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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刺杀黎王

    浮沉呆呆的望着他,如新生梨花一样洁白柔软的眉眼,正也静静地注视着她,在他的目光里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更不用说心神归位了。

    她曾以为大叔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可如今见到了他,她竟望着他失了神,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若是他想要杀她,想要杀死任何人,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因为但凡是见到他容颜的人,都会被之吸引,都会不由自主,都会手足无措。

    这个世上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人,他不应该在这儿,这里,天下,这个世界,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不应该去染指他,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肮脏都不可以沾染到他,他的纯净让所有人后退,让所有人觉得靠近了他的自己和试图伸出的那双手都无比恶心。

    浮沉想逃,面对他,她第一次真正生出了胆怯,曾面对威胁,面对死亡,她都可以站起来勇敢的告诉他们,她不怕!独独面对他,她却只想要逃,那是深埋在骨子里的害怕,害怕面对他。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不,不能再看他,浮沉强迫自己转过身去,看他只会使她乱了阵脚。

    她有重要的事要做,她不可以什么都没做就败了,那样她自己就会瞧不起她自己的。

    昨日她端着熬好的药走到列缺的面前,他就在她的注视下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两名侍卫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无非是担心列缺若是出了问题他们的脑袋可就不保了,浮沉怒吼道让他们去找来几种草药,他们也是害怕便没做思考就慌慌张张的去了药馆寻药。

    浮沉把他们支开,她知道列缺是有事要和自己说。

    “你可愿帮我?”他在她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这样的距离让外人看来很是暧昧,“浮沉,你可愿帮我?”

    “为何是我?”她不躲避,不怯懦,直直的看着他。

    若是一般人面对这样的问题都会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要么就是问对方需要帮什么忙,而她却是反问他为何是她,是啊,天下之大,他可以找比她强的人,所以答案不重要,她只是好奇为何是她。

    他身为一国太子,却没有自称本宫,他是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她,愿不愿意帮他,因为除了她,在这宫墙之下没有人还会帮他,他是活在深墙中的笼中兽,而不是金丝雀,所以哪怕在他的利爪被磨平,尖牙被拔掉之后,他还是会在你防备松懈之时狠狠地攻击你。

    “我们做一个交易,你帮我杀了黎王,我帮你杀了苍术,如何?”

    他要杀自己的父亲,浮沉原以为是她听错了,可事实告诉她,这是真的,他要杀自己的父亲,而且他还知道她的目的是苍术。

    黎王之死可保他登基为王,苍术之亡可让他掌权黎国,无论如何,于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苍术想要我死,必不会使你治好我,所以他若不死便是你我死,为何在此之前不是你我杀了他?”

    “若我夺了江山,便立你为后,你我共享天下,如何?”

    在谁看来这都是致命的诱惑,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哪一个人会想要拒绝,否则那就是人们眼中的“不正常”。

    “不,我只要苍术,要他活着。”痛不欲生的活着。

    她要这天下有什么用,她更不稀罕权利,财富,她要的只是苍术痛苦,他加注在大叔身上的痛,她要他千倍万倍的偿还。

    因为大叔恨他,所以她也恨他。

    “父王,这是儿臣从极北天之涯采摘来的血柩冰莲,儿臣祝父王寿比南山,黎国长治久安。”列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浮沉知道计划已经开始了,再没有回头了。

    “列儿有心了。”黎王坐于高高的王位之上,看似尊贵无比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鲜血在为此铺路,那样一个充满血腥与死亡的座位,能坐得安稳而舒服吗?

    宫女把列缺呈上的东西收起来,宫内一片喜乐融融,没有人感到杀气的弥漫,也没有人去在意,他们尽情欢乐,享受着当下的快乐。

    唯有苍术,一个人坐在那里,非常安静,任何人都不敢去打扰这份安静,与那些人的华丽服饰不同,他虽然穿着也并不普通,但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沉重,黑红幽莲花样及地长衫,银白波浪三角暗纹面具,还有些从容不迫的眼角,他们说王者便是天下最孤独的,浮沉在他的身上算是真切的看到了。

    “父王,儿臣还有一事,昨日,浮沉已为儿臣治好了顽疾。”列缺此话一出,四座皆安静下来。

    列缺此番话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为此烦心为此忧愁了,太子的病好了,这就说明他足以担任黎王之位的继承,那些曾经极力反对之人,想必内心此刻是五味杂陈。

    “当真?”黎王喜出望外,一时高兴,便不自觉的起身。

    “千真万确,父王,此人可谓神医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