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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海(8)

    李真真找管家要到了二楼没人入住过的房间的钥匙,领着岳忠挨个开门进去搜查线索。

    “我有点后悔了,”她对岳忠非常坦诚,或许是因为轻视自己的这位同事,“我昨天不该把时间耗在池琥身上。”

    岳忠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他温和沉默地听着李真真的抱怨,从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如果不是浪费了太多时间,完成第一个任务的就是我们了。”李真真想起游离,不屑地撇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再聪明又如何,在界门试炼这个游戏里根本玩不明白。

    她一边后悔,一边用钥匙打开下一扇门。

    二楼一共有十四个房间,其中有九个房间住进了试炼者,剩下五个房间已经有四个被他们检查过了。李真真现在打开的是最后一个房间,如果二楼真的藏着什么线索的话,那只能藏在这里面了。

    拉开门的一瞬间,李真真就知道自己离线索不远了。和其他房间没人入住的规整不一样,这个房间里被子是掀开的,几件女士的衣物扔在床尾的椅子上,梳妆台上胡乱摆放着化妆品。嚣张的香水味顺着打开的门溜了出来。

    这里曾经入住过一位女士。

    他们走进房间,在杂乱的物品间翻找隐藏的信息。

    扔在椅子上的衣裙虽然用料考究,但已经旧了,李真真一眼就从细节看出这些衣服已经被穿了很多年。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大多是廉价的次等品,少有的高档货也是存量不足。而香水的品味实在让人不敢苟同,至少一位低调的贵妇人不会选择这种浓郁的气味。

    这里的住客曾经很有钱,但近几年却在经济上走了下坡路。

    “我找到了一个上锁的箱子!”岳忠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

    李真真过来一看,箱子上的锁只是普通的铁锁,就直接用刀将锁撬掉了。

    打开箱子,翻出了一张折叠的纸,似乎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他们将纸展开阅读:

    “3083年,1月10日,阴

    玛利亚已经逃走一个月了。

    我从来没见过父亲生气成那样——一个月前,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但他现在已经不气了,可能是接收了现实。他现在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婚约的事。

    我永远搞不明白玛利亚脑子里在想什么。拜托,那可是和三王子殿下的婚约!作为公爵家的小姐,我们最顺利的未来不就是嫁给自己国家的王子吗?

    但玛利亚逃走了,将三王子和父亲的脸面踩在脚底下,弄得全国人都知道我们家有一个逃婚的贵族小姐。

    最近,父亲已经来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三王子了。

    我当然没有意见,虽然三王子有一些花心的传闻。但是贵族的婚姻不都是家族的结合吗?只要家族还在,我就永远都是公爵的女儿。”

    李真真将这张纸收起来,说:“玛利亚来到海上后,伊丽莎白应该代替她嫁给了三王子。”

    这样的话,伊丽莎白应该是王妃或亲王妃,她怎么会没钱买新衣服和新首饰,甚至杀了自己的姐姐,想要取而代之?

    “伊丽莎白的生活应该出现了什么变故。”岳忠说。

    界锁的两人在二楼的时候,程东带着新人进入了大厅下方的货舱。

    “任务关卡里的线索呀,一般都藏在这种黑不溜秋、被人忽视的地方。”程东夸夸其谈地讲着自己的经验,“比如这艘船的货舱,要不是寻找线索,我们都不可能下来。你说,这种地方不正好可以拿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货舱里储存着粮食和淡水,为了防火,连蜡烛都没有点一根。他们四个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磕磕碰碰地在成堆的米袋和密封的水桶间行走。

    “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侣男跟着程东扯淡。

    “杀人、分尸,”程东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身后的三个人,“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消瘦女不跟他们闲聊,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中,各种声音被放大了。游轮发动机的声音,海浪和船身相撞的声音,以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规律的“砰、砰、砰……”

    “你们听到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吗?”消瘦女出声打断了其余三人的玩笑话。

    黑漆漆的货舱立即安静下来。

    “砰、砰、砰……”

    声音更加清晰了。

    “好像……是从那里面传来的。”情侣男的声音都打着颤。

    他们四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过去查看情况,还是返回上面叫人。

    最后还是程东一咬牙,狠狠地说:“富贵险中求!朋友们,这线索谁最先找到,谁就可以得到积分。你们愿意让上面那几个把积分都拿走吗?”

    其他三人对视一番,陆陆续续开始摇头。

    “那就好!”程东气势凛然地说:“我就不信了。我们有四个人,就算是鬼也得怕我们!”

    互相打完气,他们缩小了互相之间的距离,挤成一团往前走。

    他们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才发现那似乎就是用斧头砍东西的声音。

    “不会真的是分尸吧?”情侣男小小声地说,结果被女友不满地撞了一肘子。

    声音似乎就在眼前的米袋后面。他们停了下来,趴在米袋上,只露出手电筒和四双眼睛,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一个披散着金发的女人,赤脚穿着白裙子,双手举着斧头劈砍着身前的东西。她正在砍的东西被裙子挡住了,但试炼者们能看见四处飞溅的鲜血和被染红的裙裾。

    女人似乎被手电筒的光惊扰了,她停下动作,提着斧头,慢悠悠地转过身,向试炼者们看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瘆人的蓝眼睛。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