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四十九章:广云昌和一罐好汤

    胖子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道:“广云昌啊,韩小哥,你那段时间竟杀敌了,没留意这些。”

    “是这样,咱们解甲寨不是有诸多生意嘛,以往朝廷没钱,所以咱们这些生意所赚的银两都供了云州军的开销。现在仗也打完了,想必朝廷也会接手北境,耿大当家觉得不应该再和云州有钱财上的往来,所以就就和公子商量,做了分割。”

    “另外,这些生意本就是公子出资设立的,那也便是咱们徐家的产业。所以,三公子就是咱们的东家,咱们这些人就是各部的掌柜。至于广云昌,那是耿大掌柜起的名号,总不能还叫解甲寨吧。”

    章建标说着话,突然面色一变,一脸正容对徐清砚说道:“三公子,并不是我胖子爱财,耿大掌柜和我说,您这次回京或许不能再回云州了,这其中的因由我明白。想来也是,功劳太大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云州军都知晓抚远大将军,都遵从大将军令,是会被猜忌的。”

    “三公子,我以前跟随老将军,没能护住他老人家的周全。如今蒙您不弃,让我跟着您,我就要跟随至死。我不能留在云州,也不想到幽都做什么将军。我没有太大的志向,能让我留在三公子身边,留在徐府就满足啦!”

    章建标的话说得郑重,言语间也皆是真情实意。

    徐清砚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胖哥,我明白,也并非是我薄情寡义,我只是想为兄弟们谋个富贵,这么多年的殊死拼杀,官职都是兄弟们该得的。”

    徐清砚低下头,用手中的枝条在泥地上划了划,又抬起头,继续说道:“都说我治军无情,不是那样的,也说我无视生死,嗜杀如命,也不是那样的。”

    “胖哥,韩晋,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和大家一起商讨军务,和大家一起吃酒欢笑,和大家一起嬉笑怒骂。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云州,我不孤独。”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究要各奔前程。云州是朝廷的云州,北境是皇帝的北境,徐家在北境经营这么多年,我在云州军中也算是有些威望,就如胖哥你所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云州军的帅旗上写着徐字,可云州军不是我徐家的,写得太久会让人生嫌。此次回京,我想向陛下归还帅印。但在这之前,我要为兄弟们做点事情,不说是大富大贵,但应得的就要得到。”

    “既然胖哥你这样说了,我很感激,咱们都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徐清砚缓缓地说着,章建标和韩晋的眼眶有些湿红,不住地点着头。

    突然,韩晋说道:“公子,请您也去了韩晋的军籍,韩晋只想留在公子的身边。”

    闻听此言,不等徐清砚作答,章建标抢着说道:“那可不成,咱们弟兄不能都辞了官。你想呀,咱们广云昌是做生意的,商铺遍布卫境,多少还是要有些官家的照应。”

    “北境就不说了,那是咱们的地盘。并州,焉州,华图,中梁,安平直到南疆,都有咱们的生意,所以总是要有人在朝中为官,替咱们撑腰呀!”

    “你看,现在大公子是吏部尚书,三公子怎么也能得陛下一个恩赐吧,还有静王,这都是咱们广云昌的关系。但还不够,多多益善,你要是能博个功勋,做个封疆大吏,咱们不就又多了个路子嘛!”

    胖子的生意经说得精辟,韩晋撇嘴反驳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做幽都将军?”

    韩晋的一句话将胖子噎了回去,瞪着眼憋着嘴,半天才说道:“我要娶我家秀儿,她在京城。”

    徐清砚笑道:“是呀,胖哥的美娇娘在京城,怎舍得到幽都去呢?”

    继而,他又望向韩晋,继续道:“你年纪尚轻,是该博个功名,这件事情回京再议。军伍之人要想博功名,只能在战阵上获得,眼下南疆不稳,日后恐会有战事。我到时会向朝廷举荐你,再帮你调些得力之人,咱们云州军的善战之人多的是,定会助你荡平南疆。”

    三人正说着话,坡下的官道上传来了马蹄声,向下望去,正是之前帮过的那两辆马车。

    马车上,老者驾着车,四下地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继而,老者发现了坡上的三人,冲着三人摇起了手臂同时又扯住手中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这时,徐清砚发现从第二辆马车下来了一名男子,手中捧着什么,飞快地向山坡跑来。

    三人站起身,疑惑地向下望着,不知是何缘故。

    男子来到近前,将手中的瓦罐递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适才…适才蒙三位公子相助,不知该如何报答。我家小姐见已过午时,便想做些吃食送给三位公子,以做回报。不曾想三位公子走得急,便没能及时奉上。”

    来人喘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既然大家都是同路而行,相隔的时辰又不是过久,应该能遇到。我家小姐便准备了这些,以待相遇时送与三位公子。没想到还真就遇上了,这些汤羹尚温,请三位公子笑纳。”

    徐清砚示意韩晋接过瓦罐,正欲开言,那男子说道:“我家小姐说了,这瓦罐与陶碗也非值钱之物,三位用罢扔了便是。”

    说完话,男子躬身一礼,转身便向来处跑去,男子跑得有些急,一路跌跌撞撞地下了坡。

    整个过程,徐清砚三人没能说上一句话,只留下了一个温热的瓦罐和罐口处放置的三只陶碗。

    徐清砚怔了一下,向坡下摇手致谢,坡下的老者也挥手予以回应,随后便驾车离去。

    徐清砚笑着摇了摇头,想来还真有些趣意,她们怎么就能算定会遇上呢?

    自己这三匹快马,要真是扬鞭疾驰,恐怕早就出山了,哪里还会相遇呢?若是那样,这罐汤岂不是白做了?

    三人重新坐回原处,韩晋将瓦罐中的汤羹倒在一只碗里,递给了徐清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