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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你不许偷看啊!”兰蒽碧缩在后座位,对着正在开车的兰瑞源警告道:“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我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好不好,再说了,就你那个身材有值得我偷看的地方?”兰瑞源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超了前面那辆跑车,嗤笑道:“晚上出门都不用担心你会遇到色狼,把衣服一撩对人说‘嘿兄弟,是自己人’人家绝对都不带怀疑的。”

    一把手术刀架在了兰瑞源的脖子上:“给你一秒钟时间重新组织语言。”

    兰瑞源差点没把方向盘扔了:“姐,我错了我错了。”一想到刚刚那个被兰蒽碧用这把泛着寒光,一看就锋利无比的手术刀,扎了不知道多少刀,浑身鲜血淋漓却依然活蹦乱跳的人,他就感到阵阵后怕。

    虽然他相信作为亲姐,兰蒽碧肯定不会拿刀捅他,但是当冰凉的刀锋接触人体最脆弱的大动脉时,他还是感到不寒而栗:“姐,你先把刀放下,我……我开车呢,我手上可是掌握着咱俩的人生安全啊,你……别冲动别冲动。”

    作为医生,兰蒽碧拿手术刀比拿任何工具都要顺手,凡是医学这一类的人,对人体知识的掌握都相当到位,这也就是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的,要是成了杀手……兰瑞源想想都觉得可怕。

    兰蒽碧躲在后坐位脱下那一身沾染了不少血迹的便装,拿出袋子里的抹胸伴娘服,对着那没有肩带、没有扣子、没有拉链,只有一根绑带的裙子感到一阵头大。

    她本来就没有穿伴娘服的打算,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揭开赵晚枫那个人渣的本性。奈何千算万算,中途还是出了那么一点点小意外,在与赵晚枫的人周旋的时候衣服染了不少血,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件陶染给她的这件伴娘服上。

    “源源!”兰蒽碧用衣服捂着自己的胸口,从驾驶座椅后面探出个脑袋:“这个衣服……我不会穿。”

    “哈?”兰瑞源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打着方向盘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我看看。”

    兰蒽碧把揉得乱哄哄的裙子一股脑地往前面扔,扔完了就抱着自己的衣服蹲在后座与前排座椅的狭小空间里,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委屈,还有点可怜。

    兰瑞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姐这么漂亮一美女怎么就……浑身上下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呢?所有一切与女生有关的东西仿佛都与她无关。这不,系个绑带这么简单的事都要他这个当弟弟的亲自动手。

    “喏,跟穿体恤一样从上面套下去。”兰瑞源把弄好的伴娘服递给她:“穿好了我来帮你调整。”

    狭小的空间里,姐弟俩人穿个衣服跟打仗似的,兰瑞源再怎么细心,说到底也只是个男孩子,穿这种程序复杂的礼服他只是在摄影棚见过,自己并没有亲自上过手。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摇晃不停的汽车:“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开放,光天化日之下竟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边玩儿车震!”

    好不容易把绑带系好,兰蒽碧不自然地扯了扯勒得紧紧的布料:“我感觉有点儿喘不过气,是不是太紧了?”

    兰瑞源展开长腿,从后坐一步迈回驾驶位:“不勒紧会掉的,谁让你连个胸都没有。”

    “……”虽然很气愤,但是老弟说的事实,无法反驳,真的无法反驳!兰蒽碧看着平坦坦的胸部陷入了沉思。

    突然她眼前一亮,伸手把副驾驾驶座位上那个兰瑞源从老家给她带的石榴箱子扯开了,并从里面掏了两个泛着晚霞般红光的石榴出来。

    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兰蒽碧踩着大了一码的高跟鞋步履蹒跚地往里走,兰瑞源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捂住了眼睛。

    原本紧张又严肃的现场顿时变得异常滑稽,如果尴尬有体积,那么此时兰蒽碧的尴尬足以撑爆这座酒楼。

    好在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涵养极高的文人雅士,她们没有哄堂大笑,但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还有那一声接着一声,掩饰意味颇重的咳嗽声。

    纵然是主持过上百场婚礼,遇到过各种突发状况的司仪,面对当前这个场面也有些不淡定了。

    先不说这个突然出现,企图破坏婚礼的伴娘,就单说那两个……石榴!他就用了全部定力才勉强压住自己不笑出来,更别说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