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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可曾天真

    挽卿来到伏刑狱,只是站在门口就感觉凉风扑面而来,这个地方她来的也不过那么两三次。

    和煦是刑部尚书,掌管伏刑狱的一切事物,其实原不是他,而是高敏,只是列缺登基为王后就以包庇之罪撤了高敏,换了和煦。

    “挽卿姑娘的消息可真是灵通,不过案件本就归伏刑狱管,怎能随意泄露出去,不合规矩?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本官可是担待不起啊!”和煦笑盈盈的,很是客气。

    “若说不合规矩,谁能比得过瑞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莫非大人是知道什么内情害怕查出来,想要草草结了此案?大人可以细想一下,大人如此做就不怕弥将军手中的十万将士不服?”挽卿并不买他的虚情假意,她知道和煦不会轻易的给自己,也没指望他能乖乖的双手奉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让她看了只觉得恶心。

    “弥将军若是敢,可就真的坐定了桓武叛逆的罪名了,所以本官判定弥将军不敢。”和煦依旧是嬉皮笑脸,他本就不是很痛快,她明明只是个女官,自己还得敬着。

    “弥将军是不敢,若是弥将军能有大人的胆量和计谋,善弄冤情错案,谋得刑部尚书之职,也不至于让丈夫背上叛逆的罪名。”挽卿性格爽朗,心直口快,这样说也算得上是委婉了。

    “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本官,本官一向秉公执法,从不冤枉他人。”和煦收起了笑脸,肚子里憋着的火一下子就窜出来了。

    “挽卿是不是污蔑大人,大人又是否冤枉他人,挽卿当然不知道,大人心里却清楚得很。”挽卿句句直指高敏当年包庇纵容之事。

    “本官什么也不知道。”和煦吞了口唾液,不敢去看挽卿。

    “大人紧张做什么,难道是挽卿说出了大人内心所想,大人心虚了?”挽卿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继续道,“大人可以以冒犯之罪扣下挽卿,只是若是他日别人问起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挽卿可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大人也可以杀了挽卿灭口,可是在挽卿死了之后便会有人到处乱言大人的秘密,大人到时候可又该头疼了。若是今日挽卿能够平平安安的拿到卷宗回去,大人还是刑部尚书,一切都不会变,这其中的利弊大人可明白?”

    “你在威胁本官?”和煦虽然表面上平静,内心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说不出一句可以辩驳的话。

    “挽卿不敢,挽卿不过是小小女官,怎敢威胁大人?再说,大人公正廉明,挽卿可找不到大人的把柄,何来威胁之说?”

    最后和煦把卷宗交给了挽卿,挽卿前脚刚走,和煦就备车离开了伏刑狱,往梁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浮沉他们的马走到城外五十公里处时遇上了瑞王的马车,浩浩荡荡约是有千人。

    阳溪他们下马拦住瑞王的马车,瑞王打开车帘却并未有下来的意思。

    “微臣阳溪,见过殿下。”

    “阳溪公子?本王认得你,不知公子是为何要拦本王的路啊?”瑞王并不在意的看着阳溪,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又是皇子,自然不会对一个臣子客气多少。

    “殿下千里迢迢来到都城,是为何事在场的都明白,微臣今日在此的目的殿下必也是一清二楚,还望殿下能够明智。”阳溪没有说客套话,而是直奔主题。

    “桓武谋逆,证据确凿,难道公子想从中做什么手脚?此事关系本朝安危,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以免引火烧身。”瑞王把玩着车帘上的流苏,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火烧到哪,怎么烧,阳溪不知道,只是……阳溪害怕这火太旺了,到时候没人可以灭得了。”

    “只要王兄在位一日,这天下还是我们家的。”瑞王面漏生气之样,从小他就听父王说苍术是如何打压他们王室的,所以在瑞王骨子里对和苍术有关的人都是有敌意的,他不像列缺,懂得藏起来。

    浮沉看着越发僵硬的局面,便开口把瑞王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道:“这天下确实是陛下的,却不是殿下的,浮沉只是不想看着殿下此行有去无回。”

    “什么意思?”瑞王果真听得进去了,随即下了马车。

    “殿下是先王的儿子,也是陛下最为忌惮的皇子,难道殿下就真的以为咱们的陛下会有如此大的肚量肯放过殿下么?”

    “本王与王兄是亲兄弟,王兄不会…”瑞王有些慌乱,他不是不相信浮沉的话,他是怕。

    “不会?自古以来兄弟相残的还少吗?殿下今日以叛逆之罪把桓武杀了,浮沉不知是有人授意还是什么,殿下可以想想若此事弥将军不服,定要陛下给她殿下先斩后奏失报之罪的交代,殿下以为陛下会护着手握重兵的将军还是对他有威胁的皇子?又或者是最后查出了桓武并未谋逆,陛下就可以以谋害忠良为由除掉殿下,既杀了不贴心为己的镇远将军,又给了护国将军重重一击,还除了可以威胁王位的皇子,一举三得之事,殿下觉得咱们生性多疑的陛下做不做得出来?”浮沉条条在理,说得人心里不安。

    瑞王身边的一位身着布衣的人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阻挡:“住口!休要挑拨殿下与陛下的关系!陛下宅心仁厚,你若是再有损陛下威名,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谁?”颜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