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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回意外相见

    上一回说到公孙不灭说自己根本不打算出去。反而令残废的老人有点诧异了,问:“你怎么不打算出去?”

    “你不是说,今生今世,别指望能出去吗?既然不能出去,我何必去想它。”

    “那你打算一世在这里了?”

    “有什么办法?他们要是逼得我急了,我只有一死,算是我报答水月宫的人对我相救的大恩。”

    “水月宫人对你有什么大恩呢?”

    “他们曾两次救了我。”公孙不灭略略将无锡和常州两地的遭遇说出来。“这样,八爷才想从你口中知道水月宫在什么地方?”

    “就是这样,所以我没有招惹他们。”

    “小子,其实你将水月宫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前辈,这我不能苟同了!别说我不知道水月宫在哪里,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出来。”

    残废老人摇摇头:“小子,你何必这么傻?水月宫人个个武功那么好,就是告诉了他们,他们也对水月宫的人无可奈何,说不定他们还会放了你出去,岂不是更好?”

    “前辈,我公孙不灭虽然什么也不懂,但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这样活着出去,有什么脸面见人不如死了的好。”

    残废之人冷冷的说:“小子,那你准备活受苦吧!”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受苦?”

    “小子,你想死还不容易?你只要向石壁撞去,马上就可以死了!”

    公孙不灭一想也是,我既然一心想寻死,怎不撞墙而死,何必去受这群没人性的豺狼污辱?公孙不灭自小感怀自己的身世不幸,天生的傲骨,自从母亲死了之后,常有厌世轻生的念头?上一次在太湖边月下,水月宫的红、白两位少女在戏弄他时,故意要割他的舌头和身上的肉,他就曾经向悬岩跳下去,自寻死路,以免受辱。如今在这座人间地狱中,经这老人一提,他便站了起来,向老人一揖:“多蒙前辈指点,在下这样死法,实在胜过受他们折磨而死。”残废老人目光中闪着根本不相信的眼神,甚至带着一种轻蔑的讥笑,可是公孙不灭突然一头向墙上撞去,“砰”的一声,跟着给反弹回来,倒在地上,额头血如泉涌,人也给撞得昏迷不省人事了。

    残废老人大吃一惊,怔住了。他想不到这小子真的这么烈性,来真的了,看来这个傻小子并不是八爷有意振来试探自己的卧底人,是一个真正无辜的受害者。他顿时出指如风,以极高的点穴手法,凌空一连封了公孙不灭的几处穴位,制止了鲜血的大量涌出,一面高呼来人。

    上面看守的狱卒听到残废老人的大声叫喊,不知出了什么事,慌忙跑下来看,一看公孙不灭卧倒在血泊中,仿佛像死了一样,也慌了手脚,问残废老人:“这是怎么回事?”

    残废老人冷冷的说:“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要撞墙而死,就是这么回事。”

    狱卒们慌忙打开牢门,一个用手在公孙不灭鼻下试试,仍有气息,便对同伙说:“快用药给他敷上,包扎起来,千万别让他死去了。”

    于是有人去取药,有人去飞报总管胡老大。当狱卒给公孙不灭敷上金创药,在包扎时,胡老大也赶来了,问:“这小子怎么样了?”

    “胡爷,幸好他没有死去,只是不省人事。”

    胡老大盯着墙角的残废老人问:“老废物,这小子怎么寻死的?”

    残废老人早已闭目*墙而坐,爱理不理的说:“他向墙一撞,老夫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胡老大又狠狠的盯了不省人事的公孙不灭一眼,恶毒的说:“小子,你想寻死,没那么容易,老子不将你折磨得九死一生,就不会让你死去。”

    这时,又有人下来向胡老大报告,说八爷叫他去一趟。他向来人问:“八爷叫我去有什么事?”

