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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呵(wo)呵(c)

    沈辞握着刀柄将菜刀扔起来又接住玩了个高难度动作,轻描淡写的道,“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我现在只想安稳的过日子,好好莳弄咱家的一亩三分地,每年攒几个钱,过几年送小龙小虎去念书。等他们长大了能养活自己咱们就清闲了,天天坐院子里晒太阳养老,你说好不好?”

    翠儿抿唇笑了笑,眉眼间都是幸福的模样。

    沈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沉默的垂下头。他是对抚养他长大的长兄落井下石过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沈辞再和他一起生活?

    “喂,你们什么时候走?许青寒已经醒了。”沈辞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许青寒掀开门帘走出屋子,扬了扬下巴咬牙切齿的道,“怎么,逃了三年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对主子就这个态度吗?”

    沈辞一本正经的躬身一揖,“那请您滚好吗?寒舍庙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

    “沈辞你!”许青寒气得脸色煞白。

    “二少爷。”沈澈担忧的拍了拍许青寒后背替他顺气,叹息着对沈辞道,“哥,我们为了来这里几乎不眠不休的赶了三天路了,二少爷不比我有武功撑着,他定是很难受了,您就别气他了。”

    沈辞道,“行吧,我不和他说话了。你俩把饭钱出了,我还想攒钱供儿子读书呢。”

    许青寒掏出一锭金子丢到地上,“够了吧?”

    沈辞从从容容的弯腰捡起金子揣到怀里,冲翠儿笑道,“喏,财了,够供儿子念好些年书了。”

    翠儿充满敌意的瞪着许青寒,有些生气的道,“大哥,我宁可小龙小虎不去念书也不要你受他的侮辱,这钱咱们不要!”

    “哈哈,要得要得,他欠我的又何止这些。”沈辞说到最后完全敛去笑意,话是一字一句的咬出来的。

    许青寒不甘示弱,“你还挺有理是吧?”

    沈辞并不搭话,拎着菜刀娴熟的去拍蒜了。

    ——————

    饭桌上只有炖萝卜白菜和拌黄瓜菜,着实是清汤寡水,稀有的几块肉全被沈辞夹给小龙小虎了,许青寒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从小锦衣玉食的他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其实这还是在有客人时才会大张旗鼓做好几个菜,平时沈辞一家晚上炒个菜第二天还要吃两顿剩的。

    沈澈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吃得慢条斯理。他是过过苦日子的孩子,别说饭菜不可口,连吃不上饭的时候都常有,没有那么多挑剔。

    许青寒看着对面沈辞和蔼的给一左一右两个小娃娃夹菜,心里酸溜溜的。他忽然灵光一动,一拍桌子道,“沈辞,你三年前跑的,现在能有五六岁大的儿子?”

    沈辞似笑非笑的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你说话注意点!这是我的孩子,你曾经也差点为人父,还不能理解你会给我带来多大悲痛吗?”他竟然把刚才许青寒指责他的话几乎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许青寒已经无力到生不起气了,他在心里唾骂自己贱皮骨,明知道沈辞这厮嘴毒的仿佛喝过毒_药还不远千里的凑上来找气受。不过他确实是窃喜远大于愤怒,孩子明显不是阿辞的。

    吃过饭后沈辞划拉了些残羹剩饭端在碗里去院子里喂大黄,他蹲下身把汤汤水水倒进食盆里,大黄撒着欢埋下脑袋去舔食。许青寒也跟了出来,他抱臂倚在墙上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沈辞笑摸狗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想说老子日_你祖宗十八代,没有别的话可跟你说。”

    许青寒道,“你很烦,嘴巴太贱。”

    沈辞耸肩,“没办法,天生的。”

    “说正经的,你别捣乱。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翠儿和那两个孩子又是哪来的?”

    沈辞望天,“为了活命啊,中原十八州到处都在追捕我,天地浩大,竟没有我立锥之地。我一路往北逃到关外,逃到这里已经惨的不行了,饿晕在了村口。是翠儿心善,把我当成乞丐捡回家救活了。她刚生下两个孩子丈夫就病死了,一个女孩子拉扯两个小拖油瓶也快活不下去了,我们就凑一起过日子呗。”

    许青寒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沈辞说得云淡风轻,但他简直不能想象沈辞是怎么带着满身的伤,孑然一身逃过层层围捕的。他抿了抿唇,“那段日子,很苦吧。”

    “苦,太苦了。但我没错,就这样冤死太不甘心了,我得活着。”他气哼哼的对许青寒比了个中指,“我再跟你说一遍,听好了狗儿子,我没害过她!”

    许青寒放缓语气说,“你跟我回去,我保证既往不咎。”

    沈辞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回不回,别人冤枉我就算了,你也不信我,就很气。”

    许青寒继续诱拐,“翠儿一家我会派人一直照顾着,你可以放心地走。”

    “我还没死呢,你别急着给我安排后事好吧?”

    许青寒态度强硬,面无表情的道,“少废话,跟我走。”

    “我不回,再说这个我放大黄咬你信不信?”

    许青寒冷哼一声,叫沈澈到院角说起悄悄话。沈辞完全不担心,许青寒和沈澈两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许青寒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片刻后沈澈半跪到沈辞身旁,“哥,二少爷吃不惯这里的饭,我去镇上买些点心,您帮我照看一下二少爷。”

    沈辞漫不经心的道,“行行行,我知道他金贵,我把他打个板供起来怎样?”

    沈澈道,“……您开心就好。”

    ——————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沈澈去买点心不假,是真的拎了一大包糕点糖果回来,可他除此之外还带回来九个人,他们策马而来,和沈澈穿着打扮几乎相同。

    许青寒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一直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等着。一行人翻身下马,整齐有素的单膝跪到许青寒面前参拜。

    沈辞本是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抓子儿,见这阵仗霎时收了笑容站起身来,盯着许青寒道,“怎么着,什么意思?”

    许青寒从沈澈手里接过包裹塞到沈辞手中,直视着沈辞不卑不亢的道,“这里的土炕太硬,我睡不好。你拿着去哄哄孩子,咱们今晚就走。”

    沈辞指骨捏得嘎嘣作响,咬牙切齿的道,“许青寒,我说过了,我——不——回——去!”

    许青寒冷漠的道,“由不得你,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以为我叫这么多人来是和你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