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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寒冰
“什么！”心仪登时愣住了。
影儿颤声问：“那……那结果呢？”
海东慢慢地摇了摇头。
心仪惊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喷涌出来。那孩子她见过的，那么小，那么软，那么可爱。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海东叹了口气，说：“肖容华好像知道了是张氏害她流产的，所以回去就把……跟着她就疯了。”
心仪突然感觉头昏脑胀，海东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张氏害她流产？她流产不是晚秋害的吗？”
海东道：“娘娘，您还没听说吗？今日大司马等人向皇上禀报巫蛊案的时候还报了一个案外案，原来就是张氏以晚秋情夫的性命逼迫她给肖容华下药的。”
心仪闻言，顿时感觉胃里，猛然想到了上官煜，忙问：“那皇上呢？”
海东顿了顿，说：“听说昭阳殿传了御医。”
心仪心里一空，连忙夺门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父女相聚，其乐融融的时候他居然经历了那么悲惨的事情，她真的太后悔了，她恨死了自己竟然在那种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
心仪心急如焚的跑着，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赶到了昭阳殿，不料却被殿外的太监拦了下来。她少有的发了火：“不想活了吗你们！都给本宫让开！”
太监们立刻跪下道：“皇上正在里面审问丝语轩的宫人，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还请娘娘恕罪。”
心仪一听，顿时没了火气：“你们说什么？皇上他没事吗？”
一太监道：“娘娘大可放心。御医已经来过了，说皇上只是急火攻心，不碍事的。”
心仪大大的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昭阳殿内，奶娘、宫女、太监共八人全都瑟瑟发抖地在地上跪着。巨大的恐惧让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了，但他们却都知道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后的活着的姿态。
上官煜终于睁开了眼，那里显然干涸如初，因为泪水已经被他彻底咽了下去，去到了心底又厚厚的结了一层冰。
“说吧。”
宫人们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都扑倒在地，哭道：“陛下饶命啊！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上官煜眉头一动，安瑞知道他不耐烦了，连忙冲宫人们喝道：“别嚎了！肖氏今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陛下自有决断。”
宫人们连忙掩口不敢再哭，一个宫女壮着胆子说道：“启禀陛下，肖氏发疯之前去了一趟碧波湖，她说她要去散步，让我们照看皇子。她走的时候还是那样说的，不知为什么回来就……”
上官煜道：“她出去，你们不跟着？”
宫女道：“自从晚秋……哦不，回陛下，自从她被晚秋害过以后，她就不许我们离她太近了，去哪儿也不许我们跟着。”
上官煜：“意思是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了。”
宫人们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但面对他这个问题，他们却莫名地不约而同都失声了。
或许是因为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会有预感吧。
“杖毙。”上官煜疲惫道。
宫人们哀嚎着被拖了出去。
此事就此疯无对证。但即便没有证据，上官煜心里也很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这时，有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求见陛下。”
皇后？
上官煜心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让她进来吧。”
心仪进来，慢慢地走了两步，然后立刻奔到了他身边。他望着她，眼里泛起泪光，忽然一歪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他哽咽道：“若是当初把皇儿交给你就好了。都是朕的错。”
“不是的，不是的……”心仪早已泪流满面，用尽全力地抱着他。
当日，肖氏被缢。与晚秋有私的千牛卫也被杖毙。没多久，张氏得知皇子宏去世的消息后亦在狱中上吊。而丹阳长公主夫妇则早在还未下狱时就已经自尽。长公主之子，荣国公，安阳侯，忠勇伯及其子嗣，全部在七日之后被处以了斩立决。府中女眷被贬为官奴，剩余诸人有被流放，有被充军，有被下狱，也有被变卖。整整一个月，贵妃巫蛊案尘埃落定。
历经两场大变之后，宫中终于又恢复了平静。这日晚间，见上官煜总算把笔放下了，安瑞进前笑道：“皇上，天色已晚了，皇后娘娘亲手做了一桌子菜一直等着您过去呢。”
上官煜嘴角微弯：“亲手？她会吗？”
安瑞道：“娘娘这几日一直在学，昨日您不还看到她指头上的伤了吗？”
上官煜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问道：“之前你说许氏把脚崴了，是吗？”
安瑞称是。
上官煜道：“那今晚朕就去瞧瞧她吧。”
关雎宫中，心仪正守着自己花了一天的时间做出来的八菜一汤，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上官煜的到来。这时海东垂着头进来了。心仪一看，失落道：“怎么还没起驾哪。”
海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皇上到玉明殿去了。”
心仪一愣。
影儿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会去玉明殿？你没说娘娘亲手做了一桌子菜在等吗？”