    “小人不知,只是叫你去一趟。”

    胡老大暗想:莫非就是因为这公孙不灭的事?那臭娘们在八爷面前说老子的是非?现在要是知道这小子撞墙而死,一旦八爷生疑,那自己真的性命难保了。他横扫了众人一眼:“这小子的事,谁也不准说了出去,要是谁说了出去,莫怪老子心狠手辣。”

    众狱卒慌忙说:“胡爷,我们怎敢说出去呢?”

    “唔!看紧这小子,今后别让他再寻死了!再出事,我要了你们的脑袋!”胡老大说完,便带了自己两名亲随而去。

    众狱卒相视一下,便商议怎么防止公孙不灭醒后再自杀的办法,最后他们弄了个木笼下来,将公孙不灭装进了木笼里,并且还取下了手铐脚镣。因为手拷脚镣都是铁器,也可以用来自杀。用麻绳捆了公孙不灭的手脚,这样,公孙不灭想自杀也不可能了。公孙不灭像膏像关进了牢中之牢一样。

    深夜,公孙不灭苏醒过来,在墙上一盏阴暗的油灯之下,发现自己给关在了一个木笼之中,手脚也不能动弹了。他愕异的是,自己没有死么?怎么像猴子似的给人关在笼子里了?他问墙角的老人:“前辈,我没有死?”

    老人淡漠地说:“你死不了!”

    “那我怎么办?”

    “小子,你准备受苦吧!”

    公孙不灭不出声,思索着自己今后怎样自杀的方法,老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冷冷的问:“你是不是想今后自杀的方法?”

    “前辈,你有什么好方法教我?”

    老人鄙夷的说:“你是个儒夫!”

    公孙不灭一怔:“我怎么是懦夫了?”

    “不是懦夫,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我不死,又有什么办法?”

    “你怎不想办法坚强的活下去,今后为自己报仇?”

    “我不会武功,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连跑也跑不快,怎么报仇!”

    老人生疑的打量着他,“听说你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家的子弟,公孙家连奴仆、丫环都会武功,你怎么不会武功?”

    这一位残废老人,可以说是当今武林的一位绝预上乘高手之一,为了寻找他多年失散的女儿,误中了老谋深算、阴险恶毒的八爷的奸计,一时不慎服下了八爷的毒药,正当他想用内力将毒逼出来时,八爷又及时出手,封了他的经脉,令他无法运气。他须发皆张,怒问八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干吗这样的暗算我?”

    八爷嘿嘿的笑着:“只要阁下宣誓效命刘公公,不但我放了阁下,还保证阁下今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老人惊讶:“你是那阉狗之人?”

    八爷面色一沉:“请阁下说话注意可怕的后果。”

    “老夫不想为万人唾骂。”

    “你是不答应的了?”

    “请你免开尊口。”

    八爷想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阁下将一身绝技的武功秘笈交出来,答应今后不与刘公公为敌,在下就放了阁下。”

    “将武功秘芨交给你这样阴险的小子?老夫不但傀对列祖列宗,也害了天下百姓!”

    八爷狰狞的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了!”

    “老夫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流泪。”

    “好好!那你见识一下我们东、西两厂的各种刑具,尝尝它的滋味,才好说这句话。”

