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不能证明王贵妃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无论如何，现在的秋菊，一点风险都不能有。

    魏懿脑海里仿佛还回想着王贵妃今夜问他的话，“为何不替陆家鸣冤？”他不是不想，而是无法。

    魏懿眸色深了深，握在袖子里的手攥紧几分，“此事先不要声张，一切等皇上回来后再做定夺。”

    忘川张了张口，还没从身边侍女突然变成忠臣遗孤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就听见他又开口，“陆家的事情，有一就有二，陆家倘若存活一人，免不了会惹来第二次暗杀，这件事复杂的多，魏府也并非无人能进，还是小心为上。”

    忘川知道这件事兹事体大，也明白这身后会牵扯到许多，甚至事关秋菊性命安危，于是点点头，“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说完笑了笑。

    魏懿拍了拍她的头，“嗯，乖。”声音低哑，带着轻微的尾音，像是猫爪子一样，挠着忘川的心。

    忘川心中热流控制不住的上涌。

    “我当初就潜进来过。”忘川赶紧拿起桌子上秋菊刚刚切好的水果，塞了一块进嘴里，咬下去，顿时果香在嘴里四溢，冰冰凉凉的，似乎消散了点她脸上的热意。

    他的眼睛太过深邃，像是有个无底洞，看多了，看的专注就会把人吸进去一样。

    她的表情有些洋洋自得，下一秒，魏懿沉着脸，脸上划下三道黑线。

    他可没忘了她先前溜进魏府是要干嘛。

    就在忘川以为他会继续这么看下去的时候，胳膊突然被魏懿抓住，耳边有人低笑出声，他说，“以后不许再趴人屋顶上。”

    鼻子上有重物划过，带着某人衣袖特有的芳香，伴着他手指的温度。

    莫名的心头一颤。

    忘川的眼里盛满暖色的烛光，在他抬手的那刻，揉碎在眼里。

    完了，怕是睡不着了！

    忘川木讷的点点头，脸上滚烫，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一层有些可疑的红晕。

    见她如此这般，魏懿笑了声，没再有下一步举动。

    ……

    晨光熹微，太阳渐渐漫上地平线，跳上深邃湛蓝色的苍穹，披光戴月。

    “夫人，我脸上有什么吗？”秋菊卷起床幔，挂在旁边的钩子上，见已经起身坐在榻上的女子，细眼弯眉的朝她看得多时，心里有些不安。

    知道忘川向来不喜有人在身边伺候穿衣，便乖乖站在一旁，端着一杯水等在一旁。

    最后一件外衣穿上，忘川拂去衣服上的一些褶皱，手势动作太大，胳膊肘不偏不倚的向后侧方抻了一下。

    秋菊没拿稳，杯子瞬间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的决然。

    秋菊脸色一骇，赶紧跪下：“夫人，请夫人责罚！”而后低下头。

    “何处此言？”忘川被她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疑惑不解，手依旧停在空中，一只手拽着袖子，一扭头就对上她泫泫欲泣的模样。

    “奴婢没拿稳，摔碎杯子。”秋菊紧紧咬着下唇，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愧疚，最近，她心里一直萦绕着一种不安的情绪，这种差错时有发生，就连墨云也看出她最近的状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