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还有师父打理桃树时回眸浅笑的模样，可这一转眼间就到了年关，我早就裹上了厚厚的棉衣，而师父则很少到院子里坐着了，他一直在自个屋里钻研着什么，弄的满山异香。

    那味道我闻过，当然往年也仅在腊月二十三才有幸一闻。

    这香气闻久了头会疼，而且我是越来越懒了，连床都懒得下，这人啊，还真是越活越不上进了。

    我暗自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着，又想到马上就要到师父的失常日了，怎么想都还有点小兴奋呢，那一点担忧也就被我抛到脑后。

    于是我只好放任自己继续睡下去了。

    别说，这带着满满的负罪感睡的觉，还真尽兴，我再次睁眼已经是五天后了，这一觉睡的我全身发麻，实在是不好继续这么窝着了。

    可这山上并没有有趣的东西，唯一让我觉得有兴趣的那个大活人又成天不出门，这连让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机会都没。

    这么多年我就这点爱好了，还被剥夺了。

    师父屋子旁的桃树今年依旧没有结出一个桃来，我也依旧是个用仙药养出来的半仙壳子，丝毫没有进步。

    不过就算我对自己这般放任，也好的过我那师父，他根本就是不管我的，怕是这会儿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活着的徒儿叫十一来着。

    算了，不想这些，想的头疼。

    这头疼是病，而且还是许多病的前兆，说不定我是睡的太久快睡傻了。

    可任由它这么疼下去也不行，我总要想些法子，比如自己配点药什么的。

    说干就干，我花了半天时间弄了一颗药丸，我很得意的叫它十全大补丸。

    可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正经做治病的药，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扔给那群白鼠了，意料之中的，除了小白，其他白鼠全呈翻白眼吐白沫，伸腿抽搐状。

    于是此药改名，伸腿瞪眼丸。

    折腾了一天，头是更加的疼了，我突然想到那个十全大补丸好像师父做过，当时被他随意放到他的那一柜子药里面去了。

    这徒弟都病了，师父怎么能不管？于是我敲了师父的房门。

    “十一？”

    屋子里面的人轻声唤着我的序列号，让我有些郁闷，这总让我想起我的那十个未曾谋面的师兄们，也不知死的惨不惨。

    “师父，我头有些痛，想要讨些药。”我提高声音说着。

    “进来吧。”不一会师父冷清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推开门，只见眼前红烟弥漫，那味道，浓的让我喉间发甜。

    “师父，你这是要把自己熏死嘛？”

    他没理我，其实我根本没有找到他在哪里，想到桌子的位置大概就是眼前了，才抬手摸了摸，正好摸到滑滑的衣料。

    师父也不管我胡乱摸过来的手，淡淡的说，“柜子最下面是治病的，你按需要拿就好，上面一格是补药，你拿些补气血的，最近天寒，你需要调理身子。”

    他好像是在给我说吧，声音呆板的又像自言自语，我抽回手不管他了，自己寻药去。

    可这地方知道了，瓶子上不贴东西，我照样还是不知拿什么，看我那师父也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只好学他，挨个打开闻。

    嗯，都没毒。

    别怪我闻了这么半天都没搞清，有好几瓶味道太像，只有几味不同，而这几味我还都没印象。

    算了，反正吃不坏，那就都拿走吧。

    于是我兜了一堆药瓶叮铃哐啷的从师父眼前溜了出去，他好像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的。

    把药拿回了屋，我每样都倒出来一粒，塞进嘴里就开始嚼，一时间嘴里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还好我早就习惯了。

    吃完药就该睡觉了不是，于是我又趟下了。

    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印证了那句，话可以乱说，但药不能乱吃。

    一觉睡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我伸了个懒腰，真是全身舒畅，不疼不痒，不冷不热的，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