    这样,八爷就将这位绝顶高手弄来这人间魔穴,百般折磨,不但敲断了这老人一条腿,还挑断了老人另一只的脚的脚筋,害得这老人下半身全部报废,不能行动。

    八爷为了取得他的武功秘策,不但用了各种酷刑,还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扮成犯人,将这人与他关在一起,假意的殷勤问候他,取得他的信任,而希望知道他收藏武功秘笼的地方,可是一一都给老人看穿了,垂头丧气的滚了回去。所以这一次,公孙不灭给关来这里,老人也以警惕的目光打量他,提防他。以为公孙不灭又是八爷派来的一个卧底。不过老人很快就从公孙不灭的神态、言行、举止中,看出了公孙不灭是一个不谙世俗的青年人,没有任何半点的奸滑之色,几乎是每一句话,都是由内心发出,不是故意说给人听,做给人看的。而且老人一身的真气深厚,早已听到了公孙不灭在上面与胡老大发生的一场冲突。但他接受的教训太过惨重了,仍对公孙不灭怀有高度的不信任感,直到公孙不灭真的一头向石壁撞去,他才肯定了,这不是一般的做作,而是真的寻死,公孙不灭是一个无辜的受害青年,而不是八爷的人。令老人生疑的是,公孙不灭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有一种奇异的潜在内力,这一股内力可以说是不为任何人所察觉出来的,但老人在他那撞墙反弹的刹那间和自己凌空点了他的穴位时察觉出来了。特别是公孙不灭在不省人事,装进木笼里后,从他呼吸、吐纳的气息中,老人也听出来了,这又令他非常的惊讶,暗想:这小子练的是哪一门的内功?这可不是公孙世家一贯来祖传的内功,难道公孙世家另有一门不为人知晓的上乘内功法?另一个令老人生疑的是,公孙不灭受伤的肌肤恢复得比任何人都快,骨路也不易破裂和折断,似乎公孙不灭整个身体是用一种特殊材料构成似的,经受得起任何严重的打击,抵抗的能力非常的好,有点令人不可思议。但这小子又的的确确不会武功,会武功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这一位在地狱关了近二十年的残废老人,听到公孙不灭说不会武功,不能不提出疑问了。公孙不灭怎能向人说出自己的不幸,怎能说自己是公孙世家的一个私生子?他只说了一句:“前辈,我不是公孙家的正式子弟,而先母也不希望我习武。”

    残废老人又是惊讶:这小子怎么不是公孙世家的正式子弟了?他有极好的学武条件,他母亲怎么不希望他学武的?难道他母亲是一个见识短浅的妇人?这么一块学武的良材璞玉,不学武不白白糟蹋了?残废老人本想再问下去,巡更守夜的狱率下来巡视了,他便假装人睡。

    巡夜的两个狱卒见公孙不灭醒过来了:“哦,你这小子醒过来了?没事吧?”公孙不灭问:“你们怎么将我装进这木笼里的?”

    “小子,谁叫你寻死!”

    “我死了不更好?”

    “小子,你老实一点吧!别自己找苦受。”

    另一个人冷冷的说:“像你这样的人,死一千八百我们也不在乎,当死了一只狗,只是八爷还想得到你的口供。”

    公孙不灭说:“你去告诉你们的八爷,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小子,这话你明天向胡爷说去。”

    这两个狱卒,看看没有什么异样,又去巡视别的监牢了。

    第二天,公孙不灭给捉去审问。他一进入审问室,便见八爷似笑非笑的坐在室内,身后站着两名佩刀的锦衣卫土,胡老大也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隔着一张桌子,有一张空椅,公孙不灭给人按在这空椅坐下。

    公孙不灭虽然没带上脚镣,可一双手给反绑了。八爷问:“公孙公子,昨夜睡得好不?”

    公孙不灭想起在那幽静的书房中睡和在地狱木笼中睡,真是一处在天一处在十八层的地狱。他苦笑一下:“还算不错。”

    “公子清醒了吗?”

    “在下清醒多了。”

    八爷露出满意的微笑:“那么说,你记得起以往的事情了?”

    “在下并不健忘。”

    “你是愿意说出来了?”

    “愿意。”

    “很好!良好!你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要是你昨天说出来不更好!”

    “昨天和今天也差不多。”

    “唔!你说水月宫在什么地方?”

    “在下无以奉告。”

    八爷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八爷面色一转,跟着一笑:“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

    胡老大问:“八爷,要不要卑职再带他下去清醒清醒?”

    “不!”八爷说,“让他先看一下,或许他会立刻的清醒过来。”

    胡老大连忙应着:“是!”接着叫人把一面屏风搬开,拉开了屋后的两扇大门。公孙不灭马上闻到一般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和一种扑鼻难闻的被烧焦的肌体味。他一看,顿时震惊得膛目结舌,几乎昏顾了过去,这真是一幅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人间恐怖地狱。有的人被捆绑在木桩上,血肉模糊。一个赤膊的凶狠大汉,用皮鞭狠狠地打着,一鞭就是一道鲜血渗出。凶汉问:“说不说?”

