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不去。”石柳然突然开口。

    “为何？”

    这好好的一个秋游，为什么不去？何梓月满心疑惑。

    “因为要走那么远的路下山，还要原路返回，”石柳然打了个哈欠说，“想想就已经累了。”

    “……”

    原来是这样啊，何梓月无语，看来自己想多了。

    坐在石柳然旁边的苏启零没说话，而是看向何梓月身后，一堵墙的后面。何梓月转身，也朝那边看去，只见张旸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墙后，自认为很隐秘地探出大半个身子。

    “你这躲和没躲一样啊。”何梓月忍不住吐槽。

    张旸一愣，知道自己被发现，急忙走过来，边走边狡辩道:“我就是来看看……呃，看一下昨天的那只流浪猫还在不在！”

    “切，”石柳然冲张旸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理由谁能信？再说你长多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站在墙后面，和墙一样宽。”张旸被怼得很气，径直走到石柳然面前。石柳然有些慌张地后退半步，但依然努力抬头，企图在气势上压过对方比自己高出半头的身高。

    “行了，你俩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苏启零用仿佛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那二人说道，“张旸你至于这么胆战心惊，连下山玩都不敢亲自说？”张旸点点头，苏启零突然起身，吓了一跳的张旸又急忙摇了摇头。要说他挨打，纯粹是自找的。

    苏启零叹了口气，对石柳然说:“你当真不去？这么多年，你自打住这就没再去过任何地方……”“我不去，我喜欢躺着。”石柳然打断了苏启零的话，苏启零因说话被打断有些生气，但依然同意了:“嗯，我明白了。”

    ……

    月已渐圆，这中秋不久便到了。

    天刚亮，屋外秋风瑟瑟，天高云淡，不知是丰收之喜，亦或是枯谢之悲。三人早早下了山，还留一人在山上，因为他要睡觉。

    “师父我想吃糖葫芦。”“我想吃月饼。”“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哎！”“啊——包子，我要吃包子——”……张旸一路上不停的说话，看见什么都想吃，也不怪他，毕竟大家都几年没吃过好吃的了。苏启零只凭一句话，便将张旸激动的心情石化了:“没钱。”

    看着张旸瞬间蔫掉，何梓月叹气，沙雕派的确太穷了。说实话何梓月也想吃，整天喝粥吃咸菜，她是多么想念甜甜圈、火锅、奶茶、方便面、炸鸡、冰淇淋……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要哭了。

    “现在钱不好挣。”苏启零感叹道，心中满是自责。几乎做过所有行业的他，却连养活三个人都困难，虽然这些徒弟都是捡来的。

    在这个世上，没有好的家氏，什么都不是。

    可他曾经答应过……

    “你爷爷已经走了，没用的。”苏启零想要阻止张旸，可张旸依旧摇晃着面前这位已经逝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