海东苦着脸道：“我说了。娘娘，奴才真跟安公公说了。可是皇上听说许贵妃脚崴了所以就去那里了。”
影儿颤声问：“那……那结果呢？”
海东慢慢地摇了摇头。
心仪惊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喷涌出来。那孩子她见过的，那么小，那么软，那么可爱。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海东叹了口气，说：“肖容华好像知道了是张氏害她流产的，所以回去就把……跟着她就疯了。”
心仪突然感觉头昏脑胀，海东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张氏害她流产？她流产不是晚秋害的吗？”
海东道：“娘娘，您还没听说吗？今日大司马等人向皇上禀报巫蛊案的时候还报了一个案外案，原来就是张氏以晚秋情夫的性命逼迫她给肖容华下药的。”
心仪闻言，顿时感觉胃里，猛然想到了上官煜，忙问：“那皇上呢？”
海东顿了顿，说：“听说昭阳殿传了御医。”
心仪心里一空，连忙夺门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父女相聚，其乐融融的时候他居然经历了那么悲惨的事情，她真的太后悔了，她恨死了自己竟然在那种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
心仪心急如焚的跑着，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赶到了昭阳殿，不料却被殿外的太监拦了下来。她少有的发了火：“不想活了吗你们！都给本宫让开！”
太监们立刻跪下道：“皇上正在里面审问丝语轩的宫人，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还请娘娘恕罪。”
心仪一听，顿时没了火气：“你们说什么？皇上他没事吗？”
一太监道：“娘娘大可放心。御医已经来过了，说皇上只是急火攻心，不碍事的。”
心仪大大的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昭阳殿内，奶娘、宫女、太监共八人全都瑟瑟发抖地在地上跪着。巨大的恐惧让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了，但他们却都知道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后的活着的姿态。
上官煜终于睁开了眼，那里显然干涸如初，因为泪水已经被他彻底咽了下去，去到了心底又厚厚的结了一层冰。
“说吧。”
宫人们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都扑倒在地，哭道：“陛下饶命啊！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上官煜眉头一动，安瑞知道他不耐烦了，连忙冲宫人们喝道：“别嚎了！肖氏今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陛下自有决断。”
宫人们连忙掩口不敢再哭，一个宫女壮着胆子说道：“启禀陛下，肖氏发疯之前去了一趟碧波湖，她说她要去散步，让我们照看皇子。她走的时候还是那样说的，不知为什么回来就……”
上官煜道：“她出去，你们不跟着？”
宫女道：“自从晚秋……哦不，回陛下，自从她被晚秋害过以后，她就不许我们离她太近了，去哪儿也不许我们跟着。”
上官煜：“意思是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了。”
宫人们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但面对他这个问题，他们却莫名地不约而同都失声了。
或许是因为人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会有预感吧。
“杖毙。”上官煜疲惫道。
宫人们哀嚎着被拖了出去。
此事就此疯无对证。但即便没有证据，上官煜心里也很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这时，有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求见陛下。”
皇后？
上官煜心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让她进来吧。”
心仪进来，慢慢地走了两步，然后立刻奔到了他身边。他望着她，眼里泛起泪光，忽然一歪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他哽咽道：“若是当初把皇儿交给你就好了。都是朕的错。”
“不是的，不是的……”心仪早已泪流满面，用尽全力地抱着他。
当日，肖氏被缢。与晚秋有私的千牛卫也被杖毙。没多久，张氏得知皇子宏去世的消息后亦在狱中上吊。而丹阳长公主夫妇则早在还未下狱时就已经自尽。长公主之子，荣国公，安阳侯，忠勇伯及其子嗣，全部在七日之后被处以了斩立决。府中女眷被贬为官奴，剩余诸人有被流放，有被充军，有被下狱，也有被变卖。整整一个月，贵妃巫蛊案尘埃落定。
历经两场大变之后，宫中终于又恢复了平静。这日晚间，见上官煜总算把笔放下了，安瑞进前笑道：“皇上，天色已晚了，皇后娘娘亲手做了一桌子菜一直等着您过去呢。”
上官煜嘴角微弯：“亲手？她会吗？”
安瑞道：“娘娘这几日一直在学，昨日您不还看到她指头上的伤了吗？”
上官煜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问道：“之前你说许氏把脚崴了，是吗？”
安瑞称是。
上官煜道：“那今晚朕就去瞧瞧她吧。”
关雎宫中，心仪正守着自己花了一天的时间做出来的八菜一汤，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上官煜的到来。这时海东垂着头进来了。心仪一看，失落道：“怎么还没起驾哪。”
海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出来：“皇上到玉明殿去了。”
心仪一愣。
影儿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会去玉明殿？你没说娘娘亲手做了一桌子菜在等吗？”
海东苦着脸道：“我说了。娘娘，奴才真跟安公公说了。可是皇上听说许贵妃脚崴了所以就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