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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纵论天下

    白经庚取下纸条,看完,默默地又递过去。张献忠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字。

    “明天有鸿门宴,今晚火速离开,山下有兵马接应。”

    看完,张献忠强压着心头怒火,说道:“这是曹操的笔迹。”

    白经庚又反复仔细地看了数遍纸条内容,肯定地说:“确实是曹操写的。大帅,我们现在就走。”

    张献忠点点头,吹灭油灯。为了麻痹院外的岗哨,两人等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才从后院翻墙而出,逃离了李自成中军大营。

    果然,山口有一队人马在等待他们。其头领一见到张献忠,就急急地说:“罗帅派我来接应张大帅,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献忠白经庚也不说话,扬鞭催马,向前纵驰而去。那数百兵士,也纷纷催马疾行,紧随其后。

    “只可惜罗汝才了,不明不白地在睡梦中被李自成砍了脑袋,好不冤枉也。”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但白经庚觉得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不由得沉沉长出一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诵读完诗词,白文贵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父亲的理想,要做一代名相。尽管父亲严格隐瞒着过去的一切,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他还是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父亲过去的一些端倪。

    父亲是一个有胆有识的读书人,远可追三国诸葛亮,近可比大顺牛金星。他用充满敬佩的眼光看着父亲,轻声说:“从这首诗来看,爹要做一代名相。”

    白经庚挥手制止住儿子的话,不无忧虑地说:“你心里明白就成了。爹的心愿恐怕今生难以实现了。这几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说一说你的想法。”

    白文贵又仔细端详着父亲那柔中带刚、绵里藏针的书法,一字一句,说出了自己思考多日的想法。

    白经庚一边喝茶,一边听儿子说话,越听越觉得儿子太不现实了。儿子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其实只有一个中心,就是参加科举考试,考中进士后再进素有“玉堂清望地”之称的翰林院,一生做大明朝的忠臣良民。

    这和自己年轻时的志向一样,抱皋夔稷契之志,做一代名相,廓清宇内,肃清天下,名垂史册。可时至今日,再抱有这样的残梦,就太不识时务了。

    白文贵终于说完了,满怀期盼地看着父亲。

    白经庚抽了一口烟,冷静地说:“今天的大明朝不是万历爷时期的了,朝中更缺少张居正张相爷那样的大政治家。崇祯爷虽然殷殷求治,勤于政事,事必躬亲,但外宽内忌,疑心太重,又重用阉党,大批宦官被派往地方重镇,凌驾于地方督抚之上,致使宦官权力日益膨胀。朝中党派林立,门户之争不绝,疆场上将骄兵惰,无法统一指挥。唉,局面一天腐烂于一天。”

    白文贵似乎知道父亲要说的话,没有任何思虑,脱口而出,坚定地说:“大明朝不可能被李自成张献忠这些流贼推翻的。他们成不了气候。”

    他差一点说出父亲你不也是看清张献忠难成大器后才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