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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觉得在里有很多词是无法用法文来解释其中的意境的。

    比如说“小吃”这个词,后来在法国生活的时候我经常想对法国的朋友说我带王亦然去西安吃小吃的场景,而小吃这个词我一直找不到一个精准的词来翻译。

    又比如说“稀罕”这个词,自从认识王亦然,我的口头禅就变成了“谁稀罕!”

    其实说这个词的人,就是在表明“我稀罕”这个态度。

    只是,这个词怎么翻译成法文?

    稀少罕有?完全不对。喜欢?少了好大一股味道,那股贱贱的,酸酸的,欲拒还迎的味道,来,谁法语厉害,教教我!

    还有博大精深的“缘份”。当然这个词可能用你都无法解释得很清晰,更别说用法文了,不管是从字面上还是从意境上我都没办法把它翻译出来,就算我从佛教的角度上扯上一大堆关于什么是缘什么是份,用我生平所有的知识和仅有的法语单词来解释这各中微妙的关系与情感,法国的围观群众们都只会歪着头,咧着嘴,脸上抽搐着一脸懵逼的冲我傻笑,就算我口水讲干,他们也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缘份,更不用说解释什么叫有缘无份了,不就是一男一女没在一起吗,费那么些口舌干嘛!

    尽管我很想跟谁好好说说我和王亦然的有缘无份,但是,我说不出来,也没有听众。

    在法国,在一堆法国人当中,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到孤独,我所以我叫自己独孤求懂!

    但是,我真的不后悔缘份让我再次遇到王亦然,在她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

    她的包被小阿抢了,在午夜的塞纳河边,有小阿跑了,我的贴身管家正在追,而她像一只快融化的雪糕一样,丢人现眼的摊在地上。

    我走过去,虽然我们有些过节,但毕竟都是中国人,在这异国他乡,她这幅德行,的确没给中国人长脸。

    “你还好吧。”我蹲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臂,把她拎了起来,“别躺在地上啊,快起来吧。”

    ?她倒是顺着我坐了起来,然后直直的看着我。

    我的心剧烈的震动起来,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上一次在她看我的同时,我闻到了花香,而这一次,我像是被一汪清水紧紧包围,她有一双特别黑亮的眼,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般,有着令人心动的淡淡哀怨,?那一层就快要漫出来的水雾闪出钻石一般的光来。

    ?“我,我想回家。。。。。。”?随着这句话,那一粒粒泪珠宛如断线的珍珠般的滑落,她崩溃的大哭起来,我的心居然像一只被突然拍了一巴掌的蚂蟥一般,紧紧的收缩起来。

    她脸上有擦痕,白衬衣上全是灰,头发上还有些草屑,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这么狼狈,不,女少年。

    不知道怎么回事,中了什么邪,我居然伸手把这个女少年拥入怀中。

    我当时非常肯定以及确定她是一个t,但还是在那一刻把她拥入了怀中。

    到今天,我依然能记得,王亦然消瘦的身体,第一次在我怀里哭得像秋风里颤抖的落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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