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总局候审室。

    “请你在里面稍等片刻，副局长很快就会过来的。”负责将周牧带回来的专员毕恭毕敬地说，同时还给灰羽分发了一瓶可乐。

    灰羽没说什么，他有些焦虑地走进了候审室，发现有个右手被手铐拴在窗户上的男人也坐在候审室里。

    看到灰羽来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似乎是在庆幸漫漫长夜总算有个做伴的可以吹比了。

    灰羽没有主动打招呼，他坐在了离对方有一定距离的位置，忧心忡忡地拿出了手机。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关在这里太久，而是担心自己会耽误了明天的工作，现在项目可是正进行到关键阶段，老板怎么可能让他请假？

    用老板的话老说就是，就算是火化了也要在公司里火化。

    但灰羽觉得自己明天肯定是去不了了，想着要不要抱着尝试的心理去请个假。

    “嘶，现在这么晚了老板早睡了吧？我要是一个电话打过去把他吵醒了，以后还有没有我的好果汁吃？”灰羽在心里盘算着。

    最终，在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没有勇气拨通电话。

    看到灰羽一脸焦虑的样子，隔壁的老哥用过来人的语气笑着安慰着他：“兄弟，不用这么悲伤，不过是坐牢而已，进看守所感觉跟回家一样，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还有人管饭，在当今的世界这坐牢做是一件美事。”

    灰羽尴尬地笑了，这位老哥显然误会了什么，不过灰羽大概能猜到这个家伙是因为偷电瓶进来的了。

    “年轻人看开点。”若不是因为距离太远，老哥甚至还想拍拍灰羽的肩膀来安慰这位未来的狱友。

    “对了兄弟，我是因为偷人进来的，你是因为什么？”

    “偷人这说法可真含蓄啊。”灰羽汗颜，他思考了下自己刚才在地铁上的经历，于是回答说：“我可能是因为杀人进来的吧”

    刹那间，候审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老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用惊恐和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灰羽，仿佛在盯着一头没有食欲的猛虎。

    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杀人之后还能云淡风轻地和别人交谈。

    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随后他用一只手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单手打开了手铐，然后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走到了灰羽面前，单膝下跪以上供的姿势双手将手铐托举在周牧面前。

    “大哥，您先请！”

    周牧的眼角剧烈地抽动了几下，他之所以说的那么轻巧是因为自己杀掉的是一头怪物，所以没啥心理压力，但这位老哥显然误会了什么。