    另一边,一个光着上身的凶汉,胸口长满了毛,正烧红了一块铁,要烙一个吊着的人,喝问:“说!你的同党是谁?”

    公孙不灭吓得不敢看了,说:“你们太残忍了!”

    八爷似乎看出了一些人的弱点,不怕死,但却害怕痛苦,他感到公孙不灭是这一类人,对生死看得极淡,但对痛苦却受不了。他希望用这种可怕的惨刑,吓怕公孙不灭,让他说出实情。他微笑着说:“其实,老夫极不想用这种手段,因为他们太不够清醒了,不愿将实情说出来,令老夫不得不如此。”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再不将水月宫所在地说出来,这样手段,就会落在你身上了。胡老大在旁喝道:“小子!我们八爷对你已是非常的客气了,你再不说出来,是不是想尝试下这种滋味?”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胡说乱道,那不害人吗?”

    胡老大吼道:“小子,你是想受刑了?”

    “你们就是打死我也没有用。”

    八爷说:“好!你就胡乱说出一个地方!”

    公孙不灭愕然:“你们相信?”

    “你说出来,老夫自有分寸。自能分清是真是假。”

    “好吧!在杭州。”

    “杭州!?在杭州什么地方?”

    “我这么胡说,你也相信?”

    胡老大又喝着:“在杭州什么地方?快说出来!”

    “西湖。”

    “唔!说下去!”

    公孙不灭茫然:“还怎么说下去?”

    “西湖那么大,没一个具体的地方,怎么去寻找?”

    “我从来没去过杭州西湖,怎知道什么地方了?要不,我去杭州走走,回来再告诉你们,怎样?”

    胡老大根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八爷在,他早已一拳将公孙不灭击倒了。

    八爷却说:“老胡!公孙公子好像还没有清醒,你带他下去好好伺候一下。当他清醒愿意说真话的时候,你再带他来见我。小心,别给我一下弄黄了。”

    “是!八爷,卑职知道怎么伺候他的。”

    “唔!”八爷微笑着对公孙不灭说:“你好好享受一下老胡的伺候吧!”说完,便转身走出去。

    公孙不灭说:“你要我胡说,我不是胡说了?还怎么伺候我?”

    胡老大吼着:“来人!给我将这小子拉下去!”

    顿时有一名凶恶的汉子,上前一手将公孙不灭似小鸡般的抓了起来,提到那扇大门里去了。

    胡老大送走了八爷后,转进刑室,见公孙不灭已给捆在一根木桩上,身上已留下了五六条鞭痕,衣服也被打破了,他垂着脑袋,已不能出声。胡老大伺:“这小子怎样了?”

    “胡爷,这小子不经打,四五鞭就昏过去了。”

    “他没说?”

    “一字也没有说。”

    “给老子用冷水将他泼醒过来!”

    有人提着一桶冷水,朝公孙不灭迎面泼去。公孙不灭给泼醒了,睁开眼睛问:“我死了没有?”

    胡老大从牙缝里说:“小子,你死得没那么容易。”

    公孙不灭呻吟地说:“那你们再打吧!”

    “小子,你不怕打?”

    “怕,我怎么不怕?你们要打,我能反抗吗?”

    “那你怎么不将水月宫说出来?”

    “我不是说了么?”

    “你胡说八道,那叫说?”

    “有什么办法,是你们叫我胡说的。”

    胡老大夺过皮鞭,一鞭狠狠地朝公孙不灭抽去,这一鞭劲力十足,把公孙不灭的一块皮肉抽了出来,鲜血溅了他一身。公孙不灭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叫,跟着说:“打得好!你再打吧!你最好一两鞭就把我打死。”

    胡老大可以说是这一山谷中的土皇帝,山谷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他一来恼怒公孙不灭气进来就顶撞自己,居然敢还手和自己打起来,弄得自己大**份;二来,又给韵娘闯了进来,更害得自己在大小特务面前出丑,要是公孙不灭是一般的犯人,他在昨天早已将公孙不灭活活打死了,绝不会把他留到现在。

