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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个戏子

    败日谷在嚣宁涧是出了名的戏曲之乡,小小县城虽然抵不上地大物博的齐兰市,倒也是个修身养性陶养情操的好地方,提到戏曲,在败日谷最有名的是一个叫醉栀台的戏班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场场座无虚席,好多人就是为了一听佳音特意千里迢迢来到败日谷,可见醉栀台的名声有多大。

    醉栀台唱得最好的一个戏子叫亦幽,其声音空灵深邃,好比一缕在寂夜引得梨花片片飞舞归尘的清幽之风。这人一旦红了少不了架子,醉栀台的也不例外,早年还是有求必应、和和气气的亦幽,谁想到,渐渐地她就无端多了好多规矩出来——其一,但凡来听她唱曲的人,无论富贵贫穷,统统要以白布遮眼,只许听不许看;其二,所唱曲目只凭自己喜好,概不接受客人要求;其三,也是最苛刻的一点,唱曲的时间也由着自己的心情而定,哪天心情好便多唱两曲,万一不高兴了,连着好几天都不上台。醉栀台的台主栀耐也拿亦幽没办法,谁让她正得世宠,这醉栀台半个台面还得靠她撑着呢。

    寒蒙戴着一顶白纱斗笠,他四处打听驯斑给他的那块竹牌上的名字,这才把目标锁定在嚣宁涧的败日谷,他本想着那个叫亦幽的人该是个有身份地位或是法力高强的人物,却不曾想到亦幽居然是一个戏子,不知道驯斑要他带一个戏子去火迟宫究竟有何用意,不过,驯斑做事一向是有缘由的,想必这个叫亦幽的戏子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寒蒙拉住一名路过他身边的小哥“有劳问下醉栀台在什么地方?”。

    小哥脸上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你问醉栀台啊”,他扬起一只手指着前面“你看,就在那,那里,你是头一次来我们败日谷的吧?”,小哥上下打量了寒蒙一番。

    寒蒙往后挪了两步,因为那名小哥为了看他的模样几乎都要把脑袋贴到地上了,“是啊,听闻醉栀台的戏曲唱得极好,特意过来瞧瞧。”

    “嘿”,小哥直起腰“那你可来对时间了,今天正好是醉栀台的亦幽唱戏,她这个月才第一次上台就被你赶上了,未免太幸运了吧!”

    “是吗!”,寒蒙趁机打探道:“那你知道这个叫亦幽的戏子是什么来路吗?”

    小哥翻着白眼,耸了耸肩“哪能啊,这你得问醉栀台的台主,我们这些听戏的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来路。”,四周的人突然多了起来,统统朝着小哥指的那个方向涌去,小哥把手一甩“你赶快走吧,等会儿晚了没位子就不让进了!”说完便冲进人堆里一溜烟没了影。

    寒蒙也赶着脚步忙去争个听戏的位子,虽然他极其不愿意挤在一堆闹哄哄的人群里被他们推搡来推搡去,但为了先探听点亦幽的风头,方便之后下手,他也只能暂时委屈下自己了。

    醉栀台的舞台摆在用石块堆砌而成的高台最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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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舞台后面就是醉栀台专属休息的客栈,来听戏的百姓需要绕着高台底层的十阶楼梯走到尽头才能到达听戏的舞台,楼梯的尽头有专门的人把守,一旦规定的人数达到就会封锁入口,把楼梯上多余的人清离现场。今天是亦幽的场子,当然热闹胜过寻常,寒蒙几乎要被挤成了肉饼,他用魅泪挡住那些疯狂的百姓,防止他们压向自己身上,这才到第二层楼梯,寒蒙真想直接运功飞上去,但这样显得太过招摇,驯斑要他悄无声息的带走亦幽,总归不能打草惊蛇的好。

    好不容易终于挪到了舞台的入口,一旁的守卫给每个进去的人都发了一条白色的布条,寒蒙也拿到了一条,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他跟着队伍找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下,这地方还真是够华丽,圆形的舞台,上面铺着雪白的绒毯,数十个人手持吊着红色纸花的木棍围住看台,舞台到客栈之间铺了一条红色的地毯,地毯旁边站着六名侍女,怀里抱着竹篮,她们的手一上一下,紧致有序的撒着红色的花瓣。一声铜锣敲响后,原本叽叽咋咋的看官们都安静了下来,伸长脖子望着红毯的方向,望了半天也没见半个人影出来,寒蒙不免有些急躁,但周围的人却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请各位看官用手中的布条遮住双眼,我家角儿马上就出来。”一名中年男子扯着嗓子站在舞台边缘朝看戏的百姓喊道。

    看官们一个个的都乖乖的用布条绑住双眼,寒蒙一头的雾水,“这是怎么回事啊?”他问向旁边的一位大妈。

    大妈没好气的回道:“醉栀台亦幽的曲儿只能听不能看,连规矩都没搞懂你还敢来这。”,说罢,把白布一横,在头后记了个结。

    寒蒙碾着手中的布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舞台边上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停在寒蒙旁边“这位看官还请你摘下头上的斗笠并戴好布条。”

    “如果你家角儿不喜欢被大家看到,大可在屋内表演,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让我们每个人都遮住眼睛呢?”寒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