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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梅竹马

    屋内轻纱飘荡,檀木桌上的香炉里点着安神香,烟气袅袅,暗香吟绕。里屋一张刻着精致雕花的檀木床上躺着一妙龄女子。女子那如墨色绸缎般丝滑的发随意的披散在枕上,有几根调皮的落在床沿上,飘飘荡荡;女子的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是诱人的粉;额间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桃花,让那紧闭的眼添上了几丝撩人的风情;女子的衣领微开,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在盈盈的烛火中,她那白皙的锁骨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

    夏侯霄翊脚步轻缓的行至床榻边,入目的就是这一番撩人的景致。

    他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眸里闪着复杂的光,眼神里有着片刻迷离。他侧身坐在床沿上,紧紧的盯着熟睡女子的脸庞,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修长干净的手不客气的抓起女子放在被褥上的手臂。手被抬起,宽松的衣袖从手腕滑落至女子肩上,一只洁白如瓷的手臂便出现在男子眼前,男子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他将女子的手臂一翻,一颗如血一般的守宫砂,赫然出现在男子眼中。

    ——

    荣鸢记得那是一个春天。一个百花盛开,满园芬芳扑鼻,蝴蝶肆意飞舞的季节。

    那一年,她九岁。

    夏侯霄翊十六岁。

    他比她整整大了七岁。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荣鸢会的第一首诗便是这首。

    荣府里的老嬷嬷们总喜欢打趣她,说她是小青梅,太子翊是大竹马。府里的人总喜欢将他们俩放在一块。每一次,荣鸢都会嘟着嘴反驳道:“他净会欺负阿鸢,阿鸢讨厌他,才不要他当阿鸢的竹马呢!”尽管荣鸢每次都说的很认真,可得到的都是老嬷嬷们打趣的笑,而她却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她讨厌夏侯霄翊,准确来说,是荣鸢怕他。从她见到夏侯霄翊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怕他,那是种从心底里泛起的恐惧。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把他们俩放在一块。她年纪小当不了太子的伴读,只能当他的跟屁虫。从她懂事开始她就跟着他。他在长辈面前会对她好,像个大哥哥一般宠着自己,可背地里总会变法子的戏弄自己。她就像他养的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讨厌他。

    夏侯霄翊十六岁生辰的那一日,他手里捏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盒东西。

    他笑着对她说:“阿鸢,送你一样东西。”

    荣鸢看他笑的奸诈,有些不安。“我不要。”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必须要。”

    荣鸢皱起眉头,一脸嫌弃。“上个月你送了阿鸢一只死蜘蛛。”

    夏侯霄翊挑眉一笑,说:“那是逗你玩的。这次可是好东西。等你大婚本殿可是要讨回来的。”

    荣鸢半信半疑的问:“当真?”

    夏侯霄翊一脸认真,语气真诚的回答:“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本殿可是未来储君,何必骗你这小丫头。”

    荣鸢虚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小脑袋一点,算是同意收礼了。

    只见夏侯霄翊一把掀开荣鸢的袖子,打开手里的盒子,盒子里装着比血还要鲜艳还要红的液体,夏侯霄翊用食指粘了一点在指尖,然后在荣鸢手腕与手肘中间点了一点。

    荣鸢好奇的看着那一点红,不过瞬间那红色的液体竟渗透到了她的肌理之中,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一点如血般鲜艳的红点点。她用另一只手去擦,竟怎么也擦不掉。

    荣鸢有些害怕,她带着哭腔问夏侯霄翊:“臭霄翊,这是什么啊!”

    夏侯霄翊优雅的拿出一块锦帕将手上残留的红色液体擦干净,他对着一脸着急的荣鸢微微一笑,慢吞吞地说:“这个啊……”

    他将字的尾音拉得很长,荣鸢盯着他的嘴,心脏跟着他的话语一跳一跳的。

    “先是拿赤色的朱砂喂饲蜥蜴,待它吃的遍体通红的时候,拿刀一点一点的把它剁碎,然后碾成肉泥,再将肉泥去掉,就成了现在这般。”

    他说的很慢,可对于荣鸢来说那简直就是凌迟,等她听完整个人都僵了,双眼因惊恐而睁大。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一女孩稚嫩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