    现在他听公孙不灭在惨叫之后,还这么说,更恼怒起来,一连十多鞭如急风骤雨似的向公孙不灭盖头盖脑地用力抽去、几乎将公孙不灭抽打得不成人形,浑身鲜血淋漓,而公孙不灭又痛得昏死了过去,连哼也不会哼了。

    在旁行刑的汉子慌忙说:“胡爷,别打了,再打,他真的死了,我们可不好向八爷交代。”

    胡老大这时才停下手,他不停手也不行,因为他自己感到浑身无力了,连鞭子也似乎无力举起了。他暗暗愕异:老子怎么样了?抽打一个多鞭就没气力了,莫非老子近来玩女人玩得多了,将身体弄亏了?看来老子今后得多练练体力才行,不然今后打人也没力气,还能与人厮杀搏斗?他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有点气喘地问:“这小子不会死吧?”

    行刑汉子说:“胡爷,这小子已气若游丝,命似悬卵,不进行抢救,恐怕过不了一个时辰,就只有将他丢进了乱葬岗。”

    “什么!”胡老大一下吃惊起来,“圈”地站起,瞪着眼问:“真的这么严重?老子才不过抽打他十多下而已。”

    “胡爷,你看看,这小子只是一个纸糊的书生,不同其他犯人,受不了重鞭抽打。”

    胡老大不由打量公孙不灭一眼,见他已浑身没一块完整的皮肤,头也拉搭了下来,奄奄一息,真的过不了一个时辰、可能就会断气。他不由得慌了手脚。因为八爷在临走之前,曾叮嘱过自己,千万不可将这小子弄死了、要是这小子在自己手中死去,加上韵娘在八爷面前加油添醋的进言,八爷一旦恼怒起来,自己真的会给这小子垫上一命,那才划算不过来。现在。他暗暗有点懊悔了,自己真不该一时恼怒将他打得这么重,用其他的办法来折磨他不更好?他连忙说:“不行!不能让这小子就这么死去,快叫卢大夫进来看看,立即抢救。”

    卢大夫,是这人间魔穴的一名郎中,以往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尤其以针灸出名,什么奇难杂症,他只要金针一到,可以起死回生。但他为人极贪财,也好女色。八爷就因为他有这两个弱点,将他弄来了这处魔穴,特别在这山谷中给他盖了一间单独的房舍,取名为“金针仙院”,还派了两名绝色女子伺候他,并作为他的副手,俸金也相当的可观,一来为自己的下属看病治伤;二来也为一些重要的犯人切脉看症。其实,他只不过是这魔穴的一个上等囚犯而已,一步也不能离开魔穴,只能在这魔穴走动。比不上这魔穴中一名最普通的杀手和武士,因为他们可以自由出入。由于他用针灸治病高明,故有金针手卢大夫之称。

    不久,卢大夫给叫来了,他看了公孙不灭一下,皱着眉说:“胡爷,你下手太重了!”

    胡老大慌忙问:“他没法救活?”

    “很难说,他伤成这样,能活过来的机会恐怕甚微。”

    “卢大夫,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他救活过来,这是八爷重要的犯人。”

    卢大夫心想:既然重要,你干吗下手这么重?鞭鞭往死里打?只好说:“我只有尽力而为了,救活不了,莫怪我。”

    “卢大夫,你号称金针手,能起死回生,怎么救不活的?”

    “胡爷,在下可不是神仙,所谓起死回去,只能在病人快要断气的时候能抢救回来,真的是死人,在下却没这种能力,正所谓救得了病,却救不了命。要不,这世上还有死人吗?那不个个都成了不死的人?”

