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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画师、侍女、公主

    连小韭把金镙子放在桌上都没注意到,反倒是一直端着米酒纯醪的书童轻轻放下了米酒,招呼了小韭收了金子。

    书童在旁边暗暗纳罕,今日主子这是怎么了,自从自己跟在主人的身边,主子画过的画也不下三千幅,画完之后便不管不顾扔笔大喝起来,主子画完画可是从来不像今日。

    再说,那画上的人虽然也还算秀美,但宫里的贵妃娘娘们、还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们,以前也来这里做过不知多少画像,她们一个个相比这画上的女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以前主子画完后可从来不会再多看那么一眼,今日可真是奇了。

    小韭从“画绝”那儿出来,拿出画来让“小跟班”们仔细记住,后来又分派他们去平西王府的各个路口上悄悄守着。

    小韭心急的等待着众位机灵小跟班的消息,结果这次却一个人也没来说,小韭等不及他们来告诉她有没有新的情况,自己就亲自去问,结果他们一个个也愁着脸,要么说没见到,要么说不确定,接着就摇摇头。

    将近两周,小韭还是一如既往的挑了一个角落干巴巴的在平西王府外面守着,正当小韭颇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那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小韭假装行走过路,竖起耳朵在那儿听。

    只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说“我还是想走路,坐在马车里太闷了······”

    那是燕嵋的声音。

    里面有一个人似乎是不同意,两人在争执什么,最后好像是那人妥协了。

    小韭趁着他们争执的时候,片刻间就招呼来一群小喽啰,给他们每个人手中一块小银子,让他们假装来打她,下手重一些,越重越好。

    于是燕嵋一下马车便看到了小韭被一群同样破衣烂衫的孩子围打的情景。

    此刻,小韭也不解释,只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公主……”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燕嵋发现小韭背后那道伤口已经严重感染,看似有好转,可是似乎是由于什么原因,那快好的疤痕又再度破裂。

    这显然是前半期涂了药,后半期又没有涂药治疗及时清理造成的。

    燕嵋也不再开口问小韭她背后那人到底是谁,只是蹲下来解开小韭后面薄薄的紧贴着伤口的衣服。

    一边说:“看到我,为什么要跑?”燕嵋将上面的衣服轻轻撩开,有些薄薄的棉布都和那伤口结痂般混在一起了。

    只听到小韭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龇嘴咬牙。

    燕嵋先是拿出些清水将那些污泥浊物擦拭清除,又拿出了之前用天使积分兑换的碘酒,又掏出了一些干净的棉花给她消毒,又敷上了消炎止痛的药粉,最后又涂上了一些止血促进皮肤更新的药水。

    最后,燕嵋用白色的纱布给她后背那一大片伤口处包了起来。

    开口说:“你这个伤那么重,差点嵌入脊椎骨,之前看样子是涂了上好的伤药,为何中途又断了呢?你要再这么下去,你这背后流脓感染,以后想治好都治不好了!”

    小韭只是不吭声。

    小韭一下低着头,一下又抬起头,眼睛时不时的往燕嵋这边看。

    小韭本来长得就像个小女童,现在又是这么一番邋里邋遢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燕嵋反倒笑了,用半是玩笑的口吻问道:“怎么?那边回不去了?你背后那幕后主使的人把你踢开了?”

    燕嵋叹了口气,又半是认真地说:“上次小庙里那些事当真就像是一场梦,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你那是明明可以逃走的,又何必留下来?既然最后你和那些杀人犯不是一伙的,归根结底,还是我误会了你,不管你目的怎样,至少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伤害过我什么。你这伤还大部分是由于跟着我……”

    小韭听到燕嵋这么讲,丝毫没有计较的样子,抬起头有些激动望着燕嵋说:“公、公主,你其实很好,”小韭脸有些发红,说着说着又低下头来,声音愈来愈低,“我骗了公主,我、我之前也是没有办法……”

    燕嵋看见小韭有些难堪,就略过了想问她背后那人的想法,倒是半是宽和半是玩笑的口吻说:“你倒是藏的深,知道我是公主?才知道的?还是刚知道的?”

    小韭低着头说:“我不会再骗燕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北燕的和亲公主,但是,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燕嵋有些嘲讽地说:“这么说,你是那天夜里来的三批人其中之一?在你背后的主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二个,多半是冲着生死令来的吧,以前你没有被发现,倒还用着你。如今,你没得到什么要紧的消息,就踢开你,让你自生自灭。”

    小韭猛地抬起头说:“不不不,少主很好。”

    燕嵋一听少主,下意识地说:“少主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这称呼还真是不一般。”燕嵋看着小韭肿胀的伤口和干瘦的身子骨,这般流浪儿的境遇能好到哪里去,又说“事到如今,亏你还护着他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