消除自己身上的不死之玉呢?但是我为了守护住现在的这一切也不得不依靠它,但是守护完这一切并且这一切结束后我则没有机会去消除不死之玉了。

    是应该反正这一切迟早都会结束所以尽早让它结束更好?还是正因为这一切迟早都会结束所以我才应该去守护它呢?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选择前者,那么我接下来该做的东西也就决定好了,我应该守护住现在的一切!

    自私什么的还是什么的我不管,随它去吧,我就是我。

    「那你…是为什么不会绝望呢?」

    我试着问出对我来说没有办法去避免的问题,无法逃避问题,没有办法把它不当成问题的问题。

    「只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绝望而已。」

    仅仅是这些话,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时我所感到了无形的不快感,这种感觉是属于痛苦的,我所不能去表达的不快感。

    我能明白她说的意思,因为我现在也同样如此,就算知道是不可能的,但人们也同样是会去追求的!

    根据只是我,我明明觉得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互相信任,纯真无瑕的信赖,明明觉得不可能,但我也同时深信这是存在的,觉得不存在,也觉得存在,要我去分清它们则是过于现实的我觉得不存在,而抱有幻想的我则觉得是存在的,那我这样是不是双重人格了?并不是吧,只是现实思想和幻想思想同时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所以就算是矛盾了,也只是因为我同时拥有着这两种思想。

    那么只要保持现状,让绝望永远不会到来就好了,这个我也清楚是不可能的,可我希望它是可能的。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一直只是混日子的我多久没有这样思考过了?这个我也懒得思考了,我不自觉地伸出了左手看了下手掌,停止了思考。

    「有趣的人。」

    「什么有趣没趣的,话说你为什么会在拍卖场里出现你还没有回答吧。」

    为了转移一下话题,这样说也不对,为了拉回话题,我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原本的神族人已经被我救走了,最后就由我来代替她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哦,原来如此,那么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我们以后应该还会见面吧,矛盾的少年。说你不坦率你也很坦率,说你不理性但你也很理性,就算是我这个可以知道别人想法的人也没有办法摸清你这个人。」

    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后,瞄了一眼我背后的剑,继续对我说道。

    「真不知道黑骑士之剑的设定是怎么回事呢…好了,抓住我的手,我送你回去吧。」

    她伸出了右手,而我并没有去握住它。

    「你打算把我送回哪里?」

    「当然是拍卖场吧,难道还有其它地方么?再说我们现在也只是暂时性到了其它时轮空间,回到拍卖场的话就会变回刚才你抓住我的手的那个场景。」

    唉,只好认命了,我现在好想回宿舍休息了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抓住了小女孩伸出的手…

    再用人类的社会观念去想事情的话就没完没了了,往好的方面想别人会说你天真,往坏的方面想别人则说你自卑、被害妄想症。

    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有它的道理,所以我应该不能仅仅服从于道理,而是应该去想自己能做得到的又或者是…

    「真是麻烦!」

    ——————

    这时我被传送回了拍卖场,而姿势和传送前是一样的,我稍微睁大了下眼睛,环视了下周围,最后和小女孩对上了视线。

    「把我买下。」

    「不要。」

    我松开她的手后很简单地就拒绝了她,我没有必要去帮一个明显可以轻松脱离现状的人,就算是有钱任性我也不大想乱花钱…

    「请你老实点!」

    那名黑色衣服的男子抓住了小女孩的肩膀,而她根本没有把这名带着恐吓神情的男子放在眼里。

    「我不想惹太多的麻烦。」

    我也一样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好吧!

    「我也…」

    「那样的话就把我买下来。」

    我话没有说完呢,你这样未免太没有礼貌了吧?

    这样的话我才没有买下你的必要。

    「不要拿各种借口来掩饰你不想花钱买下我好吗?」

    「既然你知道的话就别这样为难我了啊!」

    这时那名男子耐不住性子了,好像准备对小女孩动手了,可是他好像刚有这个想法时就被小女孩一拳打在肚子上马上痛得说不出话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难不成这个小女孩反应能力也很厉害吗?

    「需要借口的话我给你就是,如果你不买我下来的话我就痛扁你一顿,就算你有不死之玉但痛觉还是会残留一段时间的。」

    这是威胁么?好讨厌啊这个人!我知道了,知道了,当是破财消灾好了,真是的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啊!

    「那个,主持人先开价吧!」

    「咳咳咳咳…价格是15000元起!」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但都没有人想要买下她的样子,嘛,毕竟这名小女孩是这幅样子说出这样的话嘛。

    「那我出15001元。」

    「我出20000元!」

    好像还是有人想要买下她,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人。

    「我出20001元!」

    我用冷酷的眼神看向那个人,然后把手伸向背后的剑,表达着你再多管闲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的意思。

    「呃…啊…切!」

    他稍微动摇了一下,最后啧了一下嘴,看来他是放弃了啊。

    「那个这位少年啊,这样做的话我很为难啊!」

    20001元在恶魔界可是相当高的价格了吧?你贪得无厌不成?

    「已经20001元了有还什么会为难你的吗?」

    这时小女孩突然看了我一眼,虽然只是很普通地看了我一眼但我仿佛听见她说你自己不也一样在威胁别人吗?

    这种情况你要我怎么办?能想出办法已经不错了吧?不过我到底是不是不擅长交流啊…不过应该不是不擅长交流吧。

    「唉,好吧好吧,还有人出更高价的吗?」

    男子还是不死心继续问下有没有出更高的价格,但是在场的人应该都看在我不好惹这一点上没有继续出声了。

    「20001元一次,20001元两次,20001三次,唉,好吧成交!」

    最后那种明显一百个不愿意的态度真是让人感到不舒服,我刷卡之后就带着小女孩离开了拍卖场。

    出去之后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周围都是枯萎的树木,唉,虽然想过之后要怎么回去但是我却逃避了这个问题啊,看来我真是吃到苦头了。

    「没关系,创造神等下就会把我们传送过去的,再叫他帮忙传送就是了。」

    小女孩玩弄着自己凌乱的栗色头发说道。

    「不要告诉我这一切是那个创造神安排的啊!」

    「就是那样。」

    「唉。」

    我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这个身高出自己矮了20厘米的女孩,可爱的小孩子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为了阻止胡思乱想而望上了天空,但这里的天空和我那个时候的时轮世界一样,苍白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片刻后我周围的景色模糊了起来,看来应该是创造神准备把我们召唤过去了。

    真是的!拜托请让我晚饭前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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