    行刑汉子在旁说:“卢大夫,你快救活他吧!不然,我们不好向八爷交代。”

    卢大夫不再出声,从药箱中掏出两颗护心丹来,用水喂公孙不灭服下,然后又用金针在公孙不灭一些穴位上扎下,先护住了公孙不灭的心脉,最后对胡老大说:“胡爷,你派人将他拾到我的仙院里,让我细心的护理,要是这小子能挨过了今夜,就可能有活过来的希望。要不,你们只好把他拖出去埋了。”胡老大见卢大夫说得这么严重,立刻命人格公孙不灭抬去了卢大夫的住处,并叫自己的一个亲信留下来看守,只要公孙不灭一醒过来,立刻向自己报告。

    第二天,胡者大亲自跑来仙院了,卢大夫有些奇怪,问:“胡爷,怎么你老竟亲自跑来,这小子很重要吗?”

    胡老大急问:“这小子怎样?活过来没有?”

    卢大夫叹了一口气:“胡爷!总算这小子命大,挨过来了,暂时死不了,不过仍昏迷不醒.还有生命危险。”

    胡老大一听,才放心下来:“只要这小子暂时不死,就好办了。”

    卢大夫招呼胡老大坐下,叫人奉上香茶后问:“胡爷,这小子很重要?竟劳你要亲自跑来询问?”

    “卢大夫,不瞒你说,这小子牵涉到水月宫的大秘密。一些与水月宫人接触过的人,都一个个突然失踪了,就是这小子的书童,也在任家失了踪,不知去了哪里,现在他是惟一的线索了,你说重要不重要?”

    卢大夫在江湖上行医多年,接触过不少武林中人,有些是上门找他看病压伤的,自然或多或少听过水月宫的事。在武林人士的心目中,尤其是一些为非作歹的凶徒,一听水月宫之名,莫不色变胆震,水月宫人不但行踪莫测,更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是武林中一个极为神秘而又可怕的组织,无人知晓水月宫坐落在何处何方,水月宫人却又不时在各地出现。水月宫人杀了不少东、西两厂的高手,更歼灭了东、西两厂在各地的一些领袖人物,将刘公公激怒了,秘密下令各地的特务,务必要找出水月宫的下落来。八爷为了追踪水月宫的下落,可以说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丢了不少手下人的性命,才在无锡蠡园中,偶然发现了水月宫人的出现…

    卢大夫惊奇的间:“这小子只不过是一个书生,难道他就是身怀绝技的水月宫人?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

    “哼!这小子根本就不会武功。”

    “哦?那他怎么与水月宫人右牵连了?”

    “听说水月宫的小公主,特别垂青这小子,跟他的关系十分密切,朝夕共处。”

    卢大夫听了,异常神往和欣羡的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有如此的人间艳福。”

    胡老大扫了他一眼:“卢大夫,老子劝你快打掉这份痴心妄想,要是让那小公主听到了,她不割下你的舌头才怪。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在临安县闹出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案,马家父子三人,全死在她的手上。把马家庄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弄得八爷有苦说不出来。”

    卢大夫一下愕了眼:“马家庄!?就是三溪口的马家庄么?”

    “不是三溪口的马家庄,又是哪里的马家庄了?”

    半晌,卢大夫才说:“在下说马家庄内,有两位神秘莫测的武林高手,武林中没人敢招惹他们。”

    “什么神秘高手,一个是采花yín僧,一个是汪洋大盗,武功固然不错,可是不堪小公主一击,而且连他们的面目也暴露了出来,弄得八爷大骂马家父子无用。还不敢明令去通缉水月宫的小公主。”

    “八爷怎么不敢明令去通缉呢?”

    “你知不知道,那个yín僧和大盗。也是朝廷要通缉的人,马家父子竟然将他们私养在家中,而且这小公主机灵过人,装神弄鬼的杀了马家父子,造成别人以为是马家父子和yín僧、大盗分赃不匀,相互火拼,八爷怎么去通缉她们?”

    “水月宫人这么的可怕?”

    “要不,八爷为什么急于要从这小子身上找到水月宫人的下落来?昨夜,八爷就派人来问我这小子说出来没有,我只好含糊报告,说这小子受不了重刑,差一点要死过去,现在请卢大夫在抢救。”

    “那八爷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