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睡了一觉之后，头疼欲裂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杨凡现在就是觉得有点懒洋洋的，感觉倒是挺舒服的，这种耗尽了精神力又慢慢恢复过来，明显就感觉到了精神力的数量增多了一些，杨凡的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没有感觉到孙兵的杀意，杨凡也就不在意他用枪指着自己，随手将枪口拨开，杨凡给自己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这才说道：“他想杀我，我不可能不还手让他杀，结果就是这样，我活着，他……算是活着吧。”

    挨了魔法师的一记精神冲击，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了，王军的意志已经被彻底摧毁，所有的记忆都抹掉的干干净净，就和白纸一样干净，如果有人愿意领养他的话，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他还能重新成长起来，不过这之前是不可能再干特工的工作了。

    连说话的记忆都没有了，王军只能当婴儿活个十年八年的再说。

    这个说法和孙兵观察到的结果一致，果然是杨凡将王军弄成了白痴，杨凡昏睡的这几个小时里，孙兵已经像伺候婴儿一样给王军换了尿布和裤子，连被子都换了两条，列车员那种异样的眼神让孙兵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还能不能好起来？”孙兵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如果王军下半辈子就只能像婴儿一样床上吃床上拉，还不如死了干净。

    杨凡心情又变得不爽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耐烦起来，“他想杀我，你难道没看见？要是我被他杀了，你会不会这样对待我？你很希望他好起来然后再来杀我？”

    孙兵无言以对，在他的心里，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自然要比一个陌生人更重要，只是想到自己吃掉的那些东西，王军的下场，自己苦苦思考了半天的结果，孙兵就只能一声叹息，语气软化下来，带着一点哀求的口气说道：“他也是为了国家，我们从小就接受培训，十几年辛苦训练才能得到出任务的机会，通过各种考验之后才能得到在国外工作的机会，眼看能调回国内了，他……他却成了这样……我……我不甘心啊！”

    偌大的一个汉子竟然红了眼，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特工的生活看起来风光，其中的辛苦紧张却是别人不知道的，一个人演一场戏不难，演一天的戏也不难，难的是天天在演戏，连做梦都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啊，说谎话说道自己都深信不疑，这种生活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眼看能回到相对安稳的国内了，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却成了一个白痴，这么多年的辛苦和汗水，泪水，都是为了什么啊？

    王军是不知道了，他睡的就像婴儿一样，可孙兵还知道，他为王军委屈，为自己委屈，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这日子憋屈的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啊。

    “唉……我明白你们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少……”

    “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孙兵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的大叫起来，这简直是他多年训练成果的大倒退，这也说明了孙兵也快处于崩溃边缘了，没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相处多年的战友的可怕下场更可怕的事情了，一想到王军的下半生就这么吃了睡，睡了吃，拉屎撒尿都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他就想将枪口放在王军的头上，一枪结束王军的生命，没有一个特工是希望自己的后半生是这样度过的，如果王军还有意识的话，也绝对不希望自己这么活下去。

    “他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曾经约定等我们退休了，一起买房子，一起结婚，就住邻居，没事喝喝小酒，聊聊过去，可……他这样还算活着吗？”

    孙兵泣不成声，不仅仅是悲伤王军，他也怕自己也会是这个下场。

    “这我也没办法，他的记忆被抹掉了，只剩下了本能，想要恢复过来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连大脑都受到了一些伤害……”杨凡翻开王军的眼皮，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精神力投射过去之后，没有看到王军丝毫的记忆复苏迹象，而且这种呼呼大睡的表现也很不正常，问过了脑海里的那个魔导师之后，杨凡只能无奈的摊开手。“以后他只能重新学习各种知识了，幸好他的大脑已经发育完全了，学习起来应该比别人快了很多，有个七八年就能再次达到普通人的水平了，当然，他不可能再做特工了，他的大脑不能承受太大的刺激了。”

    孙兵恨恨的看着杨凡，那一丝投靠杨凡的心思早已经烟消云散，没有和杨凡功归于尽也是看在王军需要照顾的份上，要不然早就弄死杨凡了。当然，他并不知道杨凡就算昏睡过去也不是他能轻易杀死的，只要孙兵有杀意浮现，杨凡完全可以再次透支自己的精神力将孙兵也干掉，然后